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官,梁耀需要一批接受過正規軍事教育的高素質軍官。
經過幾輪甄選,梁耀的加利福尼亞步兵團已經有了10個滿編的步兵連。
加利福尼亞步兵團的存在與其說是保衛美利堅合眾國,倒不如說是為了保衛梁耀的私人財產而存在。
能調動這些士兵的不是來自國會和戰爭部的命令,而是梁耀的指令。
整個美利堅也只有他能夠養得起這麽一支昂貴的步兵團。
除了十個標準的步兵連外,梁耀還打算再擴充一個龍騎兵連和一個炮兵連。
現在有一個很現實的面前擺在梁耀面前,他沒有足夠的合格軍官。
西點軍校、弗吉尼亞軍校固然有著大批待業的青年才俊等著他選擇。
美利堅軍校的學製一般為四年,這兩年是美利堅軍校的畢業生都是美墨戰爭時期步入軍校的熱血青年。
1846年到1848年報考軍校的人數格外的多。
悲催的是,現在戰爭已經結束,聯邦政府為了節省軍費開支進行了大規模的裁軍。
這些畢業生面臨著畢業即失業的窘迫境地。
不要說在正規軍中找一份基層軍官的工作,能在民兵中找到一份薪水湊合的工作就已經是燒高香了。
梁耀可以雇傭他們應急,但從長遠來看,他還是需要培養出一批對自己絕對忠誠的軍官。
這些軍官既不能心向北方,也不能心向南方,只能心向他梁某人。
他要保證十年後,加利福尼亞步兵團上到軍官下到士兵都完全終於他個人。
相較於美利堅陸軍的其它團,梁耀的步兵團還有一個特殊之處。
那就是他的步兵團是美利堅陸軍所有步兵團中唯一以華人士兵為骨乾力量的步兵團。
是個步兵連中,有七個步兵連是從連長到士官再到大頭兵都是完全由華人組成的步兵連。
而梁耀現在最缺的就是經過系統軍事教育的華人軍官。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梁耀決定從華人士兵以及移民中挑選出一批有文化基礎和英語基礎的年輕人加以培訓,讓他們報考美利堅的軍事院校。
只是這樣的人實在難找,算上蔡銘生給他推薦的那個年輕人,他現在也只找到8名這樣的年輕人。
而他至少需要20名這樣的年輕人,梁耀只能寄希望即將達到的伍家船隊能夠給他帶來驚喜。
伍元華代他在廣州招募了80多名原來在為廣州行商做事的夥計,聽說有幾個年紀在20歲以下。
1851年2月20日,伍元華的船隊姍姍來遲,終於抵達了聖弗朗西斯科。
這個時候,環球航運的船隊已經出發前往廣州,準備運輸下一批的移民。
隨同船隊一起來的,還有幾個梁家子弟。
準確的說是梁耀的一個叔叔和3個兄弟。
梁家的人丁還算興旺,在梁耀的記憶裡,他這一輩的梁家子弟有十三個,他排行老三。
“這四個人你打算怎麽安排?一個是你的三叔,三個是你的兄弟。”
對於怎麽安排這四個梁家人,鄧延替梁耀感到擔心。
“你三叔和他的兩個兒子還好說,你三叔為人敦厚,沒什麽架子,就是你這二哥有點難辦,平日不學好不說,還是嫡子,偏偏你爺爺和父親還對這家夥偏心。”
梁家不僅是個望族,也是個大族,這樣的家族成員之間的人際關系注定十分複雜。
在梁耀的記憶中,梁家的家庭成員關系並不和睦。
他的三叔梁紹瑜在梁家子弟中是一個異類,梁耀依稀記得,為了討得他爺爺的歡心,梁家子弟的多數子弟都比較勤奮好學。
梁紹瑜在科舉方面沒什麽天分,梁耀17歲考上廩生的時候,梁紹瑜依舊什麽功名都沒有。
但梁紹瑜為人處事方面倒是做的比他的其它幾個叔叔好,梁耀考上廩生的時候,梁紹瑜是幾個叔叔中第一個向他道賀的人,而且是真心實意地道賀,不是陰陽怪氣地虛偽道賀。
在梁耀兒時的記憶中,梁紹瑜總是被當作家族中典型的反面教材存在,他的父親以及其它叔叔就經常說不好好讀書以後就會和你三叔一樣沒出息之類的話。
不過小時候的梁耀卻很喜歡找梁紹瑜玩,因為和梁紹瑜一起時它可以暫時從書齋中解放出來,不用讀書,而且和梁紹瑜一起沒什麽壓力。
還有就是梁家的幾個同輩兄弟中,他和梁紹瑜的長子梁旭關系最好。
至於梁紹瑜的小兒子梁曦,梁耀如果沒記錯的話,梁曦今年才十二歲。
倒是他的那位同父異母的哥哥梁昇比較頭疼,這廝小時候見梁耀讀書讀的筆他好,就經常欺負他,和他不對付。
雖然每次鬧矛盾都是梁耀佔理,但每次挨打的總是他。
原因無它,梁昇的生母是他老爹明媒正娶、門當戶對的正妻,這位梁家大婦也不是知書達理的人,對自己的兩個兒子特別偏心。梁耀小的時候和梁旭管這位梁家大婦叫老妖婆,關系可見一斑。
而梁耀的生母鄧蘭不過是他老爹見色起意納的小妾,在家裡根本沒有任何地位可言。
“鄧家兄弟剛來聖弗朗西斯科的時候做什麽他們就做什麽,他是我三叔,你是我二舅,梁家的兄弟是我兄弟,鄧家的兄弟也是我兄弟,我沒緣由對他們偏心。”梁耀說道,“從下面一步步慢慢做起吧。”
“只是他們畢竟是梁家人。”
梁耀的這番話聽的鄧延心裡非常舒服,不過梁家的情況和鄧家的情況可不一樣。
“梁家人又怎麽樣,加利福尼亞的這份基業可是我掙下的,和梁家可一點關系也沒有。”梁耀說道。
他在加利福尼亞打下的這份基業,確實和梁家一點關系也沒有。
當初出洋時,梁家可是一分銀子也沒給他,他兜裡的八塊銀元還是他母親給的。
梁家要想對他的這份產業指手畫腳,認為這是梁家的產業,那就想多了。
胡勁臣帶著四個梁家子弟走了進來。
“三叔坐。”
梁耀對梁紹瑜做了個請的姿勢。
“兩年不見,你高了不少,長的也比以前更壯實了。”
梁紹瑜坐定之後看著梁耀,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實不相瞞,你三叔這次可是帶著全家老小來這投奔你來的。”
說著,梁紹瑜向一旁的妻子張氏使了個眼色。
張氏急忙拉著兩個兒子向梁耀問好。
“這是你們哥哥,快上去問個好。”
不等張氏說完,梁旭和梁曦便上前向梁耀問好。
“三弟,你在這住的可真舒坦,你一人住的院子,可比咱們梁家一大家子住的院子都大。”
梁昇陰陽怪氣地說道。
“我聽廣州的那些行商說,你在花旗國可是掙下了好幾百萬兩白銀的產業,你就給家裡頭寄去500兩黃金,莫不是在花旗國這化外之地待久了都不記得自己姓什麽了?”
“二侄子!你少說幾句!當初三侄子一個人出洋賺錢,其中的艱辛你可清楚?”
梁紹瑜聞言不禁皺眉道,梁昇未免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些,這裡是花旗國可不是香山。
作為一個有腦子的成年人,梁紹瑜非常清楚梁耀在短時間內能夠在異國打下這麽打一片基業,必然不是等閑之輩。今日的梁耀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梁耀。
在見梁耀的第一眼,梁紹瑜就感覺這個侄子和以前簡直是判若兩人,除了長相之外,找不到一丁點以前的影子。
“你自小嬌生慣養,不知道賺錢的難處,三侄子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外人說三侄子掙了多少銀子你就信了?再說1000兩黃金還少嗎?”
“三弟在花旗國的產業值多少銀子我不知道,但這套西洋宅院,怎麽說也值個幾十萬兩銀子吧。”梁昇眯著眼睛說道。
梁耀面色陰沉,盯著梁昇那張面色蠟黃地臉,冷聲說道:“要不我把我這套宅子送給你?”
梁昇倒是一點也沒有推辭的意思,他招呼著正在給梁紹瑜等人上茶的胡勁臣過來,從衣襟裡掏出兩封信件丟盡胡勁臣。
“將這兩份信交給你主子。”
雖然梁昇梁昇蠻橫的態度,讓胡勁臣感到非常地不滿,不過礙於梁昇的身份,胡勁臣也不敢多說什麽,隻得將信呈遞給梁耀。
“臨行前,祖父和爹都已經交代清楚了,梁家在花旗國的帳目由我來管,梁家在花旗國掙的錢,按年.....”
梁昇話還沒說完,就見梁耀起身將兩封拆都沒拆信件丟進了壁爐,見此情景,梁昇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在做什麽?這是祖父和父親交給你的信!你竟然看都不看一眼就丟爐子裡!你個不孝子!”
“梁家在花旗國哪裡有什麽產業?這都是我梁耀一個人的產業,當初梁家將我一個人送到洋人船上,不聞不問的時候,可曾有想過今天。”梁耀背著說道。
“我不欠梁家什麽,能給梁家寄500兩黃金,我已經是仁至義盡,梁家沒有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梁昇勃然大怒,正要像小時候一樣,上前揪住梁耀一頓痛打,但在看到梁耀厚實的身板,以及梁耀身後那幾個凶神惡煞,絕非善類的家丁後,梁昇還是退縮了。
也罷也罷,好漢不吃眼前虧,待我稍後寫信讓人送回香山,向父親和祖父訴說這不孝子的罪狀。
“你莫忘了,是梁家把你養大的,我是你兄長,也罷,只要你給我個肥差,這事我也不和你計較。”
梁昇故作大度地說道。
“你想要一份什麽樣的肥差?”梁耀眯著眼睛盯著梁昇。
“當然是事少金子多的差事。”梁昇不假思索地說道。
“我這不養閑人,來人,送梁公子到薩克拉門托下礦挖礦,你不是喜歡金子嗎?我讓你下礦挖個痛快!”
這小子想的倒挺美,梁耀也不和梁昇廢話,直接命人將梁昇送到礦區挖礦。
梁耀話音剛落,梁昇就被梁耀的兩個護衛一左一右架了起來。
“梁耀,你瘋啦?!讓我下礦!我可是你兄長!你這小娘養的狗東西,我要向父親!向祖父告發你!”
梁昇一邊掙扎一邊憤怒地喊道。
梁耀拍案而起:“少他娘的拿狗屁父親祖父壓老子,他們要敢來,老子一樣叫他們下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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