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竅不是中了幻術,施法就能解除。
這玩意全看自身能否覺悟,覺悟不過來,大羅金仙都沒救。
秦堯不願為了一隻女鬼與茅山明翻臉,是以沒好氣地說道:“說,你想和我商量什麽?”
“能不能別把我關進那壇子裡,我保證不跑。”漂亮女鬼舉起手掌道。
秦堯:“不行,你的保證沒有絲毫可信度。”
女鬼心裡清楚,這是自己最後可以爭取的機會,如果錯過了,恐怕再也不會有逃生的機會。
畢竟她的哭聲雖然很有穿透力,但也不是沒辦法解決。
比如說將她連人帶壇子埋入地底,最多埋的深一點,她難道還能隔著厚厚的黃土出聲不成?
“還有什麽要說的嗎?”秦堯詢問道。
女鬼微微一頓,隨即將手插入胸膛,抽出一團灰蒙蒙的霧氣,遞送至秦堯面前:“這個給你,行不行?”
“這是什麽玩意?”秦堯不解,轉頭望向一眾同門,卻見大多數同門眼中居然流露出一抹豔羨。
“師侄可曾聽說過飼鬼?”茅山明問道。
“飼養鬼怪?”秦堯反問說。
不止今生,前世他就在新聞上經常看到某某明星養小鬼的事情,說的有鼻子有眼,頭頭是道。
“沒錯。”茅山明目光火熱地望著那團霧氣:“鬼是人之魂,而你看到的這團霧氣,就是鬼神最重要的魂靈。飼鬼者,基本上都是通過魂靈操控鬼怪的。只要你接下這團霧氣,從此你的喜怒哀樂就是她的喜怒哀樂,她的一生將圍繞著你而轉動。”
秦堯默默頷首,問道:“你說飼鬼者通過魂靈操控鬼怪,這個操控,具體指的是什麽?操控行為,還是操控生死?”
“操控行為。”茅山明解釋說:“屆時你的一個念頭,便能令她生不如死。”
“如果她想背叛的話,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秦堯又問。
“她在你身邊時不會有什麽變化,可如果她要遠離你的話,魂體內的靈氣就會流失,離開的越遠,流失的速度越快。”
秦堯了然,伸手抓向那團灰霧,當其手掌觸碰到灰霧時,灰霧頓時附著其上,通過手上的毛孔,進入肌膚。
與此同時,冥冥之中,他感覺自己和這女鬼仿佛有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聯系。
“以後,你不必再進入壇子了。”秦堯放下右臂,向女鬼說道。
女鬼緊繃的情緒終於放松下來,笑呵呵地說道:“是不是也不用下地獄了?”
“別想好事兒。”秦堯一口拒絕。
女鬼輕輕一笑,說道:“我叫蕭文君,你可以喊我蕭蕭,也可以喊我文文,或者是君君。”
秦堯道:“閉嘴,你話太多了。”
蕭文君:“……”
“咚咚咚,咚咚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時,大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誰啊!”文才走出堂屋,來到插著門栓的大門前。
“是我,阿威隊長。”
聽到阿威的聲音,文才頓時放下戒心,抬手抽掉門栓,豈料剛剛把門打開一個間隙,大門就被人從外面暴力推開了。
“是你!”
看著推開自己,強闖進院的年輕男子,文才眼中噴火,大聲喊道:“師弟,進步社的人又來找麻煩了!”
堂屋內,秦堯皺了皺眉,向蕭文君說道:“你先躲起來。”
蕭文君知道現在不是胡鬧的時候,趕在寇恆進屋之前,
憑空消失在眾人眼前。 “私闖民宅,你要幹什麽?”秦堯擋在寇恆身前,冷喝道。
“我給你一個自首的機會,將那窩藏的少女交出來,認罪伏法。”寇恆大義凜然地喝道。
“窩藏的少女?”秦堯微微一怔,旋即反應過來,十有八九應該是蕭文君的哭聲讓這廝給聽著了,一時間哭笑不得。
“別裝蒜了,如果讓我們自己把人搜出來,你就再無機會了。”寇恆厲聲道。
秦堯抬頭看向緊接著走進來的任清泉:“您給他批的搜捕令?”
任清泉搖了搖頭:“不是。是他自己以敲鑼打鼓威脅我,讓我調動保安隊過來做事。”
秦堯失笑:“原來如此。寇先生,你知不知道你這屬於什麽行為?”
寇恆:“事急從權,我問心無愧!”
“好一個事急從權,好一個問心無愧。”秦堯鼓了鼓掌,說道:“但是,如果你搜不出來什麽呢?”
“搜不出來的話,我會對這件事情負責。”
“很好。”秦堯盯著他眼眸:“怎麽負責?”
“立馬卷鋪蓋走人!”
“就這?”秦堯擺了擺手:“闖下大禍,拍拍屁股走人,你管這叫負責?”
“秦堯!”寇恆冷肅說道:“我不是在爭取你的意見,我現在要求你,必須接受搜查,老實配合!”
秦堯緩緩說道:“在這裡,除了我師父外,沒人能要求我什麽,你,不配。”
寇恆呼吸一滯,怒極上頭,滿臉赤紅:“任鎮長!”
“寇先生,你不是想要讓我親自動手吧?”任清泉淡淡說道。
寇恆深深望了他一眼,轉而向阿威說道:“阿威隊長,我以進步社特派專員的身份命令你,徹查義莊。”
阿威低下頭,扣著自己的指甲蓋:“寇先生,秦先生不同意搜捕來著。”
寇恆氣的要吐血,口不擇言地說道:“你是聽他的還是聽我的?”
阿威不假思索地說道:“在義莊,當然要聽秦先生的!”
“反了,你們都反了!”寇恆目光掃視過這一張張令人憎惡的面龐,繞過秦堯,向堂屋內走去:“我指揮不動你們,我自己搜。如果我今天搜出來什麽東西,看你們還有什麽話說!”
秦堯目光冷淡地望著他,兩名茅山道士自發的攔住寇恆身影。
“閃開!”
寇恆伸手撥向兩人,手臂卻被毫不客氣的一掌拍開。
“寇先生,看來你還是沒明白。”秦堯呼出一口氣,說道:“在義莊,你能做什麽,不能做什麽,我說了才算。”
寇恆胸口不斷起伏著,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良久後,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不起,是我冒失了。”
道歉不是服軟,更不是退縮,而是爭取重頭再來的機會。
經過此事之後,他終於明白一個道理,自己沒有刀兵在手,哪怕擁有一腔正氣,也鬥不過這遮天黑幕,鬥不過這隱藏在黑幕後面的惡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