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8點,陽光明媚。
勉強跑完5公裡的王姍就像水裡撈出來的一樣,雙腿發軟的蹣跚回家。
坐在沙發上歇息片刻,她又齜牙咧嘴的撐著雙腿艱難站起,來到臥室翻出一套乾淨的居家服後,緩緩走進衛生間開始洗澡。
秦壽靜靜欣賞了良久,直到她換好居家服趴在床上開始看書,這才收回注意力繼續玩命的自虐!
整整兩個小時過去,被疼痛折磨得差點瘋掉的秦壽不得不再一次停下來,又將注意力轉移到王姍身上。
嗯?
她怎麽好端端的,又開始換衣服?
秦壽看得正起勁,哪知穿好衣服的王姍忽然問了一句:“你還沒醒嗎?再不說話......那我就當你默認了!”
“什麽?”
“啊~你......你什麽時候醒的?”
王姍似乎嚇了一跳,漂亮的鵝蛋俏臉上急速飛起兩抹紅暈,圓睜的杏眼滿是嬌羞,“那個......剛剛江教授給我打電話,說要解剖兩具被槍殺的奇怪屍體......
我想問問你,我要不要去?”
“你不都已經換好衣服了嗎?”秦壽想了想,補充道,“等下開始解剖時,你記得通知我一聲,我也看看!”
“好!”
王姍一口答應下來,忽然又冷不丁的問了一句,“好看嗎?”
“前凸後翹,確實不錯!”
“你妹......”
考慮到待會兒很有可能會幫忙打打下手,暗自竊喜的王姍將玩偶洗乾淨後掛起來晾曬,發了陣呆便一瘸一拐的獨自出門。
秦壽再次收回注意力,把心一橫猛力一陣拉扯,又有三根意識細線被嘣嘣嘣的拽斷,鬼哭狼嚎的慘叫聲再次回蕩在電視機內的房間裡......
上午11點。
來到附屬醫院的王姍跟江教授打了招呼,這位精神抖擻的老教授正在親自準備解剖器械,並遞過一本老舊的《解剖學》讓她在先看。
一直等到中午12點,老教授才拿出一套隔離服讓她穿上,帶著她進入醫院專門設置的解剖室。
“秦壽?”
戴好橡膠手套的王姍低聲問了一句,已經完成一小半任務的秦壽立即做出回應,並將注意力全部集中過來。
“你的腿怎麽了?”
走到解剖室的江教授看了王姍一眼,老花鏡後的昏黃眼睛帶著一絲關切。
“早上長跑時拉傷了肌肉......”
“哦,過兩天就好了。”
他把裝有各種器械的托盤放在解剖台旁,拉開白布露出朱時特烏青的臉,仔細講解道,“昨晚11點半,警察在火葬場裡發現了兩具中槍死亡的屍體,隨後將他送到這裡來!
死者朱時特,生前是名警察,而且此前我還見過他好幾次......
注意看!
他的整個後腦幾乎被子彈全部撕掉,死亡特征很明顯,但我們要找到他瞳孔異常上翻的原因!”
為了讓王姍看得更直接,江教授先把朱時特的頭轉動一下展示了已經不存在的後腦,又扒開眼皮讓她看清,那兩隻早已翻到上眼眶內部、只剩一抹黑線的瞳孔......
“我計劃先檢查眼睛的上下直肌,等下再開顱尋找具體原因,所以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行,沒問題!”
“很好,那就開始吧!”
看著江教授忽然拿起一把手術刀遞來,王姍頓時一怔,
愣愣接過後結結巴巴的問:“我,我......來?” “那我喊你來幹嘛?”
江教授板著臉訓斥,“我查過你檔案,也看過那具教學用的屍體!
雖然只有你敢用來練習縫合,但縫合的手法有大問題!
為什麽第一個結會打成死結?
有沒有考慮後期拆線的問題?
這次你集中精神不許再犯錯,而且要對死者保持應有的尊重,盡量保持屍體的完整!
嗯......開始吧!”
內心直犯嘀咕的王姍深吸一口氣,摒棄一切雜念後放松了精神,緩緩落刀......
“上直肌果然斷裂了......”
在一旁看得暗暗點頭的江教授略一沉思,又遞過一把小鋸子,“鋸開,查下連接神經!”
硬著頭皮的王姍心態早崩了,此時她才明白真正可怕的並非是這具慘不忍睹的屍體,而是一臉和善的教授!
但凡出現一丁點差錯,他都會毫不留情的厲聲訓斥,吼得耳膜嗡嗡直響......
最終的屍檢報告還是江教授寫的,不過是王姍說一句,他寫一句。
“......殘留的腦神經呈現極度亢奮的緊繃狀態,懷疑死者生前出現嚴重幻覺......”
“懷疑?”
正在書寫的江教授停頓了一下,“特征這麽明顯,還是‘懷疑’嗎?”
“懷疑!”
王姍略一猶豫,忽然想到給她化妝的“富婆”,頓時語氣堅定道,“我懷疑,很可能還有某種神秘未知的力量乾預......”
“很好!”
江教授哈哈大笑起來,收起驗屍報告滿眼透著讚許,“讓你累了兩個小時,師父請你吃午飯!
你師娘在家做了一桌子菜,已經等很久了,哈哈哈......”
王姍聽完又是一怔!
怎麽......莫名其妙的解剖一具屍體,就成他徒弟了?
唉,往後的日子,怕是很難熬......
關注到這裡的秦壽悄悄收回了注意力,枯燥而單調的繼續進行自虐。
直到下午5點,王姍抱著厚厚一遝書籍及手抄返回住所時, 他才堪堪完成了一半。
200多根長近20厘米的細小黑線,仿如黑壓壓的蛇群般在電視機的房間裡爬來爬去。
隨著秦壽一聲低喝,這些細線迅速聚攏在一起,奇異的融合成一個平面正方形!
跨出關鍵性第一步的秦壽,激動得嗷嗷直叫!
看來照葫蘆畫瓢的方法,再明智不過。
忍受這麽多的劇痛,全是值得的!
要不是負能量已經消耗得見了底,他根本就不打算給自己喘息的機會......
“秦壽,你今天......都看到了嗎?”
坐在沙發上點了外賣的王姍,剛拿起一本書翻了兩頁,就有點煩躁的將書放在一旁,“你說,我現在該怎麽辦?”
“法醫是個很有前途的職業!”
“我不是說這個,而是江教授......”
王姍苦著臉道,“他一會兒高興得哈哈大笑,一會兒板著臉跟訓兒子一樣......根本就沒把我當成女孩來看!”
“嚴師出高徒嘛,習慣了就好!”
秦壽盯著電視機裡正在面壁的“天使”,幻想著王姍對她仔細解剖挖掘奧秘的畫面,一個勁兒的對王姍加油打氣,“嘿,你沒發現,那老頭兒可是對你刮目相看啊!
畢竟你今天顯露的刀法神乎其技,連那麽細的神經都能輕松挑出來,連我都佩服無比,好生崇拜呢!”
“真,真的?”
王姍頓時樂呵呵的傻笑起來,“那好啊,以後我一定會做個讓你崇拜的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