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詩詩平躺在電腦桌上,大腦袋上的眼睛裡包著淚水。
“有些事我都已經忘記,但我現在還記得,有人給過我一張卡片。”
“後來不知道怎麽睡著了,醒來後就困在棺材裡。”
“裡面又黑又暗,棺蓋打不開,出不去,身體還不受控制,只會不斷的打字,工作...”
“好不容易出來,還被你欺負!”
“我的命好苦啊...”
說到這裡她眼裡的淚水再也包不住,默默流下。
余朗自動忽略了她對自己的抱怨,至於其他的事,他默默點頭表示讚同。
和這裡的工作制度比起來,996的確是福報。
007,誰來也頂不住。
“你不認識我了?”余朗仔細觀察著她巴掌大小的身體,記得最後一天見到楊詩詩,她也是穿的這套牛仔背帶褲。
她躺平,捂著腦袋裡,用力地搖著頭:“我不可能認識你,你好可怕!”
這話給余朗逗樂了,他指著電腦屏幕:“要不,你看看自己電腦上寫的是什麽?”
楊詩詩倔強地偏過頭,不情願地抱怨著:“我不看,我不看!”
余朗眉頭,眼神一冷,俯身就想去撿地上的棒球棍。
看到他的動作,楊詩詩大驚失色,大腦袋都被嚇得一抖,立刻坐起了身體。
“等等!我想起來了!”
“你...你好像是我的同事,叫...叫什麽朗。”
“對,沒錯,是余朗!我想起你了!”
余朗看著她,眼神冰冷:
“老實交代,我的耐心和時間很有限。”
楊詩詩被他嚇得不輕,正襟危坐,她看向電腦屏幕上,滿滿都是余朗的名字。
“我為什麽要寫你的名字?”
她歪著大腦袋,眼睛裡滿是疑惑和委屈。
余朗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問我?”
楊詩詩撓著頭,似乎正在努力地回憶著。
“我不知道,想不起來,腦袋裡的記憶斷斷續續的,很多事情都記不住。”
本以為將她拉出來能多了解些事,不過現在看起來,她的狀態並不好,她的記憶出現了嚴重的缺失。
“那先不談這事,你有什麽特殊能力嗎?我不想帶個閑人,如果你沒有特殊技能,又什麽都不知道,只能把你放回棺材裡去了。”
雖然是同事,但余朗現在的處境不能帶著個拖油瓶。
給楊詩詩開棺,一來是看重她的特別,二來,是其他同事們襯托得太好。
但誰知道她開出來是這個樣子。
這事提醒余朗,開盲盒真的信不得。
聽到余朗要拋棄她,楊詩詩立刻站起了身體,她在身上左摸摸又摸摸,終於拿出一張黑色的小紙片。
余朗有些無語,掏了半天拿出張黑紙,有什麽用?當蓋頭嗎?
楊詩詩扭捏著,隨後將黑色的紙片高高地舉起:“這就是我的能力。”
余朗伸出兩根指頭,夾住她手裡的黑紙。
隨著黑紙離開楊詩詩的雙手,余朗見到眼前的指甲蓋大小的紙片不斷膨脹,最後變成了一個純黑本子。
“這是什麽?”
余朗沒有立刻翻開,轉頭看向桌上的楊詩詩。
“詛咒筆記本!”
聽到這話,余朗眉頭一皺,腦門上冒出冷汗,嫌棄的神情在楊詩詩的眼裡被無限的放大,她插著腰,非常不滿:“你是不是瞧不起我的能力!”
胸腔起伏著,
她的話茬子一下就打開了。 “我會詛咒你,讓你...”
看著余朗的眼神,楊詩詩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沒把話說完。
想到腦袋裡的任務,余朗也沒計較,不能把她完全得罪死,好感度這東西,不會觸底反彈。
把朋友搞多多,在辦公室的路才會更好走。
“你詛咒筆記本能不能翻開?讓我看看。”
聽著余朗的話,小姑娘晃動著大腦袋,趕緊跑動到本子上,直接躺下。
“不行!”
“裡面的東西....你不能看....”
聽到這話,余朗來了興趣,將楊詩詩輕輕地推開,翻開了筆記本。
剛剛打開第一頁,撲面而來的全是自己的名字。
下面附帶各種罪證:
“1月7日,余朗說請我奶茶,結果沒有買。”
“1月8日,余朗把工作推給我,讓我加班。”
“1月8日,加班打不到車,余朗真是個狗東西。”
“1月8日,回家後越想越氣,明天我就要去把垃圾桶扣到他頭上!”
……
零零散散幾十條,余朗沒有忍住,繼續向後翻。
一旁的大腦袋楊詩詩忍不住喊道:
“別翻了,別翻了,這些都不是我寫的,我沒有印象。”
整整翻了半本,余朗才看到另一個名字....
小姑娘記仇,是不分緣由啊。
他皺著眉看著楊詩詩,她搓著手手,臉色已經緋紅。
余朗聽到腦袋裡傳來提示聲:
“楊詩詩好感度+1”
“楊詩詩好感度+1”
楊詩詩低下了頭,余朗看著她,等到腦袋裡的聲音不再響起,他才開口:
“你這麽記仇,以後哪個男人受得了你?你要改改啊!”
余朗的話剛一說出口,楊詩詩抬起腦袋,眼神裡滿是幽怨。
“楊詩詩好感度-100”
“請盡快完成任務,提升同事好感度。”
余朗:???
這好感度恐怕已經觸底了!
自己說錯什麽話了嗎?
楊詩詩瞪著余朗,眼裡沒有半點害怕,只有幽怨。
看著筆記本上寫著的另一個名字,余朗決定將話題轉一轉,否則再這麽下去,好感度怕是要跌破底線了。
“先不說我,你很討厭這個人嗎?”
楊詩詩被他話吸引,看向自己的筆記本,本子上面寫著一個名字。
“劉季博。”
這人余朗熟啊,就是他的頂頭上司,那位心理素質極差的朋友。
楊詩詩抿了抿嘴,仰著腦袋:
“他比你還討厭,每天都讓我加班,做數據。”
余朗想起劉季博過去的所作所為,表示讚同。
慢慢地翻看著她的“記仇小本”,發現她對劉季博的討厭和自己不相伯仲,後面整整半本都是他。
全公司幾十號人,敢情你就逮著兩個人使勁煩是吧?
“你的能力是什麽?”
楊詩詩不願看余朗,嘴裡念叨著:
“把別人的名字寫到筆記本裡,厄運就會降臨到他身上。”
聽著她的話,余朗感到疑惑,自己佔據了記仇小本的半壁江山,也沒見什麽厄運啊。
看著余朗一臉疑惑,楊詩詩低聲解釋:
“我在棺材裡沒法控制身體,本子上寫的都是以前的事,新能力還沒使過,不知道會有什麽效果。”
“沒有使過,不知道威力...”
余朗嘴裡念叨著,手輕輕地撫摸著黑色小本。
看著本子上寫下的“劉季博”,他轉頭對著楊詩詩低聲說道:
“要不...我們試試?”
楊詩詩聽著余朗的話,見到他有意無意地指向本子上劉季博的名字,她腦袋一歪,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他們的眼神裡,都帶著一絲莫名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