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1850美洲黃金大亨
“接近三分之一就是說還沒有三分之一,看來葛文和亨利他們給政府施加的壓力還是不夠啊。”梁耀眉頭微皺。
“進展還是太慢了,寫信給他們,讓他們加大力度向國會施壓,至於總統先生,我想他是為自己的支持率演講。”
梁耀現在還是覺得進展不夠快,加州贈地一事不解決,他總感覺自己像被無形的繩索束縛住了一般,不敢放開拳腳安心搞發展。
“或許我也應該和葛文一起到東部去,再拜會拜會英法兩國的大使?”弗裡蒙特笑著說道,“看來你對國會還不夠了解,為了妥協議案能夠通過,國會可是扯皮了大半年的時間,我們這件事情的進展已經算很快了。”
“那倒不必,我們已經和英法兩國的銀行家接觸過,我想國會和總統現在肯定很緊張,再說我們也不是真心實意要和英法合作,和英法有太多的瓜葛,對加州來說也不是什麽好事。”
梁耀想了想說道。
“我會寫信再催催葛文和亨利他們,還有范德比爾特先生,或許他有能力最後再推國會一把,畢竟我們距離三分之一的反對票並不遙遠。”
“關於德克薩斯州和新墨西哥州的衝突也有新的消息了。”弗裡蒙特說起了德克薩斯州的事情,“聯邦政府在新墨西哥地區的武裝已經從衝突地區退了出去,不過德州方面還在繼續增兵。”
“德州的胃口可真大啊,難道他們想吃下整個新墨西哥地區?”梁耀頗為驚訝地說道,“不過這倒幫了我們不少忙,我想比起加利福尼亞,國會和總統現在更應該操心德州的事情。”
梁耀現在心裡已經在盤算日後和國會政府討價還價的事情了。
畢竟衝突是國會和政府挑起的,洛杉磯的加州人也不能白死,光是隻通過議案,不給些實質上的補償,怎麽也說不過去。
他也要平息加州人,尤其是洛杉磯的怒火,給他們一個交代。否則州政府的威信何在?
1851年2月3日的紐約州有點冷,天空中飄起了鵝毛大雪。
百老匯大街,這條北美洲地區最繁華的街道,也不見了往日成群結隊的紳士和淑女們的身影。
街道兩旁的書店、畫店、樂器店、珠寶店、銀器店、裁縫店店、亞麻布製品店、女帽商店、四輪馬車店、酒店和咖啡館的大門都上了鎖,門把上掛著暫停營業的牌子。
浩浩蕩蕩的遊行的人群從南端炮台公園出發,一路沿百老匯大街向北而去,嘴裡喊著要和平不要戰爭、卡爾霍恩滾出國會、自由、加利福尼亞請不要哭泣、我們支持加利福尼亞此類的口號。
他們的目標是百老匯大街北端用大理石裝飾的紐約市政大樓。
道爾咖啡館是這條街道上為數不多還在營業的咖啡館,咖啡館的老板道爾之所以敢在這個時候營業是因為他的咖啡館隻接待貴客。
最近他又從平克頓偵探事務所雇傭了幾名幫手來保障道爾咖啡館的安全,這也是他敢在這個時候繼續營業的原因。
這家去年才剛剛在芝加哥成立的偵探事務所口碑非常好,他們在紐約成立新事務所的時候,道爾先生一眼就看中了他們,覺得他們非常可靠,雇傭他們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那些遊行的人看到那些偵探打手腰間的六子手槍時,很快就會放棄他們對咖啡館的非分之想。
巴克豪斯將手插在口袋裡,透過窗戶望著這群遊行示威的刁民們。
“他們就是造成華爾街人煙稀少,百老匯大街商店停業的罪魁禍首!”
巴克豪斯憤怒地眼神掃過窗外遊行的人群。
“他們正在毀掉整個紐約!毀掉整個國家!”
同在咖啡館的范德比爾特翹著二郎腿,在咖啡館老板道爾和一眾顧客嫌棄的眼神中瞄準地毯上的一朵花,準確無誤地往上面吐了一口痰。
看到自己的射擊命中了目標,他高興的像個孩子一樣。
“范德比爾特先生,多好的一張地毯呐,就被您這麽給糟蹋了。”
心疼地毯的道爾先生不悅地對范德比爾特說道。
“道爾先生,您的咖啡館可沒有懸掛禁止吐痰的牌子。”
范德比爾特笑著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根已經抽了三分之一的古巴雪茄叼在嘴裡。
“或許我該為您專門立一個禁止吐痰的牌子。”
道爾親自給范德比爾特端上了一杯咖啡。
他有考慮過給咖啡館立一個這樣的牌子,但來他店裡的都是紐約有修養的貴族和紳士,這麽做的話,那些貴族和紳士們會不高興的。
只有接待下等人的咖啡館才會懸掛這樣的牌子,道爾不想毀了自己祖祖輩輩積攢下來的名聲和招牌。
“那您開設快餐店的計劃就會泡湯,我會說服我的女兒不讓你加盟她的快餐店。”
吞雲吐霧中的方的范德比爾特說道。
“我時怕了您了,您隨意,我更希望您下次能關顧唐提的咖啡館,而不是我的咖啡館。”
道爾顯然被范德比爾特拿捏住了軟肋。
“放心,我是你忠實的顧客,全紐約就屬你家的咖啡最好喝,真不知道你的祖父給你們這些子孫後代留下了什麽神奇的配方。”范德比爾特非常享受地飲了一口熱乎乎的咖啡說道。
“水手先生,我想你肯定參與了紐約的遊行,我聽說那些遊行的刁民很多都受雇於你,那些整天無所事事,財迷心竅的家夥,被你用一張前往加利福尼亞的廉價船票給收買了!”
巴克豪斯憤怒地對范德比爾特說道。
私下裡,他早就派人調查清楚了,范德比爾特許諾那些失業的無業遊民一張廉價的船票,讓他們天天去百老匯大街北端的紐約市政大樓鬧事。
令巴克豪斯感到氣憤的是,雖然他知道紐約的遊行是范德比爾特策劃的,但他偏偏拿范德比爾特沒辦法。
因為范德比爾特做事情比做人乾淨,從來不給人留下任何把柄。巴克豪斯至今都沒有找到實質性的證據。
“巴克豪斯,你不要憑空汙人清白,凡事都要講證據,你要是覺得我煽動遊行,你可要拿出證據來!我可是一個好市民,再說,遊行示威也是人民的合法權力。”
范德比爾特放下手裡的咖啡杯,拿起桌面上的《紐約晚郵報》說道:“毀掉這個國家的不是外面遊行示眾的人群,而是像你巴克豪斯這樣的吸血鬼,我可聽說你又漲了紐約租戶們的房租。”
說著,范德比爾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向咖啡館內的眾人展示著手中的報紙。
這份報紙和以往的報紙有著很大的不同,上面印著洛杉磯被亂兵蹂躪之後的照片。
這是真實的照片,不是版畫。
倒塌的教堂、滿地的血跡、一眼望不頭的墓地、簡陋的葬禮、悲憤的牧師、以及讓人摻不忍睹的屍體和殘垣斷壁。
這些照片無聲地控訴著亂兵們對洛杉磯犯下的罪行。
而照片的下方僅僅附著一道用於說明的文字,報紙的標題也十分簡潔明了:洛杉磯在哭泣!加利福尼亞在哭泣!
這份報紙通篇沒有用任何帶著情緒色彩的文字用來煽動人心。
恐怕這份報紙就連紐約街頭的文盲也能看的懂,可以說是自建國以來閱讀門檻最低的一份報紙。
范德比爾特相信,這張跨時代的報紙將讓整個美利堅為之震動。
《紐約晚郵報》昨天將這份今天的報紙送到他手上的時候,范德比爾特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這份報紙一經發行,《紐約晚郵報》勢必將一戰成名,一躍成為能和《紐約郵報》一教高下的頂級報紙。
范德比爾特現在正在考慮下次前往加利福尼亞的時候和梁耀商量商量買一些他旗下報社的股份。
咖啡館內的達官貴人們被范德比爾特手中這份滿是照片的報紙所吸引。
他們爭相傳閱范德比爾特手中的這份報紙,報紙上的照片和模糊,很多環境比較複雜的照片甚至只能看出一個大概的輪廓。
但這並不影響他們了解照片上的圖像內容。
“先生們,我這裡還有現成的照片。”
坐在范德比爾特對面的科林斯從他攜帶的袋子裡翻出更為清晰的照片,遞到了人群中。
這份報紙可是《華盛頓郵報》《華盛頓共和報》《紐約晚郵報》印刷廠裡的能工巧匠們絞盡腦汁, 足足鑽研了兩個多月,經歷了多次失敗才成功地將照片上的圖像印製在了報紙上。
當然,這也是三家報社所印製的最昂貴的報紙,每份的報紙的成本就高達30美分,是普通文字報紙的數十倍。
“我的天呐!太可怕了!”
“太慘了!”
“這是我們美利堅士兵乾出來的事情?畜生不如的家夥!”
“我還是第一次在報紙上看到有關戰爭的照片。”
“這是誰想出來的天才主意?”
......
報紙在咖啡館內引起了陣陣騷動,巴克豪斯面無表情地盯著印滿照片的報紙。
發生在洛杉磯的悲劇雖然和他無關,但若要認真追究起來,他本人和那些國會的議員們也是間接造成這起慘劇的罪魁禍首。
他也很清楚這份報紙將在整個社會掀起多大的騷動,雖然洛杉磯慘案早就傳到了東部,很多報紙都刊登了這則新聞。
但這份報紙上的照片遠比那些蒼白的文字更有說服力,人們不再需要通過文字來想象畫面,而是可以直接通過照片看到一個真實的現場。
既然范德比爾特都有了這份報紙,國會的那些議員和總統手上想必也已經人手一份了吧?
想到這裡,巴克豪斯感到很絕望,加利福尼亞的土地和黃金,再也不是唾手可得之物了。
望著咖啡館內的景象,范德比爾特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