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對方是在挖苦自己,水溶那份薄面一晃就有些掛不住,輕咳一聲才回答:
“是在下冒昧了。只不過寶玉時常在我面前提起姑娘,我有些好奇,所以想來試探一番。”
他怎麽可能告訴林宴,自己第一次來是為了“報仇”的呢?
林宴卻隻淡淡的應了一聲,起來經過他的時候假裝崴了一下,順勢抓住他的胳膊,稍後又快速站正,腦中立刻傳來系統通報:
【簽到成功!恭喜宿主獲得絕品獎勵——延年益壽丹!】
【新任務:在和薛蟠說話的時候簽到】
“抱歉。”為自己的近距離碰撞道了歉,林宴親自去櫃上給水溶抓了一方藥,打包好交給對方才道:
“這是一個補體的方子,請王爺帶回去孝敬北靜太妃吧,她是個慈善的人,讓她保養好身體。”
說完林宴微微躬身,水溶拿著藥遲愣了半晌,見秦可卿盯著這邊笑,一時尷尬道謝便匆忙離開了。
“可卿認得北靜王?”回過頭,林宴笑眯眯的看了幾眼櫃前之人,走去自己桌前開始製藥:
“怪不得能和寶玉玩到一起去,原來是一樣的性子。”
“也只是認得他的名號罷了。政老爺生日那天北靜王來過,專程來找寶玉,兩人自此結識,寶玉時常跑去他那邊玩兒,我也只是聽家裡的人說上那麽幾句,算上上回,也才見他第二面。”
“姑娘,天和醫館的人又張榜了!這次一口氣把接下來的兩場比試內容都定下來了,我揭了拿回來,你瞧。”
說話的是秦可卿的小廝,高低。
一聽出了榜,姊妹們立刻圍過來,原來接下來兩場比的是醫術和製毒,而且時間匆忙,明天中午就開始。
“這杜無量當真瘋了不成?姑娘今天在比試台上已經露了一手起死回生,他居然還敢要求比試醫術?”
秦可卿詫然,探春和湘雲也是滿面的困惑。
人人都知道林宴這場比試是必勝的,但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杜無量底氣大到這種地步。
“他們出點子出的這樣快,該不會又是在醞釀著什麽陰謀詭計吧?”探春隱隱有些擔心,語畢悄悄將視線轉移到樓上,又看了看湘雲,兩人的思量這就達成一致。
“慌什麽。”林宴緩笑,正要繼續忙,一個瞥眼就將目光集中在高低手心裡。
“你這是發敏了?”問著,她拉過高低的手細瞧。
聽著高低否認,林宴的手指在他手心裡的紅疹子上摸了摸。
不過瞬息,林宴臉色驟冷。
是毒。
一刹間她拿來手邊水壺揭開蓋子就潑在榜書上,沒有半點誤會,榜書上出現幾塊大面積的米白色。
“天和醫館的人在……”秦可卿驚訝之余立即閉嘴,她擔心被林黛月聽去,於是改口道:“這些人真是不自量力。”
說著,她主動拉著探春、湘雲、高低三人將林宴圍得更緊,確保不會被樓上人看見什麽動作,這才目不轉睛的盯著林宴操作。
只見她從藥箱裡翻出一把小刀,在那片米白色的斑塊上輕輕刮動,刮下一層碎屑,然後放在帕子上晾著,隨後又劃爛榜書,摘下一塊有毒的地方,輕輕擦乾表面水漬,這才將殘碎的榜書丟去一邊,“燒乾淨。”
秦可卿應聲立即行動,其余三人自覺將圍起來的圈縮小。
接著,林宴用針扎破高低手心那片紅疹子,放了毒血出來,又叫湘雲取來一株川蘭草,碾碎根莖兌成水,塗抹在傷口上,再用紗布包裹起來,如此才了事。
“天和醫館的人心思歹毒,往後但凡是碰了跟他們有關的東西,
都要第一時間來找我查驗,敵暗我明,暗箭難防的話要記清楚。”聽過林宴語重心長的叮囑,高低半刻才回過神,“他們一定是猜到我們妙春堂的人會揭榜,所以才在榜書上下了毒。看來明天中午注定不太平了。”
說罷他又笑了笑,“不過有姑娘在,我們也不必白操心。”
“對了,你出去可有聽到什麽新消息?早晨我聽見後街上敲鑼打鼓的過去,像是大戶人家娶親的模樣,好生熱鬧,是誰家的?”
湘雲喜盈盈問,她最喜歡熱鬧了。
“史大姑娘問我還真是問對人了,是一個新上任的官兒被皇上賜了婚,娶了太傅家的女兒,可不熱鬧?”
“怪不得人家說‘雙喜臨門’呢,這官兒做的還真叫人羨慕。”探春笑語,隨即又問:“能被皇上賜婚, 想必是才貌雙全的人了?不知是誰?”
“好像還和咱們賈家有親戚,叫什麽……雨村?我沒聽清楚。”
高低這話脫口使得林宴和探春嘴角笑意秒收。
高低早前跟著秦可卿是東府那邊做活兒的,並不知道賈雨村和榮國府這邊的淵源,見她二人變了臉,一時直打嘴:
“姑娘們莫惱,小的說錯了話兒,該打該打!”
“快住手。”攔住他,林宴心頭有些堵得慌,卻也沒分出來多少心思在這件事上,隻叫高低下去休息,然後喚了來去又吩咐:
“問荊說孫大哥不知什麽時候不見了蹤影,你去孫家那邊看看情況,孫家人若對他有刁難,你別插手,隻將來龍去脈打聽清楚回來告訴我。”
“是!”
來去這一走,直到黃昏時刻也沒回來,恰好寶釵派了人來妙春堂請,林宴隻得放下這邊的事。
臨走前,她拿了系統獎勵的毒藥交給秦可卿,“這是我早就煉出來的劇毒,我帶在身上也不方便,你幫我保管好。”
秦可卿明白她的意思,待林宴走後,立即將手裡東西交付給問荊,貼在她耳邊低語,故意給林黛月做出來的神秘把控到了極致。
“顰兒辛苦了。”梨香院外寶釵等候多時,見著林宴第一時間抬手幫她掃了掃肩,稍後急匆匆拉著她就往裡走:
“我哥哥今天總算回來了,好不容易被我留下,正嚷嚷著要跑,顰兒快來跟他說道說道咱們的生意。”
“哎呦呵,我當寶釵嘴裡的貴客是誰呢,原來是林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