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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土之上,他與他們的流亡》第9章 沙海之下
  沙海之上,覆沙沙蟲的幼蟲那巨大的身形幾乎快要將天空遮蔽,這些龐然大物驅使著流

  沙吞食了一個又一個狩獵者的生命。唐鼎看著陷入流沙中淪為沙蟲口糧的同僚沉默了許久,只是再次舉起長矛和千金進行了共生。

  “唐鼎,開始久違地狩獵吧。”白椰病態地舔了舔外骨骼,他瞳孔裡所散發出的狂熱是肉眼可見的。白椰想起來了,這種外骨骼他不是第一次見,還在南部城邦的時候也出現過這樣的情況。那是第一次遇見老塞克的時候。但是變成這樣的原因,他忘記了。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白椰的本能再一次支配了他的身體,他化作了一道閃電瞬間將其中一個沙蟲的表皮撕裂。

  “看來老子不得不拿出那個吊玩意兒了。”闖爺朝著朱坤伸出手,示意他將什麽東西交給自己。

  “什麽?”朱坤一臉茫然。

  “老子那個包呢?”闖爺不耐煩地說。

  “你是說那個破箱子?”朱坤一臉嫌棄地晃了晃腦袋,“我還以為是什麽廢品,扔在車的後備箱裡了,怎麽可能隨身帶著。”

  “操尼瑪的!關鍵時候給老子來這出!”要不是朱坤這小子是軍方高層派來的,闖爺早就一撬棍甩他臉上了。

  “用我的吧,雖然您可能還不適應。”張柘從包裡取出了一些零件,在他的巧手組裝下很快一把獵槍模樣的東西就交到了闖爺手上。闖爺拿在手裡掂量了一會,隨後甩手便朝著一個沙蟲開了一槍,竟直接一槍打爆了沙蟲的半邊身子,“行吧,湊和著用。”隨後他跳上了那個沙蟲的屍體,朝著巨型沙蟲群連開數槍。

  唐鼎早已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闖爺的實力深不可測他也沒有興趣去過分追問。面前十幾隻沙蟲,闖爺一人應該能解決絕大多數,現在自己能做的就是從沙蟲已經闖爺的手下保護理性蒸發的白椰,畢竟以闖爺的性格肯定不會顧慮他人。他伸出枝條纏住了一個沙蟲,向前蕩過去,然後揮舞著長矛刺穿了它那肮髒腐敗的身軀,在長矛劃開沙蟲表皮的瞬間,千金的枝條滲進了沙蟲的軀體開始吸食沙蟲的生命力。十幾米高的生物,正在腐朽。它體內原本就不富足的水分全部化為了千金的養分,這個可怖龐大的肉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生命吸食,看起來是一個十分可怕的變異能力,但是唐鼎明白,解決了這麽大的一隻沙蟲,千金是至少半個月不用吃東西了,接下來的獵物還得靠自己才行。

  就在老練的獵手們享受著狩獵的時候,一隻相對瘦小的沙蟲發現了不遠處的周玉一行人,就好像要為同伴報仇似的,它張開巨口妄圖將這些幸存者全部吞下。周玉是文官,張柘是負責後勤的,他們根本無法對抗這隻龐大的野獸,朱坤麽,他依舊是不緊不慢的樣子,右手緩緩從褲口袋裡拿出,“嘭!”

  如同煙花般,沙蟲的身體瞬間炸開,綠色的血液濺了三人一臉。周玉呆住了,剛才一秒鍾發生的事情讓她無法接受。

  “錢闖的小玩意還是挺好用的。”朱坤將手中的槍很隨意地轉了一圈。

  “你帶來了?”周玉厭惡地看著朱坤,“那你給闖爺不行麽?”

  “我不要,這多沒意思。另外,我勸你的態度好一點,現在拿槍的可是我。”朱坤吹了吹槍口,然後把它對準了周玉。

  “朱坤,你不要這樣。”張柘看不下去了,面對這個來自軍方高層的紈絝子弟,他能做的也只有口頭勸說了。

  “哦,

對了,還有你。”朱坤調整了一下槍口,“別對我指手畫腳的,我看你不爽已經很久了。現在給你們三個選擇,第一個,從這裡跳下去喂蟲子。第二個,被我開槍打死。第三個,服從我,以後不準瞧不起我!我要···”  “你他媽睡醒了沒!”沒等朱坤說完,闖爺突然出現在他的背後,掄起一拳將他打昏。隨後看向二人,“你們沒事吧。”

  “闖爺,您回來了?”周玉還沒有緩過神來,“沙蟲呢?”

  “槍啞火了,張柘回去再改進一下。”闖爺將已經變成廢鐵的獵槍扔給了張柘。張柘注意到了闖爺嘴上的煙似乎已經換了一根了,他的身上也沾了不少綠色的血跡。

  “那兩個狩獵者挺有意思的,老子留了兩隻,看看他們實力到底如何。”闖爺坐在朱坤的身上,悠閑地翹起了二郎腿。

  “白椰,小心。”唐鼎伸出藤蔓將白椰從一隻沙蟲的巨口救下,隨後將長槍擲出,蜥蜴感染者的力量在共生狀態下得到了巨幅增強,現在的唐鼎已經可以將沙蟲整個頭部擊碎了。但現在可不是沾沾自喜的時候,況且這些沙蟲雖然巨大充其量也只是A級的水準,只是一個抗揍的沙包罷了,甚至還不如蠍子。等會,A級,不如蠍子,那先前的女王蠍是什麽東西乾掉的?一個可怕的想法從唐鼎的腦中冒出。

  “還剩最後一隻!”白椰的外骨骼已經沾滿了綠色的血液,他揚起利爪瞄準了沙海之上僅存的一隻沙蟲。但是,下一秒天黑了。雖然荒野之上天經常黑,也不排除惡劣天氣讓天色瞬間變掉。但是,伴隨著天空的黑暗,無邊無際的黃沙居然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向天空衝了上去,不,是從天上滑落。

  原本神情悠閑的闖爺瞪大了眼睛,他嘴裡叼著的煙也掉在了地上。一個無法估計高度的巨物攪動著漫天黃沙,遮蔽了天空,緊接著,無數沙礫從空中落下將地上的一切掩埋,而暗動的流沙則如同一個劊子手,將掩埋著的一切都悄無聲息地肢解。原本還充滿生機的荒野,如今只有黃沙在風中嗚咽。

  沉重、窒息,如同腐臭的蛆蟲蠶食著沙海之下的靈魂,白椰被喚起的本能也被撕扯的支離破碎。黑暗,能夠感覺到的只有黑暗,無聲、無助、無力,這就是死亡所帶來的伴手禮。白椰並不懼怕,只是覺得難受,他還沒有找到真正的自由,狩獵一年之久,也沒有找到老塞克當年行走荒野的答案。他又覺得很可悲,至少是他將老塞克埋葬了,現在卻是這些陌生的沙礫來埋葬自己。至少,給自己立個墓碑吧。等到後人來擦拭,然後再討論著自己生前做過的事情。又或許,根本沒有人記得自己。白椰現在更偏向後者了。因為他能感受到好像有小型沙蟲在他的臉上蠕動。至少,這次沒讓芙拉跟過來。想到那個小魔頭現在平安無事,白椰釋然了。

  “白椰,白椰,醒一醒。”唐鼎的聲音好像來自很遠的地方,可一種疼痛感卻十分真實。

  唐鼎麽,看來我們死在一塊了。呵呵,至少有個伴。

  “我沒死,你也沒死!”唐鼎一巴掌甩在白椰的臉上,將他扇醒了。白椰猛地睜開眼睛,四周已不是沙海,而是一些灰褐色的石牆。之所以能夠看清,那是因為不遠處的闖爺劃了一根火柴,說來也奇怪,那根火柴似乎不會熄滅,一直燃燒著。唐鼎的身邊跟著千金,似乎流沙對蔓德拉草影響不大。

  “看起來像是一個臨時避難所。”闖爺端詳著灰褐色的牆壁,在角落裡他發現了一個吃剩的罐頭,“運氣不錯。”

  “這個樣式沒見過啊。”唐鼎也湊了過去。

  “這個是核戰爭時期的避難所,就是,世界變樣之前。”闖爺說,“那個時候還沒‘感染者’這個說法。”

  白椰摸了摸昏沉沉的腦袋,他好奇地打量著四周,牆壁上的紋路確實過於古老了,一些文字也顯得那樣晦澀難懂。

  “別看了,那是禁止隨地大小便。”闖爺冷笑一聲,“走吧,既然是臨時避難所那就會有出口的。”

  白椰有些尷尬,他攤了攤手跟了上去。

  “其他人呢?”白椰問。

  “老子目前只找到了你們兩個,也算你們命大吧。至於其他人,老子現在都自身難保了,管不著了。”闖爺舉著火柴向前走著。白椰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平日裡所散發出的生人勿近的那種氣場,現在似乎不是那麽強烈了。

  “你剛才說,這是核戰爭時候的避難所?那得多少年前啊。”唐鼎對那場戰爭的了解隻來源三岔路口酒館裡的眾人傳說。

  “老子又不是歷史老師,怎麽會記得這種吊時間,只不過老子先前見過,人類的軍隊裡有類似的設施。”闖爺摸了摸牆壁,似乎在尋找什麽。他對唐鼎提問的回答也只是停留在聊天的程度,並不打算透露實質性的東西。

  “這種東西,應該不是短時間就能建好的吧。”白椰敲了敲牆壁,“可是老塞克說過,核戰爭是突然開始,突然結束的。很多人前一天晚上還安然入夢,到了第二天一切都變了。”

  “這種東西當然得提前修,政府又不蠢,還能真的一點準備都沒有就打起來啊。 ”闖爺冷笑一聲,擺明著嘲諷白椰的無知。

  “既然他們知道修建避難所才能生存,那為什麽還要打呢?那些安然入夢醒來卻發現一無所有的人民也支持麽?既然支持,為什麽不提前躲進避難所呢?政府真的不蠢麽?就為了所謂的利益發動戰爭,他們得到了什麽呢?無邊的荒野和破碎的城邦,草芥般的流民和畸形的怪物,他們要是不蠢的話,會想不到這種結果麽?”白椰說的聲音很小,卻鏗鏘有力,“老塞克和我說過,說我原本可以不用流離失所,本可以和你一樣是人類,不,不止是我,所有感染者都可以過上正常的生活。”

  “白椰。”唐鼎不知道能說些什麽,隻好叫了一聲白椰的名字。

  “你他媽和老子說有屁用啊,現在這樣你以為老子願意啊。”闖爺剛想一撬棍甩向白椰,但當他看見白椰的眼神時,不由地放下了手。

  “已經這樣了,我們改變不了歷史。與其在這邊怨天尤人,不如想想怎麽出去。”唐鼎下意識地擋在了白椰面前。

  “這確實是通著一個地方,但具體通著哪老子就不清楚了。”闖爺終於在牆壁上摸到了一個齒輪狀的開關,他旋轉了一下,一側的石壁緩緩分開,讓出了一條漆黑的通道。

  白椰看著舊日的牆壁,有些出神。那個時候在這裡的人類在想些什麽呢?是對戰爭的恐懼麽?他摸了摸牆壁,但仍無法與想象中的人類共情。不知為何,一種莫名的傷感從白椰的心底湧了上來,但隨即被感染者體內流淌著的血液衝刷殆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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