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學徒之後,李思明開始練武,這一練可不得了,他的武學天份比妹妹李輕輕還要高,尤其是體質,練起武來進展很快,不說一日千裡,但百裡絕對是有的。
館主發現之後,頓時大喜,將其收為衣缽弟子,大力培養。
當李輕輕成為武者不久,李思明也後來者追上,成為了一名武者。
兄妹兩人一起成為武者,苦難的日子都成為過去,好日子仿佛在向他們招手。
但偏偏在這時候,老天爺卻給他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先是因為追查村民失蹤案件,致使兩人身陷囹圄,好不容易逃出生天,李思明又慘死在這裡。
看到大哥的屍體時,李輕輕魂兒都仿佛飛出了體外。
在她心裡,如兄如父的大哥是她最重要的人,都沒有來得及報答他的恩情,現在卻是陰陽兩隔,心中的傷痛,根本無法用語言表達,也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啊~”
一道撕心裂肺的喊聲劃破天際,李輕輕突然軟到在地上,昏迷了過去。
牛小聖歎了一聲,走過去將昏迷的李輕輕摟住,又將李思明的屍體扛起,返回來廢棄村子。
村裡騎兵的屍體已經被帶走,只剩下那些被戰馬撞死的百姓還躺在那裡,牛小聖將這些屍體疊在一起,找來一些乾柴,一把火燒了,免得他們因為體內的妖煞之氣,屍變害人。
乾完這些事情後,李輕輕也從昏迷中醒了過來,整個人的精氣神仿佛被掏空了,呆呆地坐在李思明的屍體旁。
眼看快要到中午的時候,天空中出現一個黑點,並且以極快的速度放大,那是一名踩著葫蘆的道士。
“讓賢侄久等了。”
盧曉峰呵呵笑著從葫蘆上跳下,大紅葫蘆化作一道紅光,變成一個手掌大小的小葫蘆掛在了他腰間,“咦?怎麽沒看到那些被抓去當祭品的百姓?難道都死了?”
“出了點狀況。”
牛小聖當即將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最後問道:“道長,這事你看怎麽辦?”
盧曉峰露出一副感同身受,同仇敵愾的神情,“貧道平生最恨的就是這種搶功的勾當,真是豈有此理,限制在這裡稍等片刻,貧道這就去查看一下,到底是誰,竟如此膽大包天。”
說完,他再次駕著葫蘆飛走了。
“恩公,那位道長是誰?”
李輕輕走到牛小聖身旁,看著天空方向,之前死氣沉沉的大眼睛裡面,有了一抹亮光。
牛小聖知道李輕輕在想些什麽,也沒有隱瞞,“監天司的人。”
“監天司?”
李輕輕低聲念叨了一句,轉身回到了李思明屍體那邊,開始對著屍體又哭又笑地絮絮叨叨起來。
沒過多久,盧曉峰就回來了,不過臉色並不好看。
“查清楚了,搶走你功勞的人是周家的周琅,他爹是幽州別駕從事,這事情有點難辦。”
說著,他瞧瞧看了看牛小聖的臉色,繼續道:“貧道肯定是支持你的,不過我在監天司只是一個小小的小旗,位卑言輕,如果能讓百戶出面,這事就穩了。”
雖然說監天司權力很大,但也分人,別駕從事的品級僅次於幽州刺史,盧曉峰一個小旗,恐怕連人家大門都進不了。
“你能聯系到我師叔嗎?”
牛小聖問道。
盧曉峰等的就是這句話,連忙點頭道:“這當然沒有問題,我立刻就聯系百戶大人。”
他拿出一枚令符,魂力一催,令符頓時就亮了起來。
“盧曉峰,找我有什麽事情?”
下一刻,牛小聖就聽到道明的聲音從裡面傳出,聲音有些冰冷,他連忙開口道:“師伯,是我小聖啊,是我讓道長聯系你的。”
盧曉峰眼中露出一絲詫異,不是師叔嗎?怎麽變成師伯了?
“小聖啊。”
道明的語氣頓時溫和了不少,“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麻煩,盡管跟師伯講。”
牛小聖還沒有說話,一旁的盧曉峰頓時就有些酸了,加入監天司五年了,從沒見過百戶大人用這樣的語氣,與他們這些下屬說過話。
“師伯,我的確遇到了一些麻煩,事情是這樣的······”
等牛小聖將事情說完之後,道明的聲音也從令符裡面傳出,“真是膽大包天,盧曉峰,你立刻將周琅抓拿,我們在清水縣匯合!”
“啟稟百戶大人,周琅身邊有數百騎兵,屬下恐力有不逮——”
“廢物,你難道不會叫人?那邊妖神宮的事情已經差不多結尾了,你一個人打不過,難道十個人還打不過?”
盧曉峰滿頭大汗,連忙說道:“百戶大人息怒,屬下馬上就去辦。”
“嗯,去吧。”
令符的光芒緩緩熄滅,盧曉峰擦了擦汗水,“賢侄,我先去叫人,咱們在清水縣匯合如何?”
“行,道長請便。”
牛小聖當然沒有意見,巴不得他越快越好。
盧曉峰離開之後,牛小聖正準備和李輕輕說去縣城的事情,就發現她正用一塊門板將李思明的屍體綁在了上面,“我要把我哥帶回去。”
“哦,好。”
牛小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應了一聲。
兩人就這樣離開了這個廢棄村子,朝著清水縣方向走去。
“這個要不要我幫忙?”
路上, 看著李輕輕拖著木板,牛小聖開口道。
“感謝恩公,不過不用麻煩了,我可不是那些手無抓雞之力的女子。”
李輕輕搖了搖頭,隨後咬了咬下唇,轉身跪下,“我知道這個要求很無理,但求恩公為我哥主持公道。”
說完,就把頭重重磕在了地上,這話她從村裡見到盧曉峰開始,就已經憋在肚子裡了,一直不知道怎麽開口。
從種種跡象表明,殺害哥哥的凶手就是那一支騎兵,她雖然是清水縣捕頭,但只是一個小吏,對於普通百姓而言,或許有點用,但是想要靠這身份,抓拿殺害她哥哥的凶手,根本不可能。
看著朝著自己不斷磕頭的妹子,牛小聖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不過也情有可原,換做自己,估計也會這樣做。
他蹲下將李輕輕扶住,“這件事我幫不了你,但可以把你引薦給我師伯,能不能成事,就看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