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幽看著翻滾的黑霧,牛小聖的身影早就已經消失在視線之外。
“該死!”
他心中掙扎,那煞靈的實力遠遠超出了預計,對付這種無形無質的東西,本身就不是武者的強項,剛才他與劉俊兩人動用了兩件法器,都無法將其鎮壓, 劉駿手中的法器都快被毀掉了。
由此可見,煞靈背後的主人絕對是四境以上的魂修!甚至於五境也說不定。
煞靈不好對付,魂修就更加難纏了,攻擊手段詭異莫測,一旦他發覺這裡的事情,或許已經發覺了,只是暗暗藏在一旁, 伺機而動!
但, 總旗一旦出事,他們這些小旗也難逃罪責。
“頭,剛才總旗大人都讓咱們先出去了,屬下覺得,咱們還是不要抗命得好。”
有人小聲說道。
“咳。”
陸幽讚賞地看了那人一眼,順著台階道:“此言有理,既然如此,那咱們——”
話還沒有說完,周圍的滾滾黑霧突然快速消散,最後消失得一乾二淨。
“發生了什麽?煞靈被滅了!”
陸幽猛然轉頭朝著神像方向望去,頓時就看見牛小聖安然無恙地站在那裡,那凶威滔天的煞靈不見了蹤影,而劉俊等人則一個個昏迷在地上,一個個皮膚青紫。
“煞靈已除,快將他們送回去救治!”
牛小聖轉身對著陸幽和仇芊芊說道。
“是!”
在兩人眼中,這位反手間就除掉煞靈的總旗大人,頓時變得更加神秘莫測了, 哪敢怠慢連忙指揮部下,將劉俊等人扛走。
“陸幽, 你說咱們總旗是什麽修為?”
“不知道,不過那煞靈非四境不可敵,總旗至少也是四境吧。”
陸幽不確定道。
在修行界,想要看出別人的修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非修煉了特別的瞳術,或者是六境以上的強者,否則就只能依靠經驗來推測,但準確度不高。
一行人回到監天司沒多久,就有兩名先一步離開的司衛,帶著一名黃衣老叟和一名青衣小童走了進來。
老叟看不出幾歲,生得鶴發童顏,身子雖然瘦小,但腳步穩健有力,雙目蘊涵精光,行走間,速度絲毫不比前面的兩名司衛慢,倒是最後面掛著一個藥箱的青衣小童追得氣喘籲籲, 小臉通紅。
“大人,祝靈醫請過來了。”
兩名司衛向牛小聖匯報。
靈醫與尋常大夫不同,也是修行者, 而且在修行界靈醫很受尊重,就算是邪道中人也會對他們敬重有加。
眼前這名老叟名叫祝守,據說是藥王谷弟子,在幽州城開了一家醫官,名氣極大。
牛小聖雖然在幽州城待得時間不算長,但也聽說過他的名字。
祝守進屋之後,也不去管牛小聖他們,圍著躺在地上的劉駿等人走了一圈,開口道:“煞氣入體,死不了,小楓把我的陽氣丸拿來。”
青衣小童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地上,“跑那麽快,類似我了。”
“平日叫你勤練功,不聽講,現在知道累了。”
祝守對著孫子訓斥了一句,走過去打開他身上的藥箱,從裡面拿出一個藥瓶。
“老夫這藥丸20兩一粒,這裡十一人,就是220兩,沒有問題的話,老夫就給他們用藥了。”
他行醫有一個規矩,那就是先付錢,後治療,不管是誰都一樣。
牛小聖從懷裡摸出一疊銀票,拿出幾張遞給祝守,“麻煩祝大夫給他們用藥吧。”
兩百二十兩銀子對於普通百姓來講,是一個巨大的數字,但對於牛小聖而言,不算什麽。
而且這算是工傷,可以向衙門報銷。
等劉駿十一人全部服下藥丸之後,他們身上的青紫就緩緩消退了,很快就相繼清醒了過來。
“你們體內的煞氣雖然已經祛除,不過也傷了元氣,最好弄些好東西補一補,省得落下病根,影響修行。”
祝守說完醫囑,就準備離開。
“我送送祝大夫。”
牛小聖心裡一動,陪著祝守往外面走去。
“晚輩有一件事情想要谘詢一下祝大夫。”
“不敢當,大人有什麽問題,盡管問就是了。”
祝守神色平淡。
“不知前輩的醫館,還招不招學徒?”
“招自然是招,不過此事,已經歸我那大徒弟管,牛總旗如果想要送人來學醫,直接讓他找我大徒弟寧旭就行了,如果是大人本人感興趣,老夫倒可以為大人寫一封推薦信去藥王谷。”
祝守說著轉手對著牛小聖一拱手,“大人就送到這吧,請留步。”
說完就帶著小童走上了馬車。
牛小聖站在大門處,看著馬車逐漸消失在街道盡頭,露出沉思。
“你對靈醫感興趣?”
突然,一道聲音傳了過來,只見樊如夢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牛小聖身側,她身上穿著的不是星辰袍,而是一件華美的衣裙,整個人看上去美豔不可方物。
牛小聖心神微微一晃,隨後好奇道:“師叔剛回來?”
“嗯,昨天被懷玉郡主請去王府做客,不好推遲,我剛剛看見城南上空亮起了求救信號,趕過去的時候,已經沒有人了,看來是你們發的,問題解決了?”
樊如夢問道。
“解決了。”
“那就好,靈醫雖然受人尊重,不過終究不是正途,你派人去學一學就行了,自個可別陷進去。”
樊如夢雖然不覺得牛小聖會放棄武道,改修醫道,但還是提醒了一下。
“師叔多慮了。”
牛小聖擺了擺手,他只是想著送幾個學徒去醫館學習,日後培養成為煉丹師,好方便自己而已,至於學醫那是完全沒有想過。
“行,我也先回去了。”
樊如夢打了一個呵欠,一轉身,身影就這樣沒入了一旁的陰影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師叔這神通還真是方便。”
牛小聖心生羨慕,但凡有陰影的地方,樊如夢都能夠出入自如,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他讓人牽來一匹鱗馬,騎著它往城外田莊方向走去,這半個月他幾乎都是在監天司和家裡兩點一線,也不知道田莊那邊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