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途笑著說道:“我做事,你向來了解的,沒有把握的事我肯定不會做。”
肖沐陽點頭。
這話倒是真的。
不過他也深知裴途的脾氣,一旦動手了,那可就是斬草除根,半點情面不會說。
他這位裴師弟可是殺性極大,比匪徒還要更閻王。
沉吟了一會低聲道:“不提黑龍商會的那四柄地劍令,我倒是知道外界爭奪的其中一柄地劍令的下落……”
……
此刻。
距離秋河鎮五十公裡外的李家。
燈火通明。
充滿一片肅殺之意。
“家主,已經確定了,是野狼雇傭軍團出的手。這……是大小姐的遺物。”
一名管家打扮的老者滿臉悲憤的將手中帶血的赤紅血衣遞了上去。
面前的中年人臉上看上去無悲無喜。
他盯著面前的赤紅血衣。
像是陷入某種回憶。
最終緩緩出聲道:“芊雪,明秋幼時就經歷了喪母之痛,我這個做父親的,卻沒有盡到一個父親應盡的責任,終究是我對不住他們姐弟倆。”、
中年人正式李家現任家主。
也是凶名在外的烈焰槍李元奎。
李元奎緩緩起身。
四周的三十余名全身籠罩在黑袍中的死士紛紛單膝跪地。
李元奎殺意沸騰道:“不惜一切代價,找到野狼雇傭軍團的人,我要讓他們知道殺害我李家兒郎的代價!”
“是!”
三十余道身影快速奔出大院。
管家陪同在一側,小心道:“家主。”
李元奎抬起手打斷,森然道:“元劍的實力我知道,他會被殺,我是沒有想到的。這件事裡面有貓膩,但是野狼雇傭軍團追殺我女兒是事實,這個仇必須要報。至於真相,待日後再說!地劍令的下落有了嗎?”
管家點點頭,低聲道:“最新得到的消息,盧家和血刀門開戰爭奪一柄地劍令,趁亂之中,血刀門一弟子叛逃,帶走了那柄地劍令。
現在此人已經不知去向。
但據我所知,這柄地劍令原本是黑龍商會定下的,結果血刀門先是出手搶奪,結果回門途中又被那位盧家截了道,雙方大戰才造就了這個機會。”
李元奎眉頭一皺:“又是這個黑龍商會。”
對於黑龍商會他頗有些忌憚。
不過地劍令事關他能否前往地窟尋找到機緣,一旦突破大限,他李元奎未必不能和黑龍商會的那位神秘會長平起平坐!
李元奎僅僅思索了一會,便立即沉聲下令道:“派人暗中查找那名弟子,時機成熟,神不知鬼不覺的奪下來。”
管家聞言,便已經知道自家家主是鐵了心想要這份機緣。
當即領命離開。
……
一顆驚雷陡然在山脈中落下。
真龍一般的雷電一閃而逝,照亮了這片山脈。
隨後大雨傾盆而下。
林翔羽靠坐在山坡下,找了個隱蔽的地方。
此刻他臉色蒼白,肩頭受了傷,但已經被包扎好。
他取出地劍令。
嘴角獰笑。
他本意不願與黑龍商會為敵,只可惜血刀門的那位剛巧不巧的落在了他手裡。
身為血刀門弟子,卻選擇叛逃,並且殺手了那名守護地劍令的重傷長老,這是死罪。
林翔羽一旦被血刀門發現,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不過他想清楚了。
血刀門已經卷入了這場爭端中,橫豎都是死!
可是他不想就這麽徒勞無貨的死去。
他在血刀門本就不被重視,時常還被門內的精英弟子欺凌。
僥幸獲得一些機緣。
便暗中蟄伏。
事實上。
林翔羽早就有了叛逃之心,他只不過是想等到時機成熟,撈一筆才離開。
可時不我待。
他選擇了衝動。
地劍令自然而然也就成了他的戰利品。
讓他交出去,他自然是不答應的。
只要躲過這十天。
將來他就能夠前往地窟,若是僥幸,獲得什麽機緣,別說什麽血刀門,便是黑龍商會,又有什麽好怕的!
大雨落下。
整片山脈就像是一面被擊破的戰鼓。
無數山林被大豆一般的雨滴擊打的左右搖擺,無數鮮嫩的花蕊更是七零八落,一地慘象。
陡然。
本想小憩一會的林翔羽忽然驚醒。
不遠處有動靜!
他急忙小心抓起身邊的長刀,屏住呼吸,小心戒備。
三道身穿蓑衣的血刀門弟子四處尋找。
“這林翔羽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連門主看上的東西都敢搶!”
“他這一次死定了!”
“不過,你們確定他真的往這裡逃了?”
“誰知道,現在四面八方都已經布控,盧家那邊聽說也有人在找他,我倒是希望他沒有往這裡跑,不然咱兄弟幾個可有的忙活了。”
三人低聲說這話,快速在山林裡移動搜索。
許是擔心這糟糕的天氣帶來什麽未知危險。
三人尋覓了一會便撤退了回去。
暗中,林翔羽那雙充滿狠勁的眼睛死死盯著三人離去。
直到聲響徹底消失之後,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只是剛等重新坐下。
陡然一隻布滿血色紋路的手掌捂住了他的嘴巴,連同整個人拖進了陰影潮濕的樹洞之中。
很快樹洞之中傳來血肉被撕扯的聲音。
約莫十分鍾後。
那隻血色手掌取出地劍令,很快這隻手掌的主人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
四面八方的黑暗像是開始震顫。
“是……地劍令!”
……
一聲類似凶獸咆哮的聲音被驚天雷聲遮掩。
剛逃離了大山的三名血刀門子弟狐疑的回頭看去。
“你們聽到了嗎?”
“聽個屁,快跑吧,都說這山脈邪門的很,尤其這個天氣,誰知道藏著什麽鬼東西。”
三人深以為然,快步離開。
與此同時。
秋河鎮的出口。
裴途獨自驅車駛離。
肖沐陽的話猶在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