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幽州也是身不由己，不說也罷。」

牛小聖回想起這段時間的經歷，感覺幽州這地方就好像一個漩渦，一旦踏進來，想要再出去，就沒那麼容易離開了。

「大人如此年輕就當上了總旗，必定前途無量, 日後還望大人多多提攜，王嫣願為大人驅使。」

趁著兩人獨處的絕佳機會，王嫣拍馬屁的同時，不忘對牛小聖表忠心。

牛小聖打了一個哈哈，「這可說不準，說不定明天我就不是總旗了。」

「總旗大人真會說笑。」

王嫣瞪著大眼睛，滿眼幽怨，心裡暗暗有些氣餒, 果然能夠當上總旗的, 都沒有那麼簡單，這小子看似年輕，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實際上卻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這種不答應，也不拒絕的態度才最勾人。

兩人走了一陣子，周圍的建築物逐漸升高，大街上的人流也一下子變得密集起來，而且過往的都是一些衣著光鮮的男子。

兩旁的高樓裡麵，隨處可見一些打扮清涼，衣衫半漏的女子，正對著下方的行人揮舞著手中的絲巾，吳儂軟語，不絕於耳。

真是一個好地方！

牛小聖心中暗贊，不斷將感知擴張, 將兩旁的美景印入腦海之中。

旁邊的王嫣不時瞧瞧觀察身旁的總旗，發現對方進入這裡之後，竟然一直目不斜視，似乎對周圍的風花雪月提不起任何興趣。

這讓她對牛小聖的評價一下子又提升了一大截。

這條街可是幽州城有命的銷金窩，但凡進入這裡的男人，不管什麼出身，隻要來過這裡一次，就沒有不來第二次的。

既然不為美色所惑，權她也沒有，就隻剩下錢財這一條路可走了，王嫣眼中露出一絲不舍，最後化為堅定。

此時，陸幽三人已經先一步來到了明月樓。

裡麵的掌櫃看到三人，連忙迎了出來，滿臉笑容道：「陸爺來了，雅間已經準備好了，就在二樓，請隨我來。」

在這條大街也不全都是風花雪月之地，明月樓就是一處正經的酒樓，隻提供吃飯和住宿。

但在明月樓對麵，就是大名鼎鼎的教坊司, 因為這樣，明月樓的生意一直很好，每天來這裡吃飯或者住宿的客人絡繹不絕。

二樓雅間正好對著教坊司大門，坐在裡麵可以將下麵的大街和教坊司看在眼底。

「就選這個全靈宴吧，讓廚房快點準備。」

陸幽直接點了一個明月樓的招牌全靈宴，花了八百兩銀子。

「陸幽，這錢可不能讓你一個人出。」

程坤突然開口道。

「怎麼？你想幫我分攤？」

陸幽有些詫異，程坤此人向來吝嗇，怎麼突然大方起來了。

「分攤就分攤，但要五個人分，既然是大家宴請總旗，自然不能隻讓你一個人出銀子。」

程坤心裡打著小九九，這八百兩分攤在五個人身上，每人就要160兩，對於他們來講雖然不是什麼大錢，但是某些人就不一樣了。

他可是聽說劉駿為了突破到三境，幾乎把家中值錢的東西都拿去當掉了，現在是月中，還沒到發俸祿的時候，別說是160兩，可能連16兩都不一定能拿出來。

又過了一會兒，劉駿在一名夥計的帶領下，走進的雅間。

程坤眼睛一亮，沖著劉駿道：「剛才點了一個全靈宴，花了八百兩，記得交錢。」

果然，聽到這話，劉駿神色一僵。

正如程坤所想的那樣，他如今的確囊中羞澀，手裡隻剩下不到十兩銀子，這160兩銀子無論如何是交出來了，但又不能不給，隻能找人借了。

想到借錢，劉駿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王嫣，他本能抬頭看了一圈，發現對方還沒有來，於是悶聲道：「沒帶那麼多銀子出門，等明天回衙，再交。」

「嘖嘖，你這人真有意思，都知道咱們今晚要宴請總旗大人，竟然不帶銀子，是準備吃白食嗎？還是把自己當總旗了？」

程坤當然不會錯過這個嘲諷的機會。

「我說了，明天交。」

劉駿麵無表情地說了一句，然後閉目養神，不再搭理程坤。

程坤臉露得意，正準備繼續奚落劉駿的時候，一旁的仇芊芊突然開口道：「來了。」

三人聞言轉頭朝著下麵的大街看去，立刻就看到王嫣與牛小聖兩人連袂而來。

看到這一幕，除了仇芊芊之外，其餘三人都是臉色微變。

特別是程坤，剛剛的好心情頓時沒有了，滿眼陰沉地看著劉駿，這王八蛋難怪自己一個人來，感情還藏著這一手！

「見過總旗大人！」

牛小聖走進雅間的時候，裡麵沉悶的氣氛頓時消失了，一個個笑著行禮。

「嗯，大家坐。」

陸幽上前一步，笑道：「總旗大人還沒坐，屬下們哪能先坐，大人請上座。」

說著，就把牛小聖引到了仇芊芊身邊坐下，隨後陸幽在另一邊坐下。

「我去下麵催一下掌櫃上菜。」

程旭說著，飛快走了出去。

等他回來的時候，身後跟著兩名拿著樂器的女子。

「哈哈，光吃飯太單調了，所以我去對麵請了兩個樂姬過來助興，總旗大人應該不介意吧。」

程旭笑著道。

牛小聖看了兩女一眼，點了點頭。

隻有劉駿臉色發黑，對麵就是教坊司，那裡的姑娘身價都貴的離譜，就算是樂姬，沒有百十兩銀子，根本請不動，這程旭分明就是在惡心自己。

想到這裡，他用手肘瞧瞧碰了一下身邊的王嫣，然後在桌底下伸出三根手指摩擦了幾下。

王嫣見狀，輕輕點了點頭。

兩人共事多年，她自然知道劉駿想要表達什麼，趁著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牛小聖身上，她從腰間的錢袋裡麵摸出兩張銀票遞給劉駿。

在一陣優美的樂聲中，色香俱全的菜餚就被端了上來。

全靈宴作為明月樓的招牌，名氣不小，不但食材全是異獸級別，烹飪的廚子也是精通藥理的大師，可以將食材的作用發揮到極限。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陸幽朝著仇芊芊使了一個眼色。

仇芊芊心裡一熱，拿起酒杯，對著身邊的牛小聖道：「大人，這樣喝酒也沒什麼意思，不如咱們玩個遊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