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的莊園內有個精致的小花園,花園的中央有一口噴泉,向外源源不斷地噴灑著泉水。
左尹在噴泉前揮舞著艾姆斯騎兵刀,很快,貝爾莊園的小花園被左尹折騰的一片狼藉。
左尹並沒有誇大其詞,她確實善於使用刀劍。
“真是一把好刀。”
在舞弄完一番騎兵刀後,左尹戀戀不舍地將騎兵刀還給了梁耀。
梁耀接過刀,見左尹滿頭汗水,從胸前的口袋中掏出雪白的手帕,將手帕遞給左尹。
左尹並沒有接過梁耀的手帕,而是將頭貼了上來。
梁耀感到有些意外,隻得展開巾帕,替左尹輕輕地拭去額頭上的汗珠,然後是臉上的汗珠。
相較於參加宴會的其它德州姑娘,常年暴露在陽光之下的左尹膚色偏深,是很健康的麥色。
這種膚色在21世紀是非常受歡迎的膚色,但卻並不符合19世紀的主流審美。
19世紀的美利堅,尤其是美利堅的南方,社會上的主流審美是白色,白色不僅是美麗的象征,也是高貴的象征,因為長的白就證明你不用頂著烈日勞動,這是高貴富裕的最好證明。
和她的父親一樣,左尹的身高不算高,梁耀粗略地估計,左尹的身高大約在163左右,但她的身材十分勻稱。
她的腰肢僅僅只有18英寸,在整個德州都是出了名的細。
雖然左尹今年只有17歲,但她發育的很好,胸前的**已經傲然挺立。
深褐色的秀發下是左尹那張立體的小臉,深邃的眼窩下藏著一雙淺綠色的眼睛,翹然挺立的小鼻子像是一件刀削斧鑿的藝術品一般完美。
“你左眼眼珠的顏色要比右眼深一些。”
替左尹擦拭完臉上的汗水,梁耀將手帕疊好收回到胸前的口袋內,他看著左尹那雙迷人的眼睛說道。
“您是第一個發現我左眼顏色要比右眼深的人!”
左尹抬頭望著梁耀,
興奮地說道。
“就連我的父親都沒發現這一點,更不用說我的那些夥伴了,您真是一個善於觀察的人。”
“該死的印第安人,我要和他決鬥!”
梁耀和左尹親昵的樣子被不遠處的哈維和內森看在眼裡,哈維恨的咬牙切齒。
“我們從小和左尹一起玩耍,一起長大,左尹對我們都沒有如此親近過。”
“兄弟,你孤陋寡聞了,人家雖然膚色和印第安人差不多,但並不是印第安人。”內森說道。
“如果你要和他決鬥,我肯定站在你這一邊,支持你,但我希望你不要太衝動,他畢竟是德州的貴客,我不建議你和他決鬥。”
雖然兩人同樣對梁耀恨的牙癢癢,但內森的顯然要比哈維更理智成熟一些,考慮事情更加周到。
“那怎麽辦?看著這小子和左尹膩歪?”
哈維深吸了一口氣,以便更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你不是經常誇耀自己的劍術一流嗎?”
內森指了指哈維腰間那把漂亮的馬穆魯克劍說道。
“我的好兄弟,希望你腰間的劍不會是擺設和裝飾品。”
“你是說在左尹面前和他比劍,打敗他?讓他在左尹面前難堪?”哈維恍然大悟。
他德州的同齡人中,他的劍術是數一數二的,哈維對自己的劍術非常有信心。
“梁上校!我想作為美利堅的上校,您的劍術一定非常精湛。”
哈維的驟然出現打斷了梁耀和左尹的談話。
面對這位態度不友善的來者,梁耀不禁皺眉道:“精湛倒也說不上,勉強還湊合。”
“我想領教一下您的劍術,希望您腰間的佩劍不會只是好看的裝飾品。”
說著,哈維拔出了他的馬穆魯克劍,纖細的馬穆魯克劍在陽光下散發出凜冽的寒光。
“哈維,你瘋了嗎?不要再這麽幼稚了,梁先生是德州的客人。”左尹怒氣衝衝地訓斥哈維道。
“左尹,你是知道哈維的脾氣的,今天要是不和梁上校比試一番,分個高下,他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在一旁觀望的內森說道。
“既然你們要比試,那就一起上吧。”
梁耀澹澹地說道。
要是一年半之前,梁耀確實不敢貿然和別人比試劍術。
但此一時彼一時,經過一年多的調養,梁耀的身體比起剛剛來到美利堅那會兒已經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而且在加州之時,他有兩位美利堅的頂尖用劍高手做陪練,他劍術和近距搏鬥技術大為精進。
梁耀的劍術比上不足,但比下還是有余的。
對付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後生小輩,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不不不,要和您比試的是哈維不是我。”內森急忙擺擺手,義正言辭地說道,“這是男人之間公平的決鬥,要是我加入的話,這場決鬥就將變得不再公平。”
內森並不是用劍的好手,他拎得清自己有多少斤兩。
相比需要苦練數年才能學有所成的劍術,內森更相信人類數千年來的科技結晶,他更喜歡將練劍所要花費的大量時間花在練習自己的槍法上。
梁耀拔出艾姆斯軍刀,隨即將軍刀丟在一旁的草地上,以鞘代劍,示意哈維放馬過來。
“為什麽不用刀?!”
哈維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地羞辱,勃然大怒道。
“我怕用刀傷著你,對付你用刀鞘綽綽有余。”梁耀十分平靜地說道。
哈維拔劍撲向梁耀,直刺梁耀的心窩。
這小子是要下死手啊,梁耀心中冷冷一笑。
同樣的招式他已經和弗裡蒙特、梅森訓練了數千遍,面對這樣的出招他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甚至不需要經過大腦地思考。
就像當初和弗裡蒙特、梅森的日常訓練一樣,梁耀輕松地用刀鞘挑開了哈維的馬穆魯克劍。
無論是出劍的時機還是力度,相比之前的兩位陪練對手,哈維都顯得十分稚嫩。
哈維微微一驚,旋即用劍劈向梁耀。
馬穆魯克劍雖名為劍,實際上確實一把細長的彎刀,能刺能砍。
梁耀沒有心思和哈維一直糾纏下去,用力格擋開了哈維的劈砍。
哈維的力量遠不及梁耀,劍鞘之間猛烈的撞擊險些讓哈維手中的劍脫手。
劍身傳來的震動,震的哈維手都有些發麻。
哈維還沒有反應過來,一股火辣辣的疼痛從手腕處傳來,疼地哈維下意識地松開了緊握著劍柄的手,手中的馬穆魯克劍也脫手了。
原來是梁耀趁著哈維還沒緩過神的功夫,用刀鞘擊打了哈維的手腕。
“哈維!不要再丟人現眼了!”
哈維的父親羅恩皺著眉頭走了過來,厲聲訓斥哈維道。
隨即羅恩走到梁耀面前,向梁耀致歉:“抱歉梁先生,這小子欠收拾,自以為學了點劍術就不知天高地厚,在您面前賣弄,丟人現眼。回去之後我一定好好收拾他。”
“劍術倒是其次,如果您對他的期望比較高的話,我想您應該先讓他學會管理控制自己的情緒。”
梁耀從遞上撿起刀,插回刀鞘之中。
羅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狠狠踹了哈維一腳,讓哈維滾回去。
“梁先生的,您的劍術真不錯。”
左尹帶著豔羨的目光說道。
“左尹小姐,時候不早了,我想您也是時候回去休息休息,準備一下參加晚上的晚宴和舞會了。”
梁耀看著正在慢悠悠地準備晚宴的黑人奴仆說道。
德州是一個充滿田園風光的農業社會,和極度追求效率的加州人不同,德州的生活節奏比較慢,一切都是慢條斯理的,慢到讓已經習慣快節奏生活的梁耀感到有些不適應。
會客廳內談笑聲變得漸漸低沉,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鼾聲,想來這些德州老已經午休了。
左尹走到陽光下,看了看自己的影子說道。
“現在才下午兩點,晚宴還早著呢,哦,差點忘了,您等我一會兒。”
左尹像是想起什麽事情似的,不顧大家閨秀地形象,一路小跑,跑進了會客廳內。
只聽見會客廳內傳來一陣女人的交談聲,等交談聲結束,左尹這才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她的身後跟著一個女黑仆,女黑仆的手裡挽著一個菜籃子。
左尹從女黑仆手中接過菜籃子,對女黑仆說道:“瑪麗亞你去忙吧。”
打發走女黑仆後,左尹帶著歉意對梁耀說道:“抱歉先生,作為莊園的女主人,我必須盡地主之誼,招呼那些小姐們和太太們上二樓休息,以便讓她們精神飽滿地參加晚上的晚宴和舞會。”
“女主人?你的母親呢?”梁耀有些詫異地問道。
左尹苦澀一笑:“我的母親在我出生不久就在和印第安人的衝突中死了, 我從記事起就沒見過我的母親。”
梁耀想起之前左尹和休斯敦的太太女兒關系相處的十分融洽。
她是一眾白人小姐和太太們中唯一肯接近休斯敦太太和女兒的人,心中更是充滿了疑問。
“那你不恨印第安人?”
左尹的神情變得複雜起來,過了許久才說道:“我也說不清楚,說不恨吧,印第安人殺了我母親。
說恨吧,德州的白人,無論是美利堅人、法蘭西人還是西班牙人、墨西哥人或者是其他族裔的白人所殺的印第安人要比印第安人殺的白人要多得多。
或許休斯敦伯伯是對的,我們應該學會放下仇恨和殺戮,只是在德州,像休斯敦伯伯這樣對印第安人態度友善的白人終究是極少數。
您是知道的,休斯敦伯伯現在在德州並不受待見,他的觀點總是受到人們的口誅筆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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