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眾人矚目下回到了寧府,可讓寧峰萬萬沒想到的是,此時的寧府不單大門緊閉,門前也很久沒人打掃過了,鋪了厚厚的一層灰。
見到此景,寧峰不禁皺起了眉,急忙上前一邊拍門,一邊喊道:“阿爹、義父,我回來啦!”
這一拍門,大門自己向兩邊分開,同時一層浮灰落下劈頭蓋臉的砸了寧峰一身。
“呸呸~”寧峰撣了撣頭頂的灰塵,走入了寧家的大院內。然而,當寧峰看到院中的景色時,整個人直接愣在了原地。
此時的寧家,院中雜草叢生,蛛網塵封,明擺著一副很久沒有人住過的景象。
這一下寧峰可慌了神,急忙向著內堂衝了過去:“阿爹,義父!”
寧峰快速的找遍了家裡所有的地方,可整個寧家大院卻空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阿爹,義父!你們人呢!”寧峰大急。
這時候,鄭一禾和沈浣澐也從後面跟了上來,前者見寧峰如此慌張的樣子,趕忙上前安慰道:“寧峰,你先別急,咱們不如去問問其他人?”
“對!我去問問!”
寧峰說完也沒在逗留,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他們寧家的產業青木廬上了!
寧峰趕到青木廬時,正好看到強叔正坐在旁邊抽著旱煙。
寧峰忙跑上前去,問道:“強叔,我爹和義父都去哪了!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強叔聞聲看去,見是寧峰初始也嚇了一跳。但相較於其他先問寧峰是死是活的人,強叔則是直接抓起寧峰的手,老淚縱橫的說道:“少東家,真的是你嗎?你還活著!你這些年去哪了,你還好嗎!”
寧峰連忙點頭:“嗯,我活著呢,我的事回頭再跟你說,你先告訴我,我爹和義父去哪了,我回家後怎麽沒見他們?”
聽寧峰問自己,強叔趕忙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回少東家,我也不知道東家他們去哪了,三年前得知你的死訊後,沒過多久東家就把這青木廬托付給我了,而他帶著李管事就離開柳土城了,這麽久也沒見回來。”
聽到強叔的話,寧峰身體一顫,他最擔心的就是父親不在柳土城,因為那將印證他心中的猜測。
“阿爹肯定以為我死了,心灰意冷之下就自己和義父先去奎木城了。”
想到這裡,寧峰又急又惱,自從在雪仙師口中得知了白家的勢力到底有多大後,寧峰就越發的不安,因為整個奎木城就是白家的後花園,以寧玉澤和老李的修為,白家隨便出來一個人也不是他們能應付的。
而讓寧峰惱的則是他自己,他惱怒自己為什麽會昏迷那麽久,要是早點回來,讓父親知道自己安然無恙,以父親的性格一定會安排的更妥當,定然不會如此衝動!
告別了強叔,寧峰剛往回走就看到了追過來的鄭一禾與沈浣澐。
“怎麽樣?有沒有伯父的消息?”鄭一禾率先問道。
寧峰搖頭歎氣的將強叔的話與自己的推測說與了二人聽。
聽後,沈浣澐急忙安慰道:“你別太擔心,寧叔叔上流雲宗的時候我也見過他,他看上去絕不是那種魯莽的人。”
鄭一禾也從旁勸道:“師姐說的不錯,況且這幾年來,也沒有消息顯示奎木城遭到魔教攻擊。”
“魔教攻擊?這和寧峰的父親有什麽關系嗎?”沈浣澐轉頭看向鄭一禾問道。
後者解釋道:“你們想想,這幾年魔教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
如果伯父去奎木城惹出了什麽事,那白家要對付伯父,最容易掩人耳目的方法,就是把伯父定義為魔教教眾。現在奎木城沒有這種消息傳出,肯定是伯父還沒有什麽動作。” “況且,伯父他們要做的事只是找到失憶的原因,並不是要對付白家,咱們不用把事情想得那麽嚴重。”
寧峰聽後點了點頭,重新對著二人露出了笑容:“嗯,沒錯,怪我想得太嚴重了。”
看到寧峰露出了笑容,可二人都明白他是在強撐著做給自己看,鄭一禾的分析雖然有道理,但如果雪仙師說的沒錯,那在白家勢力的影響下,哪裡用得著找什麽借口,別說是寧玉澤這種小商人了,就算是去幾個尊境的強者,也完全有能力讓他們人間蒸發。
沈浣澐來到寧峰身旁,她顯得有些著急,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勸慰。
寧峰看出了沈浣澐的心思,他深吸了口氣,隨後對著沈浣澐說道:“我沒事的,走吧,咱們先去好好吃一頓再說。”
鄭一禾也點頭道:“嗯,正好可以坐下來把後續的行動計劃梳理一下。”
寧峰點點頭,隨後獨自一個人向前帶路,他雖然嘴上說著沒事,但僵硬的步伐卻無法掩藏內心緊張的情緒。
雖然沈、鄭二人都知道寧峰內心的焦慮,但他們還是故意放慢了節奏,拖延了足足一天的時間,以此能讓寧峰恢復幾分冷靜。
奎木城
這是一座位於開陽大陸西南方的城市,這裡一年四季如春,周圍植被茂盛,整座城市坐擁在大自然的懷抱中。這也導致這座城市並未像柳土、翼火那樣方方正正,四周更沒有被厚重的城牆作為屏障。
然而,奎木這種四面八方都開放的城市,實際上卻比任何一座城市都安全。
而這個原因很簡單,因為在這裡生活的本地人,他們都近乎瘋狂的信仰著一個人,那就是坊主!坊主在奎木城的地位就好比神明一般,甚至只要她一句話,就算讓整個奎木城的人全都自殺,也不會有任何人反抗。
從而導致這座不設防的城市,反而成為了所有勢力都無法滲入的地方!
......
半個月後的一個黃昏
奎木城的主路上,一名坊主教的教徒攔下了兩名修行者。
“二位是流雲宗的?不知來奎木城有何事?”
這被攔下的二人正是沈浣澐和鄭一禾,此時二人都穿著流雲宗道袍,只不過沈浣澐這次帶上了鬥笠和面紗,以防自己的容貌太過顯眼。
聽到對方詢問,二人同時向對方抱拳行禮道:“這位是坊主教的師兄吧,我們是奉命去貴教送信。”
那名坊主教徒聞言皺了皺眉,上下打量了一番二人後問道:“我們坊主教與流雲宗並無瓜葛,不知二位要來送什麽信,可否讓我代二位轉交?”
聽到對方的話,鄭一禾忙笑著說道:“師兄,現在魔教教眾肆意無度,我們幾大正派理應同氣連枝,那還分什麽你我?想必師兄也應該有所耳聞,我們流雲宗前段時間受到了魔教教眾的攻擊。”
那教徒點了點頭,這件事並不算什麽隱秘的事,他自然聽說了。
鄭一禾則接著說道:“我們此行是奉師傅的命令,將這一戰流雲宗收集到的情報分享給貴教,因為事關重大,師傅命我們一定要親自交到貴教的執教長老手中才可以, 所以還請師兄見諒。”
那教徒聽後微微思索了下後,對著鄭一禾說道:“那你有什麽憑證,能證明你是替流雲宗送信的嗎?”
鄭一禾趕忙說道:“當然有,師兄請過目。”
說著,鄭一禾直接取出了一枚令牌,正是凌千仞給寧峰的那枚土系掌門令。
那教徒雖然不知道這枚令牌對於流雲宗而言意義多大,但他也能一眼看出此令牌絕非凡品。
坊主教徒自是不好再阻攔,隻得說道:“既然是流雲宗的貴客,就由我為二位引路,去面見執教長老吧。”
聽到對方要帶自己去,鄭一禾看了一眼沈浣澐,兩人眼神交流了一番後,前者連忙說道:“就不勞煩師兄了,我倆這一路風塵仆仆的趕來,這麽去見貴教長老實在有些不敬,況且今日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倆準備在奎木城找家客棧收拾一番,明早再去拜見。”
聽到鄭一禾推托,那教徒卻是笑道:“那怎麽可以,二位可是流雲宗的貴客,哪有你們到此還要住客棧的道理,這不顯得我們坊主教待客不周嗎?如果二位長途奔波覺得倦了,那我們坊主教會先為二位備好客房的,待二位休息一晚明日再與長老會面。”
聽到那教徒的話,鄭一禾賠笑道:“這多不好,我們兩個小輩...”
鄭一禾話沒說完,就見那教徒一把抓在了他的手臂上,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二位既然是來送如此重要的信件,那住在我們坊主教自然是更安全的。難道說二位有別的事要在奎木城裡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