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大藝術就是東京藝術大學本校,其前身是19世紀90年代創立的東京美術學校和東京音樂學校,等到20世紀50年代身為校長的岡倉天心在中世紀英文古典中發現了'liberals arts'這個名詞,並將其翻譯為‘舊世界的科學藝術新交融’,接著腦袋一拍就把這一所音樂學校和美術學校合並起來,統稱為新製東京藝術大學。
東大藝術就此誕生。
東京藝術學校本部位於東京都台台東區上野公園之內,秋天時布滿火紅楓葉,到了三月則櫻花怒放成群,屬於來東京旅遊的必去景點,是公認的日本最高藝術家培養學府。
幾乎每年都會有相當大的社會藝術家從裡面誕生而出,源源不斷地為日本各界提供藝術文化保障。
但東大藝術也沒能培養出來文學家。
每次開國民大會時候,東大藝術也跟著東京帝國大學、北海道大學,京都大學會被全民百姓一起陰陽怪氣——全日本怎就出不了一個寫小說厲害裡的捏,那麽高的藝術素養怎就搞不出來幾本國民級別的文學作品捏,你們拿著我們的稅收在搞屁的事情捏,趕緊換人吧混帳!
純純的每年鞭屍了屬於是。
後來東大藝術就被罵疼了,兩手一甩不幹了,他媽的我一個培育藝術人才的大學你天天讓我搞出文學家算是什麽回事,我這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你們要怪就怪早稻田和慶應私塾那兩個混蛋收著那麽高的高價費用還培養不出來什麽文學天才吧!還說什麽打算在今年新設置個人類科學研究部,先去動物園把大猩猩研究明白再滾回來吧!
因此,為了保障入學學生的品質,東大藝術一改往年的統考招生,改為自家系統體質內評選,它就像是一株遮天蔽地的母樹,綠意盎然的枝丫蔓延在在日本京都市、愛知縣、金澤、包括衝繩縣內一切管轄境內,設置獨立校區,進行小初高藝術教育的培養。
那些從小就被發掘的天才少年少女們將會一路順暢,沿著初高中特殊分校一路高升,直到像是王子公主般走入盡頭的本校宮殿之內。
東京成田區的東大藝術附小正是這個藝術教育系統中的一個環節,分為普通教育區和藝術單向教育區,等級制度森嚴無比,入學前一定會先評判家世、社會等級、天賦,只要到了裡面,絕對給你安排的穩穩當當的。
對於日本教育界天天暴雨般聲討的‘學生分級制度’,東大藝術一向不管不問,被罵著急了才會對著媒體狂噴:“老子就是給學生分級,你拿我怎麽樣,你們這幫廢物教育家,先培養出幾個文學大咖再來跟老子掰手腕吧!八嘎八嘎!”
因此喜歡東大藝術的人會覺得那裡就是藝術的天堂,不喜歡東大的理科天才們則覺得那幫人就是一幫無所事事故弄玄虛的二流子,走過路過都要吐口痰。
......
小車在成田區的偌大校園門口停下,靠著街道邊,縱向的樹木屹立著,看起來肅然古板,古典繁華的氣息從恢弘大氣的主樓裡傳出。
“稚生,我們到學校了哦。”宮本雪子興奮地說。
羽弦稚生點了點頭。
他並不期待新學校的生活,換個學校生活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麽新鮮感,反正上課的時候也是抬頭看天空,而天空無論到哪裡都是一樣的。
今天是一月一度的校歌宣誓日,學校門口車水馬龍,各種豪車趕著趟兒的往學校裡面擠,這是家長們炫耀自家家世和孩子的最好時刻。
宮本雪子的日產240SX很快就被比了下去,大概是見豪車見膩歪了,門口的警衛眼界都開闊了,大手一揮對著宮本雪子叫嚷:“停下停下,先讓前面的過去!”
前方是一台蘭博基尼jalpa,古舊的鐵白色配色,高達一樣的金屬塗裝,在漆黑的地面上炫酷到無與倫比,車副駕駛上坐著一個古靈古現的小女孩,她雙腳放在車窗下,正在聚精會神地玩著今年剛出的GAMEBOY二代機。
毫不客氣地說,只要有這台GAMEBOY,她就是全校男生心中共同的神明。
等待並不多久,宮本雪子將車輛停好,羽弦稚生推開車門也走下車來,停在對面不遠處的蘭博基尼裡,那個小女孩同樣從車裡走了下來,她依然聚精會神地玩著《超級瑪麗》,也不管前方是否會有障礙物,為她開車的是一個身穿黑色鴉羽的武士,頭髮長長的垂落腰際,腰間插著一柄古樸的黑刀,看起來絕對不是什麽好惹的家夥。
小女孩低頭玩遊戲,這個武士則在前面做著牽引, 只要看到他的黑履鞋底,小女孩就不會掉進下水道或者是撞牆。
武士的視線注意到了這邊,很快愣了愣,看向宮本雪子的聲調裡居然有些驚訝:“宮本家的人?”
宮本雪子停下腳步,望著對方黑刀上的家族徽紋:“源家。”
宮本家族和源家並沒有什麽深仇大恨,其實宮本正雄老頭子以前還幫過源家的大家長一起打過群架,屬於童年時期的玩伴。
“我來送黑木瞳小姐上學。”武士停住腳步,小女孩啪的撞到了他的後背,抬起臉蛋,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重新把注意力放在遊戲上。
“我也是。”宮本雪子笑著揮手。
“黑木瞳小姐,請雙手合十,跟宮本雪子姐姐打個招呼。”武士勸說道,源家大家長不僅讓他保護小姐,同時還讓他在平時教授源家自古流傳的禮法。
“我不要。”小女孩拒絕地乾脆。
“這是你的孩子麽?”武士望著她旁邊的羽弦稚生,顯得很驚異,宮本家族若是後繼有人,無論怎麽說源家都要奉上一份大禮,這是對宮本正雄的緬懷,以及祝賀。
“您太客氣了。”宮本雪子顯然不認同那幫武士們的繁瑣規矩和禮儀了,對於武士在羽弦稚生身上的好奇,她沒有回答,她不想讓稚生攪和到源家的事情中。
羽弦稚生湊到了黑木瞳的旁邊,看著她手裡的遊戲機,這真是男人生來的天性,無論年齡大小,身份高低。
黑木瞳頭也不抬,吐氣如蘭:“滾開。”
話音未落,她的馬裡奧死在烏龜的殼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