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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第一美少年》第122章:神罰(三)
“找我?誰?”

 羽弦稚生一怔。

 電話一端的今井峻勝趕緊給出回答。

 “田空葵?!”

 羽弦稚生猛然站起身來。

 他怎麽想也想不通田空葵會來找自己。

 腦海裡不禁浮現起第一次與她相見時的畫面,那在灰暗的雪色中倒映著她紅寶石般的雙瞳,深紅鬼魅,她翕動的、毫無活力的嘴唇,不斷地說著讓自己快逃走。

 老實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因此剛到家的那天晚上,自己主動去找了宮本雪子聊天, 還想著要是有什麽不對勁拔腿就溜,可三言兩語把雪子的話給套了出來後,明白過來,這個溫柔的大姑娘就是個值得被愛的傻白甜,談不上絲毫的危險性。

 因此,心緒從對宮本雪子的質疑, 轉為了對田空葵的憤怒,這大概是她的惡作劇,或者就像是宮本雪子把自己接回來時所說的那樣, 田空葵被人們認為是不祥之兆是有理由的,沒人會喜歡這麽一個胡作非為的調皮小女孩。

 可感覺又並非如此。

 如果她真的是那種壞小孩,又何必在龍虎會來家裡搗亂時打電話去叫來警察幫助他和雪子?

 越想就是一陣頭疼。

 心裡的疑問很多,早在學校裡的時候,就等著她來上學,但就是一直等不到她,作為鄰居偶爾也會對她搭話,但她從來都不肯跑出屋子裡。

 沒想到今天送上門來了。

 “你們在哪裡?”羽弦稚生問道。

 今井峻勝迅速把地址報了出來,不免有點擔心:“現在出來,會影響你今天的比賽麽?”

 “這個不重要,讓她在原地等我,麻煩您了。”羽弦稚生掛掉電話,“源和一龍,能陪著我走一趟麽?”

 “去哪兒?”

 “到了就明白了。”

 “倒是沒問題,反正小姐比賽也用不到我。”源和一龍流露出興奮的神色, “是不是有什麽有趣的事?”

 羽弦稚生沒有回答,眉眼急躁。

 源和一龍看出了他已經沒了耐心, 伸了個懶腰:“走吧, 車就停在外面。”

 “大鳳,我們出去一趟,你就在這裡不要動。”他交代道。

 想了想還是作罷,伸手把正在吃喝的源和大鳳給拉了起來。

 如同護食的熊貓,啃著食物的源和大鳳發出不滿的哼哼聲,源和一龍表示等回來後再吃,她這才松開了緊緊抓著桌子的手。

 是的,把這個人型殺器放在這個地方還是不放心,源和大鳳對外界的熟悉很少,這個社會對她而言大概就像是自然界,沒有任何的法律條規,也沒有人性規則能夠束縛她。就怕哪個不長眼的貨色來作妖,話沒說明白把小命給搭了進去。

 帶著她出門無異於像是帶著一枚定時炸彈,可是黑木瞳小姐入住酒店,自己也不方便進去照看她,只能換成源和大鳳去陪睡。

 而自己則如同熊貓飼養員,白天負責把這隻大熊貓給喂飽,晚上負責把這隻大熊貓丟進黑木瞳小姐的貴賓間讓她守夜。

 三個人風風火火地衝了出去,撞上了正帶著攝像師走進來的澤野和樹。

 “喂!稚生, 出門記得帶著攝影啊!不然頻道無法開啟!”澤野和樹大聲喝道,“攝影師是我專門給你找的自己人!”

 站在他旁邊的是攝影師板倉,還有女學徒,但兩人沒有得到回應,他們愣愣地看著三個人跳上停在街道上的蘭博基尼揚長而去,空留一串兒尾氣。

 “這孩子要搞什麽?”澤野和樹撓亂頭髮。

 羽弦稚生透過車窗凝視著窗外的廣告飛艇,飛艇正在圍繞著東京中央區的上空飛行,而自己的名字則是雨色天空中唯一的光芒。

 這種鋪天蓋地的宣傳,對別人而言可能是嘴都笑歪了,但對自己而言,則是狠狠地破壞了自己的預定計劃,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莉奈良子這個賤人總是好心辦壞事,做事超出自己的想象,也不跟自己打招呼。

 他根本不需要宣傳,也沒打算把心思放在自由競選日上。

 羽弦稚生總覺得她就像是那種得到什麽之後,掌控欲特別強的女人,做事不考慮別人的心情,總打著愛的名義去胡作非為,到頭來遭到反噬,還一臉無辜地覺得你怎麽能不領我的情呢,明明你得到的是別人難以擁有的!

 好想把她給乾掉,真心想這麽乾。

 “今天是比賽首日,流量很大,不開頻道真的沒關系麽?”源和一龍轉頭問道,“午夜12點後會刷新票數,你的票數很可能會墊底,票數墊底意味著頻道墊底,觀看人數會越來越少的,除非是專門去找你的頻道。”

 “我並沒有打算在自由日進行表演,從一開始就是,所以不用擔心。”羽弦稚生輕聲道,“我有我的計劃,先解決眼前的事情吧。”

 “總感覺你要玩什麽大動作,既沒有組隊,也沒有找表演場地,換做別的參賽選手,現在都已經該急瘋了,可你跟沒事兒人一樣。”源和一龍說道,“能給兄弟透露點麽,要整什麽活?”

 “可能是好活,也能是爛活。”羽弦稚生聳了聳肩,“說實在的,有點超前,我自己也拿不準,等頻道開了之後你再看吧。”

 “胃口被你釣起來了。”源和一龍笑道。

 “話說回來,真的沒辦法把莉奈良子解決掉麽?”

 “還惦記這個呢?”源和一龍輕聲歎氣,“恕我直言,這件事目前辦不到。”

 羽弦稚生皺起眉頭:“你剛剛說她的家族下有很多企業,難道她比源家還有錢麽?”

 “不,兩者無法比較,她的有錢跟源家不同,雖說咱們家跑車遍地有,名刀隨便耍,但源家的財產一切都為了戰備而準備。”

 “而莉奈良子的有錢是世俗意義上的有錢,‘揮金如土’這個詞用來形容她都單薄,她送你的這把傘,繡線由金子打造的,木柄也是最好的梨花木,是能當做傳家寶傳下去的級別。”

 “這把傘的價格是東京普通百姓一年的家庭生活費,但對她而言,或許連一次外出的零花錢都算不上。”

 “你能明白我意思吧,有錢到她這種級別,涉及到的層面很多,牽動到的利益也很多,如果她從世上消失了,會使得很多人與她之間的紐帶斷開,造成的影響會非常巨大,而且......她這個人也很複雜。”

 “什麽意思?”羽弦稚生皺眉。

 “除了錢,她還有個在國卿會擔任少卿的老公,那是她的家族一手扶持上去的,兩個人是政治聯姻,政治聯姻你懂的吧,就是家族之間互相利用,名義上的夫妻,連床都不用上,你別看她那副妖豔賤貨的樣子,估計還是個未經人事的處女,政治聯姻意味著那個倒插門的老公沒有和她一起生孩子的權利,除非她允許。”

 “所以這就是為何她如此想要討好你的原因,要是能讓你去她家當養子,將你培養起來,她手裡的權力也就能更穩固點,不必擔心將來會被那位少卿奪權。”

 “我可沒有打算給她當養子。”羽弦稚生輕聲說,“我已經有我自己的家了。”

 “你肯定不能去嘛!你去了我家小姐怎麽辦?”

 源和一龍舔了舔嘴唇,“但是這個女人可以是你手裡的牌,而不是被你一把火燒掉,這就是我剛才吹滅那道火的原因。”

 “老實跟你說,我之前打算跟老爺子匯報,讓你成為源家的影子。”

 “影子?”

 “嗯,源家的幕後統帥。”

 “但老爺子電話沒聽完就掛掉了,哦抱歉抱歉......不是老爺子掛掉了,是老爺子把電話掛掉了,幸虧大鳳聽不懂人話,否則我晚上回去還是家法處置。”

 源和大鳳比著手語,嗚嗚哇哇的誰也不知道她在說什麽,她那傻裡傻氣的樣子倒是蠻可愛的,傻的天真,傻的冒泡,傻的讓人好安心。

 羽弦稚生總覺得她有點像發呆時的雪子,也是看起來傻傻的可愛。但她們又有著本質上的不同,雪子是狡黠中的可愛,她是真就傻的可愛。

 “仔細想也是,你現在畢竟還是個孩子,即便成為了影子,能做的事情也太少了,做事也帶著孩子氣。”

 “我的意思你懂麽?就是說......既然你想跟我們一起打牌,就不能嫌棄手裡的牌髒不髒,認真去打好才是你需要做的事情,就拿莉奈良子而言,她已經徹底為你淪陷了,你遇到麻煩可以隨時利用她,這是你手裡能打出的好牌,哪有沒上牌桌就把自己的王炸給燒掉的道理。”

 “沒人能夠隨便利用誰,除非要付出想對應的代價,我沒有任何能夠支付給她的東西。”羽弦稚生揉了揉臉頰。

 “你有沒有考慮過,或許她並不需要你支付什麽,只要你對她笑一笑,她就會很開心了,這個女人是個惡毒的蛇蠍美人不假,但她對你卻很真誠。”源和一龍說。

 羽弦稚生沉默不語。

 他從來都沒有經歷過這種畸形的感情,那是一個危險到極致的妖魅女人,從小就享受著世間最頂級的繁華,對世上任何人都不耐煩地擺著一副狠辣毒臉,可偏偏唯獨對你一個人戀戀不舍,哪怕你傷她揍她一百一千次,只要見到你,還是會像剛到家的小狗一樣朝你撲來。

 每個人都一樣,每個人都不同,這是世界的燦爛,也是世界的不足。

 車子在雨中行駛,細雨輕輕地給他的心思蒙上紗衣。

 “真誠的要把我唯一的家人從我身邊帶走麽?”掙扎了一會兒,羽弦稚生輕聲道,“對我而言,她想要傷害雪子,就要受到懲罰,凡是涉及到家人的,一律是要百倍奉還。”

 “這麽恨她?”源和一龍歎氣。

 “恨之入骨。”

 “恨得好。”源和一龍笑著說,“既然恨她,利用起來豈不是更加沒有心理負擔了麽?”

 羽弦稚生神色一滯,倒是沒想到還能這樣去想。

 源和一龍笑道,“先收斂一下恨意吧,源家和國卿會正值停戰狀態,莉奈良子是國卿會那邊的人,把她乾掉意味著源家對國卿會重新宣戰,東京西部的王權與日本最高統權,因為你一個孩子而再次動手,說出去會有點好笑,這可不止是兩家開戰,這背後的許多勢力都會牽扯到其中,整個社會也會動蕩不安起來。”

 “另外,你的鋒芒也要藏一藏了,有時候你會讓我覺得很可怕,總覺得你會不會是哪個隱秘大家族安插在世間的棋子。”

 源和一龍繼續道,“但你看起來完全不像是棋子,因為所有的棋子在沒有成年之前,永遠不會知曉自己是棋子,而你天生就具備攻擊性,就像是已經出鞘的劍刃,帶著這種鋒芒走下去,你不會走的太遠,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是麽?古話說的很好,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

 氣氛沉默了起來。

 羽弦稚生很想來一句,你在教我做事?

 但源和一龍說的很對,自己還是太容易被激怒了,在手裡什麽牌都沒有之前,他沒有資格嫌棄任何一張願意為自己所用的牌。

 算下來,自己的手裡也就捏著一張公司牌,而糖果武士公司也只是個待哺育的小獸,若就此登上牌桌,一個回合下來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這群人是屹立於全東京最頂端的人物,不是什麽說解決就解決掉的阿貓阿狗,在自己的力量沒有完全建立起來,只能再臥薪嘗膽幾年。

 車子的速度緩緩放慢,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

 源和一龍往後看了一眼,開始倒車。

 “別小看這個世界啊,稚生,就在我們談話的每分每秒,都有人在東京的權力暗流中死去,你現在還是這個浪潮下不值一提的小帆船,能飄到多遠取決你將來能走到什麽樣的高度,身旁又追隨著什麽人,登高之路的艱辛你難以想象,我很想讓你照顧我家小姐,讓你把源家握在手裡,但如果你還像今天這樣連最基本的處境和局勢都分不清,只是想簡單的把一個人解決掉或者讓一個人活下去,恕我直言,這樣的你連自己都無法保護。”

 “所謂男人的成長,就是要成為至高王權,迎著血和刀劍,站在初升的紅日下。又或者是隱沒在清光月影裡,成為操縱世人的神明。”

 “這兩種男人之路,已擺在你的面前,你要做好你的選擇啊,稚生。”

 “今天的課程結束,下車吧,去好好解決你的事情。”

 源和一龍走下車,替他撐開傘。

 羽弦稚生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接過傘,朝著咖啡館走去。

 “不能都要麽?”他忽然在雨中頓住腳步。

 雨水幕布般遮掩著他的身形,清美的黑色光輝在他的身上流淌,那雙漆黑的瞳孔卻蘊含著水漾般的笑意,溫潤如玉。

 源和一龍愣住了,啞然道:“當然...可以。”

 羽弦稚生衝著他哈哈大笑起來。

 源和一龍也笑了,大聲道:“稚生,你就應該多笑笑啊,總是板著個臉像什麽樣子,不得不說你這家夥笑起來是真的讓人心動,兄弟雞皮疙瘩掉一地。”

 “大鳳,你覺得他棒麽?”源和一龍坐回車子,問後座上的源和大鳳。

 源和大鳳正吃著偷偷從家裡帶出來的奶油麵包,不明所以地搖了搖頭,她咬著麵包比著手語——‘好可愛’。

 居然誇他好可愛?不愧是你。

 “將來讓你嫁給他,你願意麽?”源和一龍哈哈大笑。

 ‘什麽是嫁給他?’

 “就是保護他一輩子,他也會保護你一輩子。”

 ‘什麽是一輩子?’

 “就是永遠吃不完的奶油麵包。”源和一龍還在笑。

 ‘我願意’,源和大鳳渾身都激動起來。

 ......

 羽弦稚生走近咖啡館,看到了坐在裡面的今井峻勝老師,田空葵像是一隻餓貓,正在大口吞咽著桌上的食物。

 “你們談吧,我出去透透氣。”今井峻勝老師輕咳了兩聲。

 他的視線還停留在街道上的那台幽綠色的蘭博基尼上,這種車除非是生下來就有,否則這輩子有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他由衷地覺得很不可思議, 短短的一個多月之內,羽弦稚生已經是能夠從那台車上走下來的程度了,而且還有專門的武士陪同前來。

 這是最直接的震撼,比什麽都有效,人們都說不會嫌貧愛富,但遇到這樣的學生,心裡還是會止不住的澎湃。

 是啊,雖近在眼前,但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就像是那孩子手裡的那台手機一樣,走在時代的最前沿的科技,唯獨中上層的階級能夠享受,拿著普通工資的百姓想要摸到那種玩意兒,應該還要等很長的時間。

 這世上有種鳥,天生就是關不住的,它羽毛鮮明,歌聲甜美,性格鋒利,沒有任何牢籠能夠束縛它,起飛的那一天就是讓世人驚豔的開始。

 從他見到這名學生的第一眼就如此想,只是沒想到他會離開的那麽快。

 羽弦稚生坐了下來,安靜地等待田空葵吃完,然後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替她把嘴巴附近的油漬擦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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