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這次外出,爾等要守護好山門,一切依鎮守指揮使的命令行事,切不可輕忽大意!”
山形之間,沈平川一身藍色道袍,面前是執禮而立的諸個弟子,以及王婉儀,三名礪鋒山都統。
在他的身後,是一艘巨大的靈舟。
一群群身形強壯的力士,將大量的法器、製式飛劍搬運入內。
礪鋒山本就是金虹谷最大的一處資源地,又遠離戰場,因此當物資積累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當然是要向宗門補充的。
而這樣一大筆資源,沈平川也必須親自去押送,否則派其它任何人去,都難以做到安心。
“嗯!?”
目光掃視,沈平川在在場的人當中,僅僅只看到三名都統:寇葛福、孫靜欣,以及李興元。
而原本應該站立張烈的位置,卻被另外一名築基中期的修士代替。
“張都統呢?”
“回稟上修,張都統一月之前申請閉關潛修,由屬下暫代火雲都統之職司。”
“嗯。”
沈平川聽聞此言後也沒有再多說什麽了。
身為修士,就算擔任著重要職司,定然的閉關修煉也是不可避免的,否則別說是修為精進,退步都有可能。
當然,這也就是相對後方的礪鋒山,如果是在前線,天天搏命,日日廝殺,那耽誤修持也就實在沒有辦法。
“師尊,果然極為看重張師弟,如果是旁人,在這種時期長時間閉關,師尊再怎樣也會顯出幾分不快。”
“這種重視,也有一部分是因為七煞道人的原因吧?有一位那樣靠得住的師尊作靠山,真是讓人羨慕。”
秦雲楓在一旁不動聲色,恭身行禮著,只是心中,已然是念頭百轉千回了。
而這個時候,沈平川正在與王婉儀告別。
“王師妹,師兄這一去短則也要半年,礪鋒山就交給你了,雲楓、張烈都堪稱是可用之人,師妹有什麽事盡管吩咐下去,萬萬不要見外。”
“多謝沈師兄,師妹已經記下。”
沈平川與王婉儀站在崖邊,交談兩句。
然後沈平川就轉身走上大型靈舟,並不是一艘而已,而是一支小型靈舟艦隊,此時此刻乘雲禦風,破空而去。
當張烈出關的時候,沈平川沈師伯已經離開十多天了,並不僅僅是他自己而已,為力保艦隊的安全,礪鋒山也有許多築基修士被調入靈舟艦隊,配合靈舟艦隊本身的防衛力量,就算遭遇敵襲,結陣而守也可以支撐很久。
但是張烈並不擔心靈舟艦隊那邊,他更在乎礪鋒山被削弱的防禦力量。
雖然鐵衛司已經事先征召抽調一部分本地修士、雇傭一部分散修臨時加入,但是完全可以理解,這些只是拿錢做事的築基修士,就算簽訂了血誓契約,也是相對出工不出力的。
畢竟為了那點靈石,人家沒有必要拚命。
對此,張烈的解決辦法就是打。
所有新加入的築基修士,挨個弘法殿鬥劍台鬥上一番。
只要是生物,就是慕強的,無論男女,因為這是銘刻在生物血脈深處的求存本能。
張烈通過一場又一場鬥劍,來豎立自己的威權,以達到在一旦面臨危機時,自己說話大家願意跟著做的目的,這並不單單是一個都統之位就能帶來的。
整個礪鋒山築基境修士中,並不是沒有築基後期,修為精深,有機會戰勝張烈的修士。
散修當中,有一名築基高手,無影劍陸中行,因為出身寒微缺乏修煉資源,哪怕靈根資質不錯,修煉到築基境界也五十多歲了,根本就沒有余地去兌換獲得築基丹。
然後這個家夥本身不依靠築基丹,依舊古法強行築基,最可怕的是,還被他成功了。
這種猛人,剛剛踏出築基的那一步,神識法力就要超過其它同境修士許多,因為使用築基丹的修士有一個余地,在築基丹藥力的保護下不會死,甚至不會大傷元氣。
而不使用築基丹築基的修士,需要突破生死,純憑自身意志法力硬趟過去,一旦失敗十個裡要死九個半,剩下那半個道途也毀了。
陸中行晉升築基之後,苦盡甘來,不僅僅獲得本地家族各個方面的邀請,更是自己意外尋找一座修士洞府,獲得一口三階上品的無影飛劍。其後百年,道途大順,現在已經是築基八層修士,但因為沒有使用築基丹的關系,他的神識法力積累還超過大多數築基九層的修士。
張烈與其鬥劍的時候,一路被其壓著打。
最後能夠逼平其實是有些無賴了,張烈隻攻不守,欺負陸中行是散修根本就不敢真的傷到自己。然後在陸中行無奈認輸的時候,張烈也主動跳下劍台,算作是一場平局。
站在陸中行的角度,本來就是大家玩一玩,結果你跟我玩命?火雲都統張烈的師尊,是當年在越國凶名赫赫的七煞道人,散修出身的陸中行瘋了才真的和張烈死磕。
此事之後,陸中行本來是有些不痛快的,心底裡已經打算走了。
結果被張烈強行拉去喝酒,兩名築基修士兩天一夜差點把聚仙樓的酒窖喝空。
陸中行覺得自己沒在劍台上被人刺死,差點在酒桌上被張烈灌死。
兩天一夜後,他就再也不說離開的事了。
事後逢人就說張烈的好話,誰敢反對他跟誰翻臉拔劍。原因就是張烈碰到能人的時候,手面是真的大方。
陸中行雖然修為高深,但散修出身,人窮志短,那天夜裡喝下幾十壇靈酒後,看著眼前張都統碼出的一桌桌靈石,他實在是拒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