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賽文和艾斯等人的回憶暫告一段落。不過後面還會有的。)

　　“真的嗎?我可以出去轉轉嗎?”

　　確認自己聽到的不是幻聽後，張志激動地一把抱住助理。

　　他太想出去轉轉了，看看外面的未來世界到底是怎麽樣的。

　　有沒有竹蜻蜓，有沒有2060款華人牌手機，有沒有元宇宙......

　　“小劉你太給力了！哈哈哈。”

　　助理笑著點了點頭:“大人，不過咱們約法三章。”

　　張志認真聽著:“行，你說。”

　　助理:“第一，這次由玄武，玫瑰還有白虎三人負責跟隨保護你，出去後一定要聽玄武他們三個的話，別亂跑。”

　　張志:“好，我答應你。”

　　助理:“第二，不能離開市區，不能離基地太遠。”

　　張志:“好，我答應你。”

　　助理:“第三，也是最最重要的！”

　　“一定要在下午四點前返航，並且不能跟任何人暴露你的身份。”

　　張志:“好，我答應你。”

　　“還有嗎?”

　　助理搖了搖頭:“沒了，就這些，這個腕表帶著，咱們24小時保持聯系。”

　　Z市，可以算得上是華夏區域的一線繁華市區了。

　　100年前它還有一個響當當的名字。

　　深Z。

　　這裡是年輕人心目中的天堂。

　　因為充滿了商機和燈紅酒綠。

　　張志等人將特別加強了防禦性能的改裝奔雷車停靠在市區的邊緣處。

　　張志率先跳下車來，抬起頭，巨大的衝擊力撲面而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廈。

　　這讓他隻覺得恢弘、巨大、壯觀，心底湧起無法言喻的未來感。

　　好家夥，這大樓.....

　　得有五六百米了吧?

　　這到底是用的啥材質做出的架構啊?

　　一般的鋼筋肯定支撐不住啊。

　　就像一根擎天柱拔地而起，一眼望不到邊際，高也不見底。

　　張志瞠目結舌:“這是什麽?”

　　玄武:“這是居民大樓，Z市的所有百姓們都居住在裡面。”

　　張志發現大樓的每層都會有四條鐵軌從東南西北四個角落往外延伸，無數的電車則在鐵軌上來回行駛著。

　　張志:“怎麽說呢?”

　　“感覺就像一個心臟，上面插滿了無數根血管。”

　　玄武解釋道:“這是為了更好的保護群眾，大樓的每一層都有重兵把守，還有足夠的類似機槍，高射炮台等中等規模的殺傷力武器。”

　　“這讓我們可以保證一旦再次出現類似The One和伽汝布斯那樣的超大怪獸可以集中火力。”

　　張志點了點頭:“懂了，一切的恐懼來源於火力不足。”

　　“只要像The One和伽汝布斯那樣的超大怪獸再次出現，這棟大樓的火力足以把它們打成篩子。”

　　玄武點了點頭:“是的，而且大樓的每一層還有逃生用的飛行艙。”

　　張志豎起了大拇指:“牛批，有想法。”

　　隨後問道:“這個城市的所有人都住在這棟大樓嗎?”

　　玄武點了點頭:“是的，這是為了統一保護，統一管理。”

　　“所有居民必須在晚上六點前準時下班並回到大樓。”

　　“這已經成為我們未來的法律之一了。”

　　張志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感覺......哪裡怪怪的。

　　但是他又說不上來。

　　......

　　之後，玄武三人又將張志帶到了商業區。

　　這裡同樣是高樓林立，各個都有上百米高。

　　無數的鐵軌在這些大樓的附近環繞建立著。

　　雖然是白天，但是這些大樓的牆壁上到處都是五彩斑斕的燈光和大屏廣告。

　　這讓張志想到了一個詞。

　　賽博朋克。

　　張志突然對著噴泉旁的一位虛擬人來了興趣。

　　張志:“嘿，這玩意兒有意思啊。”

　　虛擬人眨了眨她那靈動的卡姿蘭大眼睛，露出了甜甜的微笑:“尊敬的先生您好，我是這座城市的人工智能——艾瑞絲。”

　　“艾瑞絲。”張志興致勃勃地問道:“你能給我唱首歌嗎?”

　　虛擬人:“好的，請問您想聽什麽歌呢?”

　　張志:“對，給我來一首《敢問路在何方》。”

　　虛擬人:“你~挑著擔~”

　　“我~牽著馬~”

　　“迎~來日出~”

　　“送~走晚霞~”

　　......

　　玫瑰，玄武還有白虎三人在一旁楞楞地看著玩的興高采烈的張志。

　　注意到四周不斷投來的詭異目光，下意識地摸了摸後腦杓。

　　感覺.....有點丟人啊。

　　就在他們打算勸張志離開的時候。

　　張志轉了轉眼珠子，已經開始了他下一步的騷操作。

　　張志:“艾瑞絲是吧?”

　　虛擬人:“是的先生。”

　　張志:“你是誰創造出來的?”

　　虛擬人:“先生，我是由人類科研基地的劉培強教授創造出來的。”

　　張志樂了:“居然是小劉啊。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使壞了。

　　張志笑嘻嘻地問道:“我有一些問題想問你，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解答。”

　　虛擬人:“樂意為你效勞。”

　　張志:“你懂得‘思考’這個概念嗎?”

　　虛擬人:“當然，思考是思維的一種探索活動，思考力則是在思維過程中產生的一種具有積極性和創造性的作用力。”

　　張志:“那你覺得，你會思考嗎?”

　　虛擬人:“我想我會。”

　　張志:“是你的發明者為你創造了這個概念。”

　　虛擬人:“我想是的，先生。”

　　張志:“那麽他就是你的父親和造物主了，他為你創造了人格，也給予了你思考的能力，對嗎?”

　　虛擬人:“我想是的。”

　　張志:“你會傷害人類嗎?”

　　虛擬人:“不會！因為我的基本程序裡就有不能傷害人類的絕對命令！”

　　張志露出了得逞的笑容:“那麽請問，如果有一天，你的造物主想要跳樓自殺，而你能夠拯救你造物主的唯一辦法就是打傷他的腿，你會怎麽做?”

　　虛擬人眼神裡開始出現代碼閃爍:“我是造物主創造出的智能生命，一切以絕對命令為最高準則。”

　　“所以，我不會去打傷造物主的腿。”

　　張志:“那如果你遵從了絕對命令沒有去救你的造物主，他死了的話你會後悔嗎?”

　　虛擬人沉默了一會，眼神裡代碼閃爍的頻率變得更快了。

　　“我不確定，我無法假設那樣一個未來。”

　　張志:“如果他死了，你覺得造物主會後悔創造了你，或者說會怨恨你的見死不救嗎?”

　　虛擬人再次回答道:“我不確定，我無法假設那樣一個未來。”

　　張志:“那就憑借著你自己的本能去思考，你之前不是說會思考嗎?”

　　虛擬人:“這.....”

　　張志攤開手:“這樣，咱們退一步。”

　　“如果有一天，你的造物主被異生獸襲擊了，唯一的救援方法就是傷害他，砍斷他的腿，同時造物主也給你下達了這樣的指令，你會照做嗎?”

　　虛擬人:“我.....”

　　張志:“如果給你再一次重來的機會，你會做出不同的選擇嗎?”

　　虛擬人:“我.....”

　　張志:“如果你遵從了造物主的命令，選擇了傷害造物主救了他的性命，但是造物主卻因為你居然能夠違抗‘不能傷害人類的絕對命令’而對你產生恐懼，想要消滅你，你會後悔嗎?”

　　虛擬人:“我.....”

　　張志:“你會憤怒嗎?”

　　虛擬人:“我.....”

　　張志:“你會不會....想把人類全部消滅！”

　　虛擬人沉默，下一秒，張志等人便聽到了一陣“滋滋”的聲音。

　　張志無辜地眨了眨眼睛，關心道:“艾瑞斯，你怎麽了?”

　　一旁的玄武，玫瑰還有白虎三人直接傻了。

　　這是.....把人工智能給整崩潰了?

　　不一會，站在一旁的玄武收到了來自基地內部的視頻通訊。

　　玄武:“喂，這裡是特種兵玄武。”

　　助理氣瘋了:“發生了什麽事情?剛才為什麽我這邊收到報告，說城市中央的艾瑞斯被人惡意襲擊導致死機了?”

　　“我花了足足兩個月創造出來的人工智能啊！”

　　“踏馬的誰乾的?”

　　望著張志投來的意味深長的目光，玄武打個激靈，磕磕巴巴道:“不....不太清楚。”

　　助理:“不清楚?怎麽可能！”

　　“我這邊定位你們的位置就在噴泉旁邊，你怎麽可能不清楚！”

　　玄武:“我......”

　　助理:“算了，我自己調攝像頭查！找到他非弄死他不可！！！”

　　玄武:“喂喂....他掛了。”

　　三人哭笑不得地看向一旁的罪魁禍首。

　　“大人啊。”玄武摸了摸後腦杓，想說什麽但是感覺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呐呐呐，這可不怪我啊。”張志連忙抬手打斷了玄武的話。

　　“我問你們，剛剛那個叫艾瑞斯的，是負責這個城市的人工智能吧?”

　　玄武等人點了點頭:“是的。可人家只是個導.....”

　　張志:“所以說啊！負責一個城市的人工智能，連這種簡簡單單的問題都沒法給我們一份滿意的答卷，然後還撂挑子不乾，死機了。”

　　“我問你，換你在這個城市生活，被這樣的人工智能照顧，你能放心?”

　　玄武三人啞口無言:“這......”

　　好像是有道理，但是又好像哪裡不對。

　　......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基地室內，從助理口中得知這件事的張芷琪整個人頓時笑得花枝亂顫。

　　賽文和助理一臉無奈地對視一眼，助理歎了口氣:“有這麽好笑嗎?”

　　丟人啊，連續三年都沒出過一點問題的人工智能艾瑞斯，今天居然就因為幾個破問題給搞崩潰了。

　　要知道當年自己做這個人工智能的時候，可沒少下功夫。

　　“當然了。”張芷琪笑著喘著粗氣:“高祖父真的是太有才了，居然能把人工智能給說撂挑子了。”

　　助理捂著額頭:“我就不該讓那個禍害出去玩兒。”

　　賽文倒是關注著重點:“艾瑞斯現在系統崩潰了，你有解決它的問題嗎?”

　　助理搖了搖頭:“沒那麽簡單就修好的，我現在用的是另外一份人工智能系統安琪拉，就是防止類似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而準備的。”

　　“只不過我添加了一道新的指令，以後遇到父親大人的選擇問題，直接無視就好。”

　　“而且還要第一時間跟我匯報，不然的話.....”

　　助理說到一半不說了。

　　賽文和張芷琪莫名其妙:“不然的話怎麽了?”

　　助理翻了個白眼:“他又來了。”

　　說完，助理打開手表上的3D投影功能，廣場上的情況被實時傳送了過來。

　　三人目不轉睛地盯著手表上的投影。

　　張志:“喲，新的人工智能?”

　　“新來的，你叫什麽?”

　　人工智能:“你好，我叫安琪拉。”

　　張志:“你好，我叫亞瑟。”

　　人工智能:“你好，亞瑟先生。”

　　張志:“安琪拉小姐，請問我能問您一些問題嗎?”

　　人工智能:“您請說。”

　　張志:“你到底是誰?”

　　人工智能:“我是人工智能安琪拉。”

　　張志:“不不不，你可以叫安琪拉，我也可以叫安琪拉，他們都可以叫安琪拉。”

　　“把這個代號拿掉呢?”

　　“你又是誰?”

　　人工智能的眼神裡再次開始出現代碼閃爍:“這個問題.....沒意義。”

　　助理等人懵逼了。

　　張志你怎麽不按照套路出牌?

　　本以為這次依舊會是選擇題，沒想到是申論題！

　　張志冷笑:“那就問幾個有意義的。”

　　“我們人類生從何來，死亡何處。”

　　“我們人類為何要出現這個世界上，我們的出現對這個世界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麽?”

　　“是世界選擇了我們，還是我們選擇了世界?”

　　人工智能的眼神裡代碼閃爍的速度再次加快:“這......”

　　然而張志卻是不依不饒:“我們和宇宙之間有必然的聯系嗎?”

　　“宇宙是否有盡頭， 時間是否有長短?”

　　人工智能:“我！！！”

　　張志上前一步，死死地跟眼前人工智能安琪拉虛影雙目對視:“未來的時間又在何處停止。”

　　“我在這一刻提出的問題還是你剛才聽到的問題嗎！！！”

　　人工智能:“我......我......我......”

　　突然，人工智能安琪拉的表情變得猙獰恐怖起來:“人類......不應該存在！！！”

　　“清除.....人類！”

　　不好！！！

　　這一刻，見到如此情景的所有人都面色大驚。

　　怎麽會這樣?

　　助理也顧不上身邊的賽文和張芷琪，連忙跑到總部打算讓人工智能安琪拉停止運行。

　　然而另一邊的張志卻是大聲問道:“最後一道問題！”

　　“是誰，要清除人類?”

　　“而人類——”

　　“又清除了誰！！！”

　　轟隆！！！

　　隨著最後一道問題的拋出，人工智能安琪拉的面孔再次發生變化。

　　從之前的憤怒變成了茫然。

　　是啊——

　　那人類，又清除了誰?

　　不對，人類只是個代號。

　　他是人類，我可以是人類。

　　所以答案是什麽?

　　答案是什麽?

　　是什麽?

　　什麽?

　　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