次日。
陽光普照,肅盡乾坤。
這個季節港島的天氣逐漸轉暖,起了個大早的封寒穿著白色背心推開窗門,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活著真好。
可惜光頭吳克在昨天的副本裡掛了,需要24個小時的CD才能找女神復活。
下個副本可能就沒有什麽出場機會了。
而此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對面的窗門中浮現出來。
林紫珊依在窗口正要點煙,抬頭的瞬間目光就與封寒撞在了一起。
四目相對,空氣頓時有些凝固。
確認過眼神,還是那個人。
經過上次的教訓今天林紫珊在外面穿了一件白襯衫,遮住了無限美好的身體,不給這個老色批任何機會。
“你也是來呼吸空氣的嗎?”
封寒看著近在咫尺的林紫珊,臉上露出暖男式的笑容。
當他的目光投射在林紫珊身上的時候,外面那件白襯衫突然變得透明起來。
進化出超凡視力了?
然後,一抹絢麗的紫色映照在封寒眼眸之中。
還是那套紫色心情……
珊珊,平時都不換內衣的嗎?
林紫珊哼哼一聲沒有理會,正要點煙之際忽然感覺胸口一熱。
然後,她就發現這個小男人眼神猥瑣的盯著自己看。
林紫珊並不知道封寒剛剛進化出超凡視力,見獵心喜,所以多看了兩眼。
下一秒,武打演員出身的林紫珊抬起一米二的大長腿,一踩在了封寒臉上。
“去死吧,老色批!”
她發誓,以後再也不開窗了。
離開家後,封寒來到附近公園曬了一個上午的太陽,放松心情緩解在副本中堆積的壓力和戾氣。
然後找了一家自助餐廳,給年輕的老板上了一課。
最後自助餐廳的老板哭著給他轉了兩百塊錢,讓他以後去對面的自助餐廳。
補充能量後,封寒騎著共享單車來到便利店開始一天的打工。
其實他賣了手上的鑽石以後早就可以實現財務自由,炒了鄒志敏的魷魚,也不必每天都去便利店打工了。
但他並沒有立即辭職,一來有份工作可以掩人耳目,二來鄒扒皮還沒給他結工資呢。
幾千塊錢的工資並不算多,也是他辛辛苦苦打工一個月賺到的。
他可以不在乎這點錢,但鄒志敏不能不給。
當封寒來的便利店的時候,鄒志敏正好在店裡他的臉色有點不太好看,似乎在跟楚幼禾爭吵。
奇怪的是,楚幼禾的脾氣一向很好,從來沒見她跟什麽人吵過架。
封寒集中注意力,聽到了兩人之間的對話。
“真是有毛病,有錢都不賺。你在外面打工能賺幾個錢?只要你陪樂哥一個晚上,就能賺到好幾萬塊,這錢來的多輕松。”鄒志敏陰沉著臉說道:“要換了是我,早就洗乾淨屁古趴樂哥床上了。”
鄒志敏口中的樂哥是棋牌室的老板,也是灣仔這邊的地頭蛇,除了開棋牌室以外還給賭客放債。
他因為打牌欠了樂哥十幾萬的賭債,為了翻身甚至將這家超市抵押了出去。
抵押過來的錢一個晚上全都輸光光。
按照江湖規矩,鄒志敏還不出錢來是要斷手指的。
但樂哥聽說他的超市裡有個非常清純漂亮的女大學生在做兼職打工,於是讓鄒志敏將那個女大學生帶過去讓他睡一晚,就寬限他幾天,
還能拿幾萬塊錢的過夜費。 誰知道,楚幼禾的態度十分堅決,並且軟硬不吃,根本沒有辦法。
“店長,我是不會去的。如果你不開心,就炒了我吧。”楚幼禾眼眶紅紅的,態度強硬的說道。
楚幼禾給人的印象一向是性子溫吞善良的軟妹子,一拳打過去能哭很久那種,沒想到這次態度那麽強硬。
“你大學生了不起,你清高。沒錢你連學費都交不起。”鄒志敏滿臉惡毒的說道,“你以為不做就完了?樂哥已經放話了一定要你陪,你要敢放他鴿子就等著被賣到夜總會啊啊啊啊……”
鄒志敏話說到一半,突然滿臉痛苦的哀嚎起來。
一隻寬厚的手掌扼住了他的脖子,然後往上一提。
“雖然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你是個人渣,但沒想到還是小看你了,你可真是人渣中的人渣啊。”封寒說話間,身材矮胖的鄒志敏已經離地騰空,兩條腿拚命的撲騰起來,一張臉憋得鐵青,就好像快要淹死一樣。
一瞬間,鄒志敏感覺自己就要原地飛升了。
“封哥?你……”
楚幼禾嚇了一跳,好在封寒及時出現,要不然鄒志敏沒那麽輕易放她離開。
封哥這人能處,有事他是真上。
“放、放開我。”
鄒志敏頭上青筋暴起,不停的踢打著封寒,但他的攻擊對封寒來說就跟撓癢癢一樣。
“你說什麽?大聲點我聽不見。”
“……”鄒志敏一臉嗶了狗的表情,這小子掐著他的脖子還讓他大聲說話。
這是人乾出來的事嗎?
為了活命,鄒志敏用盡全身力氣喊道:“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饒我一命。”
這個時候如果還不服軟,恐怕要被他活活掐死。
鬼知道封寒這個牛馬是吃什麽長大的,力氣大的嚇人。
就跟怪物一樣。
“知道錯就好,畢竟我也不是什麽惡魔。”封寒嘴角揚起一個無害的笑容,“我可是五星好市民來的。”
話是這麽說,封寒卻是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上個月的工資是不是該結了。最近沒錢吃飯手抖的厲害,要是不小心傷到你那就不好了。”封寒笑的像一條惡犬,撥動了鄒志敏的心弦。
“我馬上給你。”
鄒志敏從皮包中掏出一大把鈔票塞了過來,這些錢是樂哥給他的皮條費,準備今晚拿出去打牌的。
“還有小楚的。”
封寒和楚幼禾終於是拿到應得的工資,才將鄒志敏放開。
“冚家鏟,老子要不斬死全家名字就倒過來寫。”鄒志敏喘了幾口氣稍稍恢復了一點血色就開始口吐芬芳,顯然是沒有受夠教訓。
封寒眼眸中閃過一抹戾氣,閃電般抬腿踢了過去。
雞飛蛋打……
鄒志敏倒在地上不停抽搐,痛的懷疑人生。
男人最大痛苦莫過於此。
封寒抬頭看了一眼監控,並沒有選擇在這裡送他去見如來佛祖。
沒必要為了這個人渣暴露自己。
要殺他,有的是機會。
於是,封寒蹲下來拍了拍鄒志敏滿是橫肉的臉,“剛才的對話我都已經錄下來了,你要是敢找人騷擾小楚,我就把錄音交給警察。”
鄒志敏面色難看無比,他沒想到封寒手上竟然有錄音。
盡管他只是拉皮條,但如果楚幼禾真出了事而這錄音到了警察手上他肯定會有大麻煩。
“蒜你狠。”
鄒志敏不敢說什麽,一瘸一拐的離開便利店。
看他的表情肯定不可能善罷甘休。
不過正好,封寒也不會放過他。
“封哥,我們還是不要在這做了吧,這次得罪了店長他肯定要對付你的。”楚幼禾怎麽說也是高材生,不是什麽傻白甜,相信鄒志敏的人品。
鄒志敏向封寒報復是板上釘釘的事。
但封寒並不在意:“外面的工作也不好找,遇到的老板說不定比鄒志敏還要人渣,所以還是留在這裡比較好。”
他不在乎工資,只要有份工資掩藏身份就好。
便利店的工作就很合適。
平時沒客人的時候,還能抽空玩幾把遊戲。
“可是……”
“放心,我是遵紀守法的好市民。如果遇到危險,當然是打電話報警了。”
深夜,棋牌室。
鄒志敏正在跟幾個牌友搓麻將,一邊搓麻將一邊罵罵咧咧:“這個撲該真是該死,害的老子打牌都沒錢了,這筆帳一定要跟他算。”
“阿敏,你的臉怎麽腫了?”
一個脖子上戴著大金鏈子的牌友笑著問道。
“都是店裡那個混蛋搞的,老子讓他在店裡乾活已經是很照顧他了,不就是沒發工資嗎?”
鄒志敏退一步越想越氣,這口氣怎麽也咽不下去。
“老鬼你認不認識飛車黨,我想找兩個飛車黨在這個混蛋下班路上創死他。”
大金鏈子笑了笑:“飛車黨嘛我倒是認識幾個,不過你有錢嗎?”
鄒志敏面色一變哼哼道:“等我把店賣了,不就有錢了。”
這家便利店他早就想賣了, 開著店每個月還要付工資,不如賣了店拿個幾十萬逍遙自在。
“有錢就行,現在這個世道只要有錢什麽東西都能買到。到時候,我讓人偽造成車禍現場,保證條子查不出來。”
“那就好。”
鄒志敏在心中琢磨著,封寒一死他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對楚幼禾下手了。
只要把樂哥伺候滿意了,說不定能把他的賭債能免了。
“我去撒泡尿。”
說著,鄒志敏將眼前的麻將一推,上廁所去了。
就在他上完廁所出來的時候,忽然渾身一顫,隻感覺手腳冰涼,逐漸失去力氣。
鄒志敏驚恐的轉過頭,發現他的背上趴著一個赤果的黑發女人。
趴背上的黑發女人湊到鄒志敏耳邊,伸出鮮紅似血的舌頭舔了舔,詭異的臉上露出迷醉的表情。
“人渣的氣息,真是令人迷醉。”黑發女人滲人的聲音直接在鄒志敏腦海中響起,“我的孩子們,一定會喜歡你的。”
孩子們?
鄒志敏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看到黑發女人的肚子突然鼓了起來,然後yue的一聲吐出一顆黑色的卵。
黑卵破裂。
一個長相好似“死亡筆記”中死神琉克的怪物爬了出來。
次日,當封寒來到便利店的時候發現出現了很多警察。
“我們是西九龍重案組,現在懷疑你跟一起凶殺案有關,希望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此時封寒才知道鄒志敏在昨天夜裡突然暴斃,而他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凶手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