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登屢屢侵犯薩克拉門托,薩克拉門托的淘金者們因此蒙受了不小的損失,諸位有什麽好辦法嗎?”
梁耀環視眾人。
薩特久居薩克拉門托,其主要產業也集中在薩克拉門托地區,梁耀要清剿薩克拉門托地區的土匪,薩特是全心全意支持的。
“那些狗雜種又犯下了幾起命案,不除掉他們,薩克拉門托將永無寧日。”薩特說道,“你若是要出兵剿滅薩克拉門托地區的匪徒,我會全力支持你的。”
薩特是為數不多知道梁耀已經被戰爭部任命為加利福尼亞治安官,陸軍上校的消息。
因此梁耀的護衛自然也可以直接稱呼為兵。
薩特一想到那些狗雜種就來氣,上個月,這些狗雜種們洗劫了他的一座農場,雖然他支援的及時,布蘭登灰溜溜地跑了。
但還是被布蘭登卷走了一些物資,其中包括三頭馬、兩頭牛、以及一些糧食,幾框蔬菜和十幾桶啤酒。
這些啤酒是他留著準備今年聖誕節喝的,都是用上好的麥芽和啤酒花釀製而成。
想到這些好酒自己一口沒喝反倒便宜了這些狗雜種,薩特越想越來氣。
“剿匪是當地駐軍的事情,我聽說匪徒是一支擁有兩三百人的武裝,他們主要由有戰爭經驗的軍官和逃兵組成,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艾薩克有些為難地說道。
“我們武裝力量的規模有限,而且相當一部分都是新人,如果想要剿滅薩克拉門托的匪徒,我想最穩妥的辦法還是請當地駐軍出兵剿匪,由我們輔助他們。”
“格裡芬那個膽小鬼要是有心剿滅這夥匪徒,他早就出兵了。”
聽到格裡芬上校這個名字,薩特搖了搖頭說道。
格裡芬並不是一個合格的治安官。
他數次拜訪格裡芬上校,希望格裡芬上校能夠出兵剿匪,但每次格裡芬總能找到推脫的理由。
格裡芬上校肯定是指望不上的,想要剿匪還是得靠他們自己。
這也是薩特不不希望外州的勢力插足加利福尼亞的原因。
他們只會想著怎麽從加利福尼亞挖走更多的黃金,不會考慮保護、建設加利福尼亞,更不會把加利福尼亞當成自己的家。
想要一個穩定繁榮的加利福尼亞,只能靠他們加利福尼亞人自己努力。外州的力量是指望不上的。
“埃爾維斯,你覺得呢?說說你的看法。”
梁耀看向尚未發言的埃爾維斯,他想聽聽埃爾維斯的見解。
“我支持薩特先生的觀點,剿匪要靠我們自己,格裡芬上校不是一個靠得住的人,作為一個職業軍官,他連自己的部下都沒辦法約束好,他並不是一個合格的上校。”
埃爾維斯略略思考了一番後心直口快地說道。
“那些逃兵很多都是格裡芬上校所部軍隊的同鄉好友,如果和格裡芬上校合作,我也擔心格裡芬上校下面的士兵們給那些逃兵通風報信。
如果您下定決心要出兵剿匪,我的建議是將這些匪徒設法引誘出來全殲。”
埃爾維斯的想法和梁耀的想法不謀而合,他就是要全殲了布蘭登這夥匪徒。
就連怎麽將布蘭登這個狡猾的家夥給引誘出來,他也已經想好了。
埃爾維斯的考慮還是比較周全的,梁耀壓根就沒想過和格裡芬一起合作剿匪。
這些匪徒骨乾都是格裡芬從他的家鄉佐治亞州帶出來的,格裡芬和他的那些同胞們未必有痛下殺手的決心。
“每個月月初,我都會派人北上到印第安人部落那裡購買一些糧食、毛皮和牲畜。”梁耀說道,“現在正好是月初,我會讓人偷偷放出這次北上印第安部落采購商品的消息,誘使他們上鉤。”
“是個好主意,只要你的魚餌足夠大,我想他們會上鉤的。”薩特認為這是個不錯的主意,“我有可以抽調六十多名護衛出來,支援你的這次行動。”
“弗萊格警長那邊我看看能不能爭取一些騎警過來,還有波莫族和邁杜族的印第安人,我想他們也願意出一份力。”
梁耀想了想說道。
算上放出去的誘餌,光是他這邊就能出兩百人。
要是弗萊格願意抽調一些騎警出來,那他至少就有一支三百多人的武裝能夠參與這次剿匪行動。
梁耀也考慮過是否再組織一些淘金公司的雇傭槍手參與此事。不過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一來擔心參加的人多了,容易走漏風聲。
二來人員成分太過複雜,難以組織調動。
“布蘭登這些人和咱們交過手,那些人就是一群亡命之徒,孫子雲: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
以咱們的這點兵力想要擊潰他們綽綽有余,但想要全殲他們是不是太單薄了一些?”
鄧延的英語水平進步頗大,他現在已經能勉強聽懂一些比較複雜的對話了。
他覺得出動的兵力有些少了,他在廣東水師的時候跟隨上官剿過幾次海盜。基本每次出動的官兵人數都在海盜人數的五倍以上,甚至是十倍。
就是這樣,也未必每次都能得勝歸來。
“足夠了,人太多難免人心不齊,到時候不僅幫不上忙,反而還會成為累贅。”
這次剿匪也是對這些部眾的一次檢驗,梁耀對鄧延說道,“我的部眾不是大清的兵,我花重金養了他們這麽久,是騾子是馬, 也是時候拉出去遛一遛了。”
見梁耀心意已決,鄧延不再多言,辭別了梁耀。
鄧延走後,梁耀吩咐胡勁臣準備一隻快馬,他要到軍事要塞拜會格裡芬上校。
此時的格裡芬已經收到了戰爭部同意他返鄉的消息。
收到消息的格裡芬既歡喜又憂慮。
他本以為梁耀掌控了加利福尼亞之後,這個有色人種少年比起布蘭南那個鄉巴佬會有所收斂。
很可惜,格裡芬的判斷是錯的,比起布蘭南,這個中國少年可以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梁耀對加利福尼亞的控制程度遠比布蘭南深,野心也比布蘭南大。
現在這家夥甚至不自量力到要與紐約財團為敵。
格裡芬很清楚紐約財團的能量。
身為南方佐治亞州的種植園主,他對紐約財團沒有好感。
同樣,他對從太平洋彼岸來的梁耀也沒好感。
紐約財團和以梁耀為代表的加利福尼亞礦工之間的衝突他不想介入。
只要戰爭部的調令送達,他就可以高高興興地拿著收斂來的黃金回佐治亞州,不用再趟加利福尼亞的渾水了。這便是格裡芬的歡喜之處。
而他的憂慮之處也恰恰在於此,前來的戰爭部官員要對年初逃兵一事攻打薩克拉門托一事進行深入調查。
“上校閣下,梁耀先生前來拜訪。”
蒂姆少校敲響了格裡芬的辦公室的門,向格裡芬報告道。
梁耀這時候來找我幹什麽?格裡芬滿腹狐疑,他一時間也想不明白梁耀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