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想不通系統為什麽會這麽變態。
反正心裡別扭,她故意勾了一腳變態男,害他摔了個趔趄,又瞧見他怒色滿面卻不敢發作的模樣,心中頓時大爽。
“姑娘最好安分些,別到時候吃了苦頭才知道哭。”那廝咬牙切齒的說。
林宴懶得理他。
有句話叫什麽來著?廢驢臭屁多。
忠順親王府的規模雖然比不上佔了一條街的寧榮二府,但也是極具豪華的。
林宴跟著王複生等人穿過一片湖上長廊,又過了幾個假山才見著一群建築,富麗堂皇的程度不亞於皇宮一角。
遠遠地瞧見水台裡坐著的人,林宴當即生出一股抵觸感。
春橋和她奶奶就是被那廝毒殺的!
“楚姑娘,請隨婢子來。”不知道什麽時候冒出來的丫鬟輕聲細語的對林宴說。
一句“楚姑娘”,讓她有些反應不及。
“林姑娘最好快一點,我們王爺沒那麽多閑時間等你,趕緊跟著丫頭去整頓。”王複生沒好氣的說,投給林宴的眼神裡也滿是嫌棄。
林宴做夢也沒想到丫鬟帶自己去的,是一間有著浴池的換洗房,裡頭胭脂衣物首飾和熏香一應俱全。
這是什麽鬼節奏?!
想到系統給出的簽到任務後,林宴越發不安。
這一波是羊入虎口了?還要自己洗乾淨主動往人家嘴裡送?!
正想著,丫鬟留了一句:“冒昧了。”語畢一把將她推進浴池,站在岸上冷冰冰的凝視道:“你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耽誤久了,妙春堂不保。”
被嗆了一口水的林宴咬了咬牙,閉氣潛入水底,不過片刻水裡就丟上來一團濕透的衣裳,緊接著她探出頭來厲聲即說:“拿乾淨衣服來!我洗好了!”
“你沒洗好,楚姑娘每次沐浴都需要一刻鍾。”
瞧著對方眼中露出的凶光,林宴死盯了對方一會兒,穩住心態閉氣再沉入水底,拿出試毒針就給自己身體注入毒素。
倘若真到了迫不得已之時,這就是救命的王牌。
一刻鍾後,林宴穿好衣服被丫鬟送到梳妝台前,在後頭又進來的幾個丫鬟齊心協力的妝點之下,林宴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越發覺得像個嬌軟俏寡婦。
在去往水台的路上,林宴把似乎為誰拚過命的領口提了一路。
她做夢都沒想到自己也會有老肩巨滑的時候。
“王爺,楚姑娘來了。”近衛輕聲提醒。
又飲了一杯酒的水禦掀眸而視,見林宴就站在門口,薄唇輕啟複又低頭看去別處:“過來。”
吮了吮口腔內壁,林宴兜著怒火無聲嘲笑。
按照丫鬟的這一路的叮囑,她該跪坐在水禦身邊。
在那些人滿是急切的目光下,林宴來到水禦面前,不卑不亢的行禮:
“民女林黛玉拜見忠順親王,給王爺請安。”
聞此一言在場眾人撲通一聲齊刷刷跪地,水禦晃動酒杯的動作也停住。
待他再次抬眸對視上,林宴從容不迫的笑:“不知王爺患了什麽病,還請詳細告知,民女也好醫治。”
水禦的眼睛裡全是殺氣,埋在他皮表之下的陰鷙呼之欲出,好像隨時都要將她捏死。
“是誰給你的膽子不聽本王的話?”
明明是質問的話,但在林宴聽來平穩又溫和。
她沒瘋。
從她被丫鬟冠了旁人姓氏,又帶去沐浴打扮的時候起,她便知道自己今天要扮演的是水禦的死穴,一個姓楚的女人的替身。
林宴斷定水禦不會傷害自己,證明過後確實如此。
“民女從醫,自然隻為治病,倘若王爺別無所求,那民女就先行告退了。”林宴冷切切的說,語畢故意轉身離開,不出一點意外,水禦一把抓住扯到胸前。
離跌進他懷只差三寸。
瞥了眼她用力撐在椅背防止整個人都貼下來的手,水禦忽而眼笑眉舒,抬手握住林宴那雙冰涼的薄肩:
“小曼還似往日那般,慣會耍欲擒故縱的把戲。”
一把拍落他的手,林宴站定再次提起領口,投以俯視:“所以忠順親王究竟治不治病?”
【簽到成功!恭喜宿主獲得神品獎勵——龍骨!】
“好。”淺答,水禦抬手:“把我手上的胎記去了,我就饒了你這回。”
看著他食指上那條栩栩如生的蜈蚣,林宴腦中不禁冒出來一股排斥。
那家夥看起來惡心極了。
僵持了一會兒,她蹲下,拉過水禦的手檢查片刻,頭都沒抬:“那就請讓你的人把我的藥箱拿過來。”
聞言水禦冷瞥向王複生,嚇得他當場磕頭求饒一番,很快取了林宴帶來的藥箱送到水禦手裡,“姑娘帶來的東西全在這兒。”
親手將其打開放在林宴手邊,水禦往後靠去,靜靜地看著面前人的動作。
林宴只不過瞥了眼藥箱,就知道這箱子被人動過了。
這就是她叫問荊取普通藥箱的原因。
裝作無事發生,林宴假意在箱子裡取針包,實際上取出自己的試毒針,將事先就配好的毒選定,在水禦胳膊上尋找著合適的位置,並自圓其說:
“王爺體內多有濁氣堆積,且肝髒因長期飲酒有所損傷,布針開穴再配合藥物治療會好很多。”
然而就在她將針扎進對方身體,還沒來得及下毒時, 便從試毒針的芯片系統中收到了反饋——
水禦身體裡有毒!
還是失傳已久的龍須散!
這毒發作時渾身的骨髓都會抽著疼,若有人撐不住能硬生生疼死,等到最後會讓人渾身的骨頭爛成藕狀,從內而外的血崩,屬於慢性劇毒!
震驚僅存幾秒,林宴仍舊表現得波瀾不驚。
她回收了剛才準備給水禦投的毒,因為他已經很可憐了。
所以林宴換了一種更毒的毒,毫不猶豫注入對方體內。
反正他也中毒了,多自己一道不礙事。
稍後林宴又拿出藥箱裡的藥膏小樣,給水禦指上塗抹,說道:“方子我會開給王爺,到時候王爺讓人製成同樣的藥膏每天抹上,幹了撕掉就好。”
“小曼原來這麽喜歡給人開膏藥?”水禦輕笑,語氣裡明顯有幾分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