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昊金章》第496章:步步實證,踏入元嬰
天墉城上空的化神之戰,因為炫火真尊的絕命一擊,出現了極大逆轉,巫傀巫王曼達阿古拉、巫聖魯木爾多,兩名古巫一族核心人物,皆死在火海焚天之下。就算是見機較快的希光真尊,也被燃去一條手臂。他們都低估了,一名修仙者的勇決之氣。“師兄!”飛凌真尊凌飛羽,這一刻雙眼當中一片血紅。就算已經是幾千年的壽命了,可是相處幾千年的唯一親人,炫火真尊死在自己面前,凌飛羽還是被巨大的情緒所吞沒。見他這般模樣,雖然迅速長出手臂,但同樣元氣損失不小的希光真尊也有些猶豫,眼神遊移不定。“希光真尊,您定要幫我擋住他,只要一擊,只要盞茶時間便好。下一擊,我定可以徹底摧毀天墉城陣法地脈,那麽此戰就依然是我們勝了。”韓天嵩看出了希光真尊的猶豫。道者生也,仙道貴生,對於死亡的恐懼,是修仙者最大的弱點,炫火真尊是這一次元氣大傷之後,已然道盡了,所以才選擇同歸的。希光真尊的情況要比炫火真尊好上許多,就算被這一燒,燒掉了他至少千年的元氣,希光真尊依然有一線機會,證得大道,飛升上界。另一個方面,草原修士能不能有一位上界祖師氣數庇護,這甚至比是否攻下天墉城,還要重要的多。韓天嵩知曉希光真尊有足夠的退走理由,急聲傳念,他的法相靈訣已經運轉至極致,馬上就可以打出第三擊了。這一擊,有很大把握,可以直接擊潰天墉城陣法地脈,破此千年大陣。“知道了,我會為你擋下凌飛羽的。”希光真尊是草原修士的庇護神,但是他為躲避雷劫延長壽命自封於北海冰山當中,不問世事多年了。自封於北海冰山當中難道好受?還不是為了延長一兩千年壽命,有更多衝擊飛升的把握。這天墉城一戰,將希光真尊多年苦修毀於一旦。希光真尊就是被韓天嵩巧舌如簧蠱惑過來的,本以為既可以幫護自身種族,償還受族人多年供奉的緣法,又不必損失太多,和炫火老怪互為兌子製衡既可。可是誰都沒有想到,炫火老怪行功不順,走火入魔損失千年壽命,經此一戰之後根本就沒有機會衝擊飛升了,乾脆拉著巫族兩大核心同歸。師兄身死的飛凌真尊凌飛羽,這一刻也如同一頭狂怒的蒼狼一般,他伸出右手,五指緩緩握緊,握成拳頭,對著那還在行氣中韓天嵩,就是遙遙一擊!一拳下去,轟!虛空當中,隱隱有一座巨大的金色山嶽橫空撞去。這是煉寶入體訣,器修修士煉寶入體,讓原本軟弱的器修肉身,具有完全可以與體修一戰的強度,彌補弱點。同樣,也可以用這種法門強化神識,只要有相應的法寶,此方面足夠的道法積累就可以完成。化神真尊,道法通天,化不可能為可能,一拳擊出,威力當真是挾泰山以超北海。可惜,阻擋他的同樣也是化神真尊,炫火,希光,飛凌,他們都算是同一個時代的修士。以飛凌真尊的天賦最高,可惜修道最晚。希光次之,炫火再次。三人在同一個時代,彼此砥礪前行,承前起後,在道法底蘊不足的北域,達到了化神真尊的境界,可惜,成也於此,敗也於此。漫天光網,糾纏飛動。一道、兩道、十道、百道,最終,無數的光虹鋪滿了整個虛空。包裹,覆蓋,切割,最終化為恢宏光劍斬天,一劍斬擊在那座巨大的金山上,劈裂山嶽,飛凌真尊吃痛悶哼一聲,不得不收回拳鋒後退兩步。“凌飛羽,炫火道友已經道盡了,他敢於拚命,你也敢?天墉城一脈就只有你們兩個化神修士,如今炫火道友已去,伱若再去,你們這一脈的道統還能在天墉城傳承下去?”就在這個時候,凌飛羽有些驚訝地望向希光真尊的背後,目光看向韓天嵩,希光真尊見其神態不似有假,同時自身也隱隱感到不對,自己身後的元氣越發暴亂不穩起來,神識掃去。只見,正在禦使法相靈訣的韓天嵩口鼻之間,莫名湧出大股大股的鮮血,與此同時的,萬裡之外的蒼龍之心陣眼,已經被那黃袍道人張烈所執劍攻破,摧毀陣法運轉節點。這對於人陣合一狀態下的韓天嵩來說,這就像有人隔著胸膛,斬開了他的心臟一樣,肉身生機頓時損毀。雖然這對於元嬰真君來說不算致命傷害,但是對於禦使著化神境法相靈訣的元嬰真君來說,是致命傷害!“嗷嗚!”韓天嵩身後的蒼龍法相,第一時間因此發出巨大的嘶吼悲鳴之聲,同時其巨大的身軀,開始靈化消散。這已經是無法安撫控制的了,韓天嵩也沒有再去控制,而是忍耐不住仰頭噴出一口鮮血,捂住自己胸膛低吼了一聲:“謝嚴!”他知道,謝嚴必然是已經死了,蒼龍之心碎,肉身元氣大傷再也駕馭控制不了化神境界的法力,蒼龍法相悲鳴崩潰。本已奮起余勇,壓製住凌飛羽的希光真尊見此長歎一聲。他人光相合,驟然化為一道極光法遁,一掠帶走身負重傷的韓天嵩,遠遁向北。既然已經破不了天墉城的陣法,那就及時走吧。否則的話,待大陣威能恢復,將眾人籠罩其中,那時候想走也走不了了。飛凌真尊凌飛羽見此,急擲出金色山嶽進行追擊。希光一手光術天下前五,遁法無雙,自己即便去追,也追殺不上的。可即便如此,也要短距離爆發遁術盡可能的消耗他的元氣法力,免得此人不要面皮,對自家後輩出手。凌飛羽這樣想,天墉城的修士也是同樣如此,全面的反擊開始,隨著化神境修士的戰敗,巨大的恐懼傳遞給北方修士所有人。偉力歸於自身的修仙者戰爭就是如此,當己方化神修士戰敗之時,更下一級的元嬰真君,他們所能考慮的就僅僅只是盡可能減少損失而已,而不是怎樣去獲勝了。…………轉瞬之間,半年的時間過去了。冬雪初至,又是新年。一名穿著著古舊黃袍的道人,帶著容貌絕麗的少女,行走於長街之上,看到街上行人的臉上,複又現出生氣與笑容。半年前的天墉城決戰後。有越來越多的巫族奴隸,北方草原奴隸,出現在天墉城,那場大戰的戰敗,讓北方草原人與巫族,損失巨大元氣,當冬天到來時,大量的族人無法生存,哪怕賣到天墉城作為奴隸,也好過活活餓死。兩個文明的戰爭分出勝負後,戰敗者的一方漸漸會以這種形式,融入到戰勝者一方的文明主體,逐漸消散。這對於草原人與巫族是一場災難,但是對於北域寒洲的修仙者來說,卻是功德、氣數。“師尊,到底什麽是功德,氣數?我們殺草原人殺巫族,就能獲得功德氣數?”張烈與雲夢瑤雖然漫步於長街之上,但是四周的行人卻是無人能看到他們兩個。“功德之說,太過繁複浩大了,我認為法力既功德,念念無滯既功德,草原人也是人,巫族也是人,但是我站在天墉城的立場上,劍護天墉城以及北域寒洲千百萬修仙者、平民,的確是獲得一部分功德氣數了,那一戰結束之後,我煉就元嬰把握已經提升到了五層,時至今日已然提升到了七層。”“在我想來,也許是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立場,每一個勢力都有他自己的氣數吧,分屬不同陣營,雖立場相悖,卻都沒有錯處。因我們都是天生地養的生靈,都在天道包容之下……”時至今日,張烈功行越發圓滿無滯,他是絕品金丹道基,根基本就無比堅厚,尋常修士修煉元嬰,是盲人過河。而張烈卻可以感應到,自身煉成元嬰把握的一點點提升,但他始終沒有去真正衝擊元嬰,因為一旦衝關失敗,雖然以自身的道基,不會反噬太重,但是丹府震蕩,可能一兩百年都不能平複,與其如此,不如有八層甚至九層的把握時,再行突破煉就元嬰。滅潛龍飛鳳夫婦,劍劈勾魂三妖,擊殺七煞魔星,破蒼龍之心,張烈雖然以五行旗陣法作為掩護,且戰場上瞬間萬變,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但是這份戰績,還是太過於駭人聽聞了。好在張烈手中有六階陣旗,多少可以遮掩過去一些,六階陣法理論極限可以打落元嬰修士一個大境界,若是再配合上頂尖的劍修傳承,如此戰績,似乎也並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即便如此,張烈也在天墉城積累了赫赫戰功,巨大的威名。如此戰功,用以兌換輔助修煉元嬰的靈物完全足夠了,但是張烈凝煉元嬰的法門,卻與世人不同。他並不閉關修煉,而是時不時就出現在天墉城當中,感受著那場全面戰爭的勝利,為這裡生活的人所帶來的種種變化。可以說,絕大多數修士的煉化元嬰,是一種閉關驟變,而張烈則是持道漸變。這半年時間他似乎踏出去那一步了,又似乎並沒有。只是不斷吞噬著,為天墉城決戰帶來勝利,所牽引得到功德氣數,一戰定天下,解萬眾黎民之苦,這是有大功德加身的。所謂元嬰就是修煉元神,融入真靈顯化嬰兒。待一顆無形無質的金丹煉成以後,用粉碎虛空的法門脫離丹府,化做一顆瑩瑩靈丹,上衝中宮,尋本性真靈而煉化元嬰。金丹煉化純圓,飛騰而上於泥丸宮中融合神識。而後回歸於腹內下丹田,合精氣化為命胎。疊起蓮台,虛養命胎,進而胎化元嬰,默默溫養,直待紫氣虛來時節,元嬰養育健全,冉冉而出天門,旋而又回。如此,在天墉城決戰之後,拖了大半年的時間,過程中輔以各種珍貴靈物的煉化,增厚元氣。待張烈可以感應到的功德氣數之力,不再增加後,他方才老老實實的返回洞府當中,開始閉關。張烈的閉關,讓天墉城無數的高層修士,因此長舒了一口氣,因為這樣一來,總算是避開了飛凌真尊凌飛羽與其可能發生的衝突。張烈在此戰的戰績,太過顯赫了,任誰都能看得出,他必然是有著極為強大可怕的道統傳承。 飛凌真尊雖然是器道修士,根基已定,但誰也不敢保證,他老人家就不想借鑒一二。若是凌飛羽真的出手,在天墉城高層方面是很難阻止的,可是偏偏張烈現在的聲望實在太高了,對於如此功高修士出手,肯定會讓天墉城無數修士因此離心。更何況張烈本身並不是無根的浮萍,不說他所處在的宗門,僅僅是他傳承的劍術與陣法學識,再考慮其南荒出身,很難讓人不將之與海外三山島、坤元山離塵子聯系到一起。若是招惹出那位天下第一殺劍,就算天墉城現在已然有天下上門修仙宗門的氣勢,也有一些招架不住。好在,飛凌真尊在自己師兄炫火真尊戰死之後,相比劍修陣修道統,開始更加重視後輩修士的更迭傳承,張烈怎麽說也算是北域宗洲,天墉城的半個門人。就算想要讓他留下道統,也大可以在他晉升元嬰之後徐徐圖之,沒必要在此時吃相太過難看,讓上下離心。這些事情,千轉百轉,各方角力,而後產生出這一結果,而在張烈這裡,則是攻破蒼龍之心後福至心靈,隱隱感應到上天眷顧,知曉自己此番返歸不會有事,否則的話,若是感應到一絲危險,他根本就不會返回到天墉城,在決戰之後也就走了。現在不需要走,以此戰所獲得的巨大功勳,兌換天墉城的各種靈物資源,輔助自身修煉元嬰,也是省去了很多麻煩。洞府之內,法台之上,張烈萬氣歸元,物我兩忘。“人道,地道,天道……我總算知道,我在猶豫什麽了,法力,功德,我終於看清前方的道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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