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是一根破手杖罷了。”菲爾捋了捋頭髮,似乎是不經意間看了一眼蒂琺。
他們四人剛剛走到大街上,天色昏暗。
“教練,我回家了。”蒂琺揮揮手,她和卡修菲爾等人並不順路,家在另一個方向。
“嗯,去吧,注意安全。”卡修點頭。
他旁邊的菲爾遙遙揮了揮手。
街邊路燈已經開始工作,暗黃色的細微燈光照在地面上。方格狀的暗灰街磚排列的很整齊,道路的一側不時還會有幾個黑色垃圾桶。一張陳舊的報紙被冷風裹挾著卷走。
三人沿著道路一側前進,前方一直延伸向城市乾道,時不時能遙遙看見車影閃過。
街道上沒有什麽人,只有牆頭野貓的叫聲。沉默行走,還能聽到右手邊樓房裡傳出的罵人聲,古典音樂聲,擺放桌椅的聲音。
“菲爾,我走了。李維教練,我走了。”
一個岔路口,米洛跟兩人分開回家。
現在,道路上只有菲爾和卡修行走。也許是不讓氣氛尷尬,菲爾主動提起了話題。
他看了眼旁邊:“李維教練,如果格鬥練的好,能打得過那些拿匕首拿武器的人嗎?”
“這要看實際情況。在你對你的實力有百分之百認知的情況下,赤手空拳也無妨。但我建議格鬥愛好者在面對拿匕首的混混或者歹徒的時候,第一反應還是要跑,跑得越快越好。人類借助工具能發揮更大威力是必然的,就像從拳頭冷兵器一直到熱武器一樣。”
“除非……”卡修語氣微頓:“除非你把身體練得比鋼鐵還硬,出拳速度比子彈還快,拳頭威力堪比炮彈。否則武器永遠佔據優勢…”
“這不是漫畫裡的嗎?那個最近很火的叫什麽…紅黎隊長?”菲爾抓了抓腦袋,蹦出來一句話:“現實世界肯定沒有這種超人的吧…”
“也許沒有?”
卡修回的語氣不像是肯定句,反而像是疑問句。因為他現在不過是初入密武武道罷了,還有更多深層次的神秘籠罩在迷霧中。
不將它們驅散開,卡修也不知道武道的極限在哪裡,抗衡槍械抗衡炮彈抗衡……核。
對了,這個世界還沒有研究出來核彈。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向前方走去,路燈光芒在身後逐漸暗淡,這節道路有一些黑暗。
啪。黑色鞋子踩在了小石子上。
菲爾腳步一滑,卻被卡修攙住了。
“謝謝教……”
話語中斷,菲爾猛地瞪大了眼睛。
鋥!
右側巷道拐角,一柄銀亮匕首仿佛毒蛇一般刺來,匕尖在燈光下閃爍著致命亮點。
而在匕首後方則是一雙冷漠的眼睛。
“啊!”菲爾止不住尖叫。
匕首在刹那間刺向他的脖子。
“呼!”
布滿老繭的拳頭帶著狂風猛甩過來,直接擊中男人手肘關節處,發出清脆哢嚓聲。
叮!匕首直接被甩飛出去,掉在地上。
刺殺者噌噌噌向右側邁步,面色慘白的嚇人,冷汗伴隨著痛苦一陣陣從額頭出來。
他的一條手臂像風車一樣亂甩,隱隱約約還能看到一滴一滴的鮮血從袖管飆出來。
隻一擊關節技,男人手臂就被打斷了。
“殺了他們!”男人大叫了一聲便衝了過來,他左手一抽,在腰間又拿出一把匕首。
“還有同伴?!”
卡修心頭一緊,頓時發狠起來。
他瞬間狂飆出去,矯健身姿就像一頭靈活的豹子。 面對直刺而來的匕首,一對鋼柱一樣精悍雙臂轟然剪了過去,極快速度一抖一絞。
哢啦哢啦哢啦。
一連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那條手臂就像麻花一樣被擰斷了。紅色肌肉線條一下子崩了出來,赫然露出裡面的白色骨頭。
迸濺出的血水灑滿了卡修的雙手。
“……”卡修狠狠吸了一口血腥空氣,他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狂躁,鐵拳如鋼柱甩擊。
咚!男人腦袋就像被重錘打中,整個人直挺挺的斜向左側飛了過去。頭顱狠狠砸在垃圾桶上,發出轟的一聲,鮮血大量噴出。
鐵製垃圾桶表面出現明顯的向下凹陷。
“嗬……”
呼吸道發出了空氣只出不進的聲音。
“我又殺人了。”卡修的面龐隱沒在黑暗之中,心情莫名平靜。但他的雙拳卻在止不住的興奮顫抖,手臂的每一寸肌肉似乎都在跳動。鮮紅的血液不斷順著指節往下滴落。
“我這是怎麽了?”
卡修內心對自己發出疑問。此時此刻的他竟然已經完全不恐懼殺人這件事,甚至有著壓抑不住的興奮。 內心深處的黑暗中,似乎有一隻裝滿了本能的血紅氣球被刺破了。
裡面的液體正在快速蒸發升騰,像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心臟,籠罩他的大腦。
內心深處的嗜血惡獸被血液逐步激活。
“是鬼影!一定是鬼影這種非人的怪物在影響著我!”卡修看了一眼身後拉長的影子。
影子似乎蠕動了一下,好像在抗議。
“那我就如你所願……”
卡修猛地轉頭,雙腿一抽一彈。他直接持著染血的雙拳衝向迎面而來的三個刺客。
旁邊,菲爾傻傻的呆立在原地。
他只看見李維教練狂衝上去,下一秒領頭的那個男人直接被一拳錘到灰白牆壁上。
整個陰狠的臉龐深深凹陷下去,高聳鼻梁坍塌扁平,一個眼珠子爆裂開來。大片大片的血水混合著散碎的骨頭渣子落了下去。
“叮!”
卡修轉身一個側踢,直接把刺客手中的匕首踹飛。隨後身形一撞,整個人合身擠進刺客的懷裡。雙手仿佛蓮花一樣筆直上托。
第二名刺客下巴哢嚓一聲,抬頭仰望天空,眼中是濃厚的震驚,嘴角溢出了鮮血。
咚!這名刺客的身體直挺挺倒下。
卡修一腳踏牆,整個人反方向一躍,如同餓虎撲食。雙手合並成拳,一前一後就像是標槍一樣狠狠擊打在最後一人的胸膛上。
頓時,那男人瘋狂倒退身體不斷抖動。
直到一路靠在牆上還在顫抖,不一會兒的功夫,混雜破碎內髒的血液從嘴角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