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麽!”佝僂老者愣了一下,旋即一臉怒容地起身,伸手指著秦堯鼻子,大聲責問。
“淦你!”秦堯大步流星地走向對方,掄圓手臂,一個大比兜重重抽向老者臉頰。
“冰封!”佝僂老者慌忙後退,舉起手中木枝拐杖。
“嗖嗖嗖。”
一片片寒霜憑空飛出,以秦堯為中心,凝聚成黑色冰晶,將其封印在內。
“哢、哢、哢……”
“轟!”
沒等佝僂老者松一口氣,黑色冰晶突然崩開道道裂紋,最終在他驚恐的目光下轟然碎裂,冰晶四濺。
“住手,你不能打我……”
“啪!”
秦堯掄圓了的鐵手到底還是重重抽在老者臉上,將其一掌掀飛,腦袋狠狠栽在牆上,發出嘭的一聲悶響。
佝僂老者慘叫一聲:“你居然殘虐老人,良心何在,道德何在?”
秦堯一腳踩在他胸膛上,翻手間取出高斯手槍,以法力包裹住槍身,槍口直指對方頭顱:“只要我沒道德,你就道德綁架不了我。現在給你一盞茶的時間,說服我不殺你,否則你就可以和這世界說再見了。”
佝僂老者以前沒見過高斯手槍,不過卻能明顯感受到,這兵器中正迅速凝聚著可以摧毀自己的力量……
“我不是成心詛咒你,那麽說,那麽做,只是想要通過恐嚇的手段嚇住你,讓你乖乖就范,從我這裡購買棉服。”
“那棉服中有何玄機?”秦堯喝問。
佝僂老者微微一頓,仿佛在忌憚著什麽,不敢開口。
“咻。”
“轟!”
秦堯抬手對著牆壁就是一槍,厚重的牆壁瞬間被轟出一個大洞,寒風順著洞口呼嘯灌入,吹拂起他的衣襟:“再不說的話,下一槍就不是打在牆上了。”
佝僂老者猛地一激靈,生死關頭,頭皮發麻,哪還有心思顧及其他,忙聲說道:“我是鬼蛟大人的鬼仆,奉它之命,居住此間,引誘過往鬼怪購買棉服。
這棉服內部藏著鬼蛟大人畫下的陰符,越冷越緊,正常情況下走到長橋中段就會被禁錮住,而後被黑雪包裹,等待著鬼蛟大人過來享用。”
“這麽說你也不是個好東西。”秦堯道。
佝僂老者心臟一緊:“大人,我都是被逼的啊!如果我不配合的話,灰飛煙滅的就是我了。”
秦堯抬起槍口:“你這麽一說,我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如果我今日不殺你,等你日後見到那鬼蛟時,在他面前搬弄是非,惡語中傷,鼓動著它來找我拚命,我豈不是會很麻煩?”
“大人請放心,我可以對天起誓,對於今天發生的事情守口如瓶。如違此誓,天打雷轟。”佝僂老者咒誓道。
“咻。”
“轟!”
秦堯扣動扳機,帶著法力的彈藥一槍擊爆老者頭顱,繼而冷冷望著眼前無頭屍體消散於無形。
“只有死透了,才能真正做到守口如瓶……”
少傾,秦堯收起高斯手槍,轉身出門,迎向風雪,待其走出門框後,右手中突然多出幾張黃符,輕輕一抖,黃符頂端無火自燃,冒出橘黃色火焰,被他隨手丟進身後的屋子中。
轟的一聲,大火燃起,焚乾周圍落下來的黑雪,將所有證據盡皆付之一炬,僅留下一片焦痕。
……
……
秦堯頭很硬,卻不頭鐵。
既然這鬼橋如此難行,那便繞過去。左右不過是多花一些時日,
總比以身犯險強。 行經數日,秦堯口乾如火燎,腹響似雷鳴,強忍著身體深處不斷釋放而出的渴望,暗中問道:“系統,在不進入幻想屋的情況下,能通過你進行交易嗎?”
【可以,你想兌換什麽?】
“我需要一些水和食物……”
【系統提醒:你現在屬於肉身精氣被封印的狀態,一旦進食,很有可能打破封印平衡。】
秦堯無語:“張德陽說我不能吃喝冥府的東西,你又說我不能進食幻想屋的東西……萬一我渴死、餓死了怎麽辦?”
【不會的,以你的身體條件來說,就算渴三年,餓三年,也不會死。只是那種饑渴與饑餓的感覺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與日俱增。】
秦堯:“淦!”
不能辟谷,在人間不覺得有什麽,但在肉身進入地府後,乾渴與饑餓幾乎變成了一種刑罰,且聽系統這意思,這刑罰還會日益加重。
“乾……幹什麽?怎麽了?”
這時,血月下,蕭文君從他影子中鑽了出來,披頭散發,宛如厲鬼。
彼時秦堯自府城折返義莊之際,蕭文君就躲在了他影子裡面,直到此時此刻,見他四下無人,方敢現身。
秦堯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出來的正好,看一眼地圖,然後去前方給我探探路,規避風險。”
蕭文君:“……”
我剛出來啊!
你就讓我去趟雷。
你還是個人嗎?!
“愣什麽呢,還不快去。”秦堯低喝道。
蕭文君嘴角一抽:“秦堯,你懂不懂什麽叫做憐香惜玉?”
秦堯詫異道:“我當然懂什麽叫憐香惜玉,我不懂的是,香啊,玉啊的,和你有什麽關系。”
蕭文君:“???”
我他娘……長的不夠好看嘛!
你理解的香是什麽香,玉是什麽玉?
還是說揣著明白裝糊塗,徹底不當人了?
“你瞪我幹啥?”看著她一臉氣憤的模樣,秦堯腦海中突然蹦出一個名詞:奶凶奶凶的。
盯……
蕭文君緊緊盯著他:“秦堯,你這樣會失去我的!”
“趕緊走,麻利點,跑起來。”秦堯說道。
蕭文君:“……”
究竟是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還是低估了這男人的鐵石心腸?
“姑娘,飛累了罷,下來喝口水再走哇……”
良久後,一襲黑衣的蕭文君宛如精靈般飛行在夜空下,耳畔忽然響起一道溫和的呼喚聲,低眸望去,但見下方城牆前,柳樹邊,聳立著一座深紅色閣樓,閣樓上掛著一張大幡,幡上寫著一個鬥大的“茶”字。
茶樓門口,一名滿頭華發,慈眉善目的老婦人穿著一身錦衣,站在門框內,朝向她不斷招手。
危險,危險,危險……
蕭文君心底警鈴大作,一言不發,轉身便走,刹那間沒了蹤影。
慈眉善目的老婦人:“……”
這孩子,怕不是有什麽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