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牛小聖語氣平淡,在他心裏對眼前這個女人並沒有多少仇恨,要怪只能怪她是周浪的女兒,兩人註定是死敵,容不得有半點憐憫之心。
周敏雙腿一軟,身體跌坐在地上,儘管她費力想要站起來,但作為主導玄蛇陣的核心,她虧損比起其他人還要大,能夠走到牛小聖面前,全憑著意志和一口氣支撐著,哪還有力氣站起來?
看著臉色蒼白,我見猶憐的周敏,牛小聖突然有種反派角色的既視感,他將目光移開,轉移到眼前高大的塢堡。
除了大門,還有被小蠻踩碎的地面之外,整座塢堡幾乎沒有受到什麼損壞,城牆由巨大條石堆砌,獸膠凝合,高3丈有餘,寬丈余,給塢堡提供了強大的防禦力。
城牆上每隔一段距離,就修建有一座三層的箭塔,越過箭塔就是塢堡裏面高聳的望樓,這是整座塢堡最高的建築物,共有九層。
這座塢堡比起他在西領那邊的小村鎮強多了,不過從現在開始,這裏的一切包括這座塢堡在內,就會成為他的私人財物。
「周敏!」
一聲嬌喝從後面傳來,洪欣帶著一隊護衛策馬趕了過來,只是還沒等她靠近塢堡,就被牛小聖身後的龍虎騎給攔了下來。
看著攔在自己身前,全身籠罩在黑色甲胄裏面的騎士,洪欣強行壓製住心中的煩躁,緩聲道:「麻煩放我過去。」
牛小聖揮了揮手,帶著人越過周敏,沿著血肉模糊的城門甬道走進了塢堡裏面。
周敏死死地盯住戴著狐狸面具的牛小聖,手指扣在地面的縫隙裏面,臉露悲憤。
等最後一名龍虎騎也走進甬道之後,洪欣翻身下馬,幾個跨步就來到了周敏身旁,將其扶著,瓜子臉上帶愧疚,「敏妹,你沒事吧?都怪我。」
周敏搖了搖頭,雖然最後洪武不戰而逃,讓他們周家徹底失去了反敗為勝的機會,但洪武畢竟是洪家老祖,不是洪欣這個小輩能夠左右得了的。
「洪欣姐,這不能怪你,那南蠻人太強了,我們周家輸得不冤。」
說到這裏,她不由想起剛剛那面具男的話,他與我爹是老相識?老相識會毫不留情,趕盡殺絕?很顯然這是爹的仇人,他們來虎嘯林很有可能就是沖著他們周家來的,這事情必須快點向爹稟報才行。
「你要小心,我看那人野心不小,說不定很快就會對你們洪家出手。」
周敏對著洪欣說道。
洪欣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先不說這個,我帶你回縣裏。」
「幫我把其餘人也帶上,他們現在脫力,怕是走不出北領。」
周敏轉頭看著後面,此時龍虎騎的人正將周家狩獵隊倖存的人從裏面趕出來,顯得十分狼狽,這些人都是周家多年培養下來的精銳,如今僅剩不到百人,可以說是傷筋動骨了。
「公子!」
塢堡裏面,小蠻體型重新變回了原本十幾歲少女的模樣,因為身上穿著靈衣的緣故,所以免去了爆衣的尷尬局面。
「幹得不錯。」
牛小聖揉了揉小蠻的腦門嘉獎道。
小蠻眯著眼睛,顯得十分受用。
塢堡裏面的空間不小,足以容納數千人在裏面生活,比西領那邊的駐地寬敞五六倍,牛小聖已經開始打算讓狩獵隊常駐這邊了,不過那邊也不能放棄,如果沒有人看著,可防不住那些偷獵者渾水摸魚。
這樣一來,人手就有些不足了,西領和北領連起來,足有三千多平方公裡,面積不小,僅憑手裏的幾百人,根本看管不過來。
正當牛小聖考慮著去哪購買些奴僕回來的時候,外面有人稟報說蘆縣縣令大人孫永來了。
當初選擇來虎嘯林組建狩獵隊,除了考慮到周浪的狩獵隊也在這裏之外,關於蘆縣的情報,牛小聖也從監天司那邊查了一遍。
情報中顯示,孫永在蘆縣擔任縣令已經有兩年半了,再有半年就要換任,在蘆縣任職期間,這位縣令大人表現十分低調,極少與盤踞在這裏的幾大家族發生衝突,和氣生財,專門選軟柿子捏,在外界人眼中,這是一個昏庸而膽小的貪官。
但實際上孫永卻是當朝二皇子的人,他每到一處地方必定想方設法收刮民脂民膏,所得錢財都會暗中輸送給二皇子。
這一點就連監天司的情報網也不知道,又或者是牛小聖沒有資格接觸到這類情報。
大門外。
來的不只是孫永這位縣令,還有包括杜家家主在內,剛才在山坡上觀戰的一乾人等。
「不知孫大人駕臨,有失遠迎。」
牛小聖帶著眾人走出來,對著孫永拱了拱手,其實按照官品,他這個監天司總旗可比孫永這個七品縣令要高一級,就算不出來迎接,也沒有什麼不對,只是他現在還沒有打算暴露自己身份。
「放肆,看見大人不行禮就算了,竟然還帶著面具,成何體統!」
旁邊的縣尉冷著臉訓斥道。
聽到這話,牛小聖頓時明白來者不善,縣尉李崇一直都是孫永的馬前卒,他突然發難,顯然是事前得到授意。
他掃了李崇一眼,淡淡道:「孫大人都還沒說話,那輪得到你來插嘴?」
「你,狂妄,來人將其拿下!」
李崇指著牛小聖下令道。
「誰敢!」
當即,周圍的龍虎騎拔刀而出,擋在了牛小聖的前面。
「你們想要造反嗎?」
李崇見狀露出一絲冷笑,只要這個罪名坐實,不管是誰,都只有淪為階下囚的下場。
「造反不是你說是就是。」
牛小聖拿出一個牌子,正是他在監天司的總旗腰牌,現在這種情況,想不用這個身份都不行了,畢竟一旦被坐實了造反的罪名,就算是樊如夢也很難幫他脫身。
「這是什麼東西?你們誰認識?」
李崇看到牛小聖手中的腰牌,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皺眉道。
「大人,我們也沒見過。」
周圍的人紛紛呢搖頭,這也難怪他們,畢竟蘆縣這種小地方,連監天司司衛都難得一見,更別說是總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