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簽到)
【簽到失敗,請重新簽到】
第N次聽到這道提示之後,林宴漸漸地有些惱了。
昨晚蘇建飛死在四季客棧的事兒,肯定很快就在兩邊傳遍了。
現在這麽光明正大的在滿街亂竄,不知道的人都當這位蓬萊仙師有法術護體鬼祟不近。
知道的人隻念著自家姑娘聰明絕頂又有護衛們保護無所畏懼。
只有林宴知道自己有幾兩肉。
千秋教的人要真殺紅了眼跑來尋仇,沒有充足的準備,她只能成為大家的拖油瓶。
看出她心事重重,探春淺笑著上前來拉住她的手,牽著她停在一個賣發簪的攤位前。
“你瞧,這支如何?”隨手拿了一支牡丹花的簪子交給林宴,探春湊近低聲便笑:
“寶姐姐和牡丹花最配了,林姐姐不妨買一支回去送給她?”
“也好。”林宴笑答。
正要再說什麽,心頭一驚。
看了看探春的臉上的笑容,她強作鎮定付錢,想盡快帶大家離開,卻聽老板笑呵呵道:
“不知道誰家姑娘這麽有福氣能收到仙師的禮物?這錢小的是萬萬不能收的,若是仙師好事成了,也算是小的積了德!”
林宴臉上的微笑險些凝固,略略說過幾句話匆忙撤離。
被剛才那老板的話提醒到了的探春隻覺自己蠢,跟在林宴身邊半天不敢說一句話。
暫且將暴露性別的事拋開,林宴展開笑顏叫人買了糖葫蘆分給大家,安慰探春道:
“不必擔心,真要暴露了,我也自有一番說辭。”
“嗯……”探春自責,本想再說什麽,忽見林宴從另一個攤子上拿了兩隻面具來:
“想必環兒和寶玉會喜歡這些,你覺得呢?”
“嗯!他們一定會喜歡的!”探春破笑。
見她沒有再掛著愁緒,林宴會心一笑,順便簽到。
【簽到成功!恭喜宿主獲得凡品獎勵——甘草!】
林宴:???
跑了三條街,就開了這麽個玩意兒出來?
“仙師!這邊來呀!”
大家熱情洋溢的呼喚,讓林宴更不敢在街上逗留。
故作神秘的掐指算了算,她隻道了句今日的仙緣靈氣散盡不必再尋,打道回府了。
“你們說仙師喜歡的人,是凡人還是神仙呀?”
“應該是神仙吧?我看剛才和仙師很親近的那個就是了。”
“真的假的?那可是個男人啊!”
“喬裝打扮沒聽過?我剛才可是近距離觀察過她的,她生的靈動,像是天仙下凡呢!還主動牽仙師的手,八成就是了!”
商販們商議的聲音很快蓋過街道原有的熱鬧,混在人群裡的幾人相視一看,默默離開了。
千秋教分舵上下一片白,蘇曉柔趴在棺材上,看著裡面殘缺不全的屍身,青筋粗漲。
淚水從憋紅了的眼睛裡滾出來,打在模糊的血肉裡。
良久,他在眾人的哭聲裡哀慟大叫了一聲。
“舵主!聖女來了!”
一聽這道消息蘇曉柔抬頭,見蒙面的聖女被人抬進來,幾步衝上前便道:
“你和小飛一起去的,為什麽不出手救她!”
還沒走到聖女駕前,他就被聖女隨行的幾個白衣女子製服了。
“蘇舵主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聖女大不敬!”
“還我妹妹性命!”蘇曉柔被按在地上衝著聖女咆哮。
面紗之下的聖女,眼睛裡的薄涼很是明顯。
她道:“小飛自己不知節製,貪食那麽多的天元蠱,不受控的情況你這個做哥哥的就一點不知?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事到如今你竟敢怪我?”
說罷她起身緩緩下來,睥睨著蘇曉柔又道:
“現在我們丟失了三十七個人蠱,已經全部落在黃烈手裡,你該當何罪?”
蘇曉柔不說話。
“這件事我已經讓人帶信給大人了,三天內沒有解決方法,我就革了你的分舵。”
“……是。”
【新任務:在移花會總壇簽到】
林宴收到新任務立刻要出發,沒想到才出門就被沈也攔住。
“大哥哥!哦不,仙師!我有一事相求。”
“請講。”林宴迎他進屋。
“仙師,您能幫我算算我的家人是否健康平安嗎?”
沈也跪下問。
林宴單手將他扶起,拍了拍他身上的灰,笑:
“我還是更喜歡聽你叫我大哥哥一些。”
說完她又道:“昨天我聽你說你家在後溪縣,後來問了人才知道是富州的管轄地。正好過幾天我們要去富州,我可以攜帶你一程,能幫的會盡量幫,但不能保證他們一定健康平安。你若想回去,就跟我走。”
【主人,隨便殺人會在本世界內降低天緣,影響修為】
系統兔頭提示。
“天要下雨,爺要殺人。”
望著手心裡源源不斷冒出來的魔氣,柳舟言露出一抹黠笑,“小爺叫他三更死,誰敢留他到五更?”
話落同時,早就被打趴在地上的眾人,與他腳邊跪著的小矮子一並被屠。
地上紅辣辣的全是血,腥味撲鼻。
柳舟言眉峰挑挑,眼底殺意湧動更凶,鼻下一道輕哼,足以彰顯他對這些死人的蔑色。
【主人,穿越不守法,親人兩行淚,以後不能這樣了】
兔頭淡淡說,語氣裡多少有幾分無奈。
“你的建議,我不喜歡。”
說著,柳舟言蹲身翻過小矮子屍體,手指在他喉間滑動,眸光凌然。
只要從這裡抽出主神魂魄,這個小世界的任務就完成了。
沙沙——
窸窸窣窣的小動靜從一側響起,柳舟言迅猛看去,只見灌木叢的枝葉動了動,很快就從裡鑽出一隻小鬼。
“謝謝魔尊救我。”小鬼說。
他面色森白,聲音稚嫩又有些空洞,語調平淡如同一汪死水。
自打他出來的那刻起,柳舟言的目光就鎖定在他喉部。
輕微閃爍著的銀光,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柳舟言,他剛才殺錯人了。
“真麻煩。”齒間蹦出無溫三字,他掌心魔氣又一次聚集。
對上他瞳孔裡流竄的黑紅之色,小鬼輕微蹙眉,隨即撲通跪地,伏身行禮:
“魔尊威武,一統七界,指日可待。”
柳舟言嘴角輕抿,魔氣略微收斂了些,“就衝你這句話,本尊會下手輕快些的。”
【該生命體是主神的魂魄所化,除非他主動獻出魂魄,否則就算強取,也只能得到無用的虛魂】
兔頭此話一出,方才還掛在柳舟言臉上的邪肆,即刻化作騰騰怒氣。
冷盯著那個長了一張死人臉的小矮子,遊蕩在他心頭的殺意流竄更快。
察覺到此人不善,鶴淵又磕一頭:“魔尊是七界最強的人,殺我這樣可愛的小孩,傳出去會沒面子。”
聲音寡淡如舊。
可愛?
可愛的骨灰級面癱選手?
暗罵著,柳舟言微微眯眼,合掌背在身後,揚揚下巴,抬笑即說:
“念在本尊救你一命的恩賜上,把你的魂魄獻上來。”
【……主人需要積攢一定的好感度,以此打動目標,這樣才能讓目標主動獻魂】
柳舟言臉上很快劃過一絲惡寒。
尚未思量什麽,一隻巴掌大的血凰憑空出現,開口即道:
“魔尊!魔界傳來緊急消息,長老們請您速速歸去!”
【本世界的世界線已經推進了,主人還是按著流程來吧,等集齊主神的所有魂魄就可以回去了】
壓下幾分惱火,柳舟言再瞥小鬼一眼,三兩步上前一把將其擄過,起身便飛往魔界。
鶴淵渾身冰涼,身上還散發著陣陣死屍之味,使得柳舟言越發起了躁鬱之感。
他是世界主神,的替身,有著和宿川行一樣強大的能力。
卻被那個殺了自己至親的所謂主神囚禁,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殺了他,卻不想他的魂魄散入三千世界……
收集魂魄?為的是斬草除根。
因為有天道系統跟隨不好動手,他只能在收集齊魂魄後將其帶入虛空界毀滅。
現在居然還要在動手之前用愛感化?
余光掃著胳膊底下夾著的死矮子,柳舟言冷笑。
既然來不了快的,那就讓他好好體驗一下,什麽是在圈裡被養著凌辱的滋味吧!
魔界煞方殿,吵嚷聲在幽幽波動的氣泡破碎聲裡漸大。
柳舟言斜倚在高位上,兩隻側臉爬著墨黑色裂紋,直通鎖骨之下,生生掀開一張皮。
縫隙裡是流散著的猩紅色血液,映照著他全黑的眼睛,看上去多少有些可怖。
但在座的……一個比一個長得滲人,也沒什麽好怕的。
他們各說各話,爭執不休,恨不能掀了大殿的頂。
“其余六界現在決定聯盟,我們若是再不知收斂,就只有被滅族的份了!”
“放屁!我魔族自開天時就在,不跟他們爭就算了,他們現在居然叫咱們臣服於神界?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吵來吵去,不覺得煩嗎?”柳舟言突然開口,說完看向右手邊那位始終沉默的人,笑:
“殺光不就好了?”
眾人一瞬無聲。
魔尊一向喜好殺戮,從來野心勃勃,但他們沒想到,他居然暴戾到了這種地步。
就連他所看的那位也沒忍住開口:“魔尊這樣的想法,是將天下蒼生視作草芥。
不與天道同路,也不會獲得天緣,是個錯誤的決定。”
“萬年前起,魔族攻佔七界就是重中之重。
右護法身為輔佐歷代魔尊的人,難道不知道魔族的任務是什麽嗎?
你在這裡做無用的勸誡,是想證明什麽?你的仁慈?”
柳舟言一道話將右護法噎死,余下之人更不敢有什麽說辭。
好一個委屈又可憐的護法,柳舟言冷笑。
通過系統得知,這位護法是神界的臥底,為了能一舉拿下魔界,在歷代魔尊與其余各界之間斡旋已久。
借著輔佐與交易的名義,坑害死了成千上萬的魔族人。
現在六界的盟軍已蓄勢待發,再不做反抗就只有等死的份兒,他這樣勸誡,其中原因不難猜到。
“魔尊,您總該以族人性命為底線,不能帶著大家去送死啊!”
“我們魔族存在這麽多年了,真要被一舉殲滅那還得了?他們不過是想讓咱們劃清界限罷了。”
“你們是在反駁嗎?”柳舟言輕問,掌間不知何時聚攏的魔氣,在眾人又一次掀起的吵嚷之間竄出。
砰砰幾聲,幾個幸運兒被入體的魔氣催得爆體而亡。
魔血飛濺的到處都是。
眾人愕然。
緩緩起身,柳舟言展笑,“這裡本尊說了算,記住了?”
說完他深深睨了一眼右護法,轉身就往自己寢殿去。
半個時辰後。
“好吃嗎?”又往鶴淵嘴裡塞了一塊生肉,柳舟言帶著幾分期待笑問。
鶴淵仍舊沒有表情,“還好。”
生肉在進入鬼的嘴裡後只會加速腐爛,其中滋味可想而知。
強忍惡臭和惡心,鶴淵加速咀嚼。
怎料話說完不過眨眼功夫,柳舟言掰開他的嘴又塞了一塊,“多吃點。”
鶴淵嚼食的動作僵住。
盯著眼前人溫色之下摻雜的暴戾氣息,他隻得乖乖照做。
吧唧吧唧……
“嘔……”
見自己討厭到極致的死矮子扶牆嘔吐,柳舟言氣得火冒三丈高。
一把揪住鶴淵的衣領將他提溜過來,磨牙搓齒的就道:“好吃到吐了?”
從來面無表情的鶴淵照回:“是的。”
嚼了嚼舌,柳舟言撒手,挺直了腰板就往掌間聚起魔氣。
這死矮子越看越想殺。
【主人怒氣值高達九十九,建議冷靜一下……】
同時間察覺到不對,鶴淵撲通跪地,仰著自己的死人臉即說:
“魔尊給的東西很美味,但看在我這麽可愛的份上,別讓我吃了吧。”
柳舟言氣笑,下秒新的想法湧入腦中。
迅速收了魔氣, 再次抓過鶴淵,扒下褲子對著屁股就是一頓狂扇。
片刻後他活動著手腕一臉得意:“喜歡我嗎?”
鶴淵兩手揉揉屁股,遲疑著回:“喜歡……”
聞此語柳舟言立即問向兔頭:好感度多少了?
兔頭:【沒變】
柳舟言眉頭一擰,幾秒後便是一頓啪啪響,其間還夾帶著他的怒罵:
“連小爺都敢騙?是不是活膩了!”
又過半個時辰,柳舟言已經沒力氣再打,窩在榻上一臉陰色瞥著鶴淵。
面無波瀾的他,怎麽看都像是在挑釁自己。
“為什麽不哭?”柳舟言沒好氣的問,此刻還在揉手腕。
“鬼不會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