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大家都想聽。”澤野和樹面色嚴肅了起來,“那麽我作為成田校區的校長,再次向校董會申請比拚挑戰。”
“這一次,依然是對大和田校長手下的學員所發起的挑戰,但這次比拚將由羽弦稚生那個孩子親自來對陣。”
“如果他贏了,我會盡全力將他送進星光大賞賽中,諸位意下如何?”
“那要是......他輸了呢?”大和田光壽喃喃道。
“他要是輸掉的話,我給你土下座道歉,同樣的,如果他贏了,你也要為你之前對他的所有質疑和汙蔑,而土下座向他道歉。”澤野和樹。
他是這個世上唯一看完那個錄像的人,所以敢如此說話。
福澤克雄艱難地從痛苦中走出來,輕聲道:“那麽,對於澤野校長的申請,大家投票決定吧。”
“這不公平!!!”大和田光壽恐懼地一躍而起,“之前還不是說是桐馬柊一那個孩子來進行比拚的麽,怎麽能換上羽弦稚生這個孩子。”
“哎呀,沒事的,不用怕。”澤野和樹校長笑著說,“說不定那個孩子根本不會彈鋼琴呢,說不定就是我嚇唬嚇唬你呢,對吧,這可不像自信的你啊,大和田校長。”
“我拒絕!!!”大和田光壽爆喝道。
但沒人搭理他,你拒絕也沒用。
能決定比拚是否開啟的只有校董會和投資團的投票,就像是之前澤野和樹申請桐馬柊一的比拚賽被拒絕一樣。
但這次沒有人會再拒絕澤野校長。
所有人都已經了解了這個孩子,並且明白這個孩子絕對是星光大賞賽上的殺手鐧!
退一萬步說,哪怕他真的不會彈鋼琴又如何,單憑前面的表演就已經足夠完虐大和田光壽手下的學員了,更何況,看著澤野老狐狸臉上的壞壞的微笑,所有人懂得都懂。
反正不懂,澤野也不會再解釋什麽。
“投個屁的票!”莉奈良子再次使用自己的一票決定權,“今天是周六,明天是周日,後天周一開學,時間就定在周一!我會親自到場監督!”
羽寶,我的羽寶,你居然還會彈鋼琴。
說什麽都要親眼去現場看啊!
“大家有誰想去看這場比拚?”澤野和樹笑,“來我這裡報名。”
“我也要去!拜托了!”小薰渚櫻迅速舉手。
“請務必給我一張門票。”櫻下古井女士站起身來鞠躬。
“我也會到場監督的。”福澤克雄認真地說,跟莉奈良子的話術一樣一樣的。
監督?監督個屁!
我就是想去看!順便把這孩子求進東大藝術!
“我沒有異議了。”澤野和樹坐了回去。
福澤克雄重新站到主控室,目視所有人:“那麽,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本次會議到此結束了,在這裡我恭祝各位校長手下入選二十人名單的孩子們,在這次星光大賞賽上,為東大藝術奪得無上榮耀。”
說完,他輕輕地鼓掌。
所有人站起身來,笑著鼓掌。
“澤野校長,請您跟我來一趟。”福澤克雄迫不及待地走到澤野和樹身旁,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澤野和樹站起身來,這位鋼鐵直男搭住了他的肩膀,兩個人就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一樣,彼此親密無間,朝著會議內廳走去。
大和田光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渾身僵硬。
然後他也被拍了拍肩膀,身後站著的是一臉殺氣的莉奈良子。
櫻下古井女士說的沒錯,兩派無論爭的多麽凶,都最多是打打嘴炮,但莉奈良子屬於絕對的中立派,誰讓她不開心,她就會把心裡的不爽成倍的還回去。
這可不是打打嘴炮了,在日本的某家娛樂公司,就曾經發生過老板為了取悅客戶,而將負責人的臉按在煮沸火鍋裡的醜聞,而圍觀的員工們並不阻攔,反而是哄鬧嬉笑。
這個壓抑社會下的等級制度依舊是森嚴恐怖的。
大家只是被幾個美好的人遮住了一隻眼。
......
電梯直上最頂層,開門後是一道長長的走廊,古典花紋的牆壁上掛著歷代東大藝術校長們的照片,有的依舊是彩色,有的卻已經黑白。
能被掛在牆上供人敬仰的是獲得終生榮譽的校長們,從他們手上教出來的名人們遍及世界各地,直到今天依然在各大重要場上活躍。
這些名人們的照片就掛在名譽校長們的對面,窗外雨聲嘩然作響,這裡卻無聲寂靜,相片上的人們或微笑或嚴肅,隔著漫長的時光彼此深情對視。
澤野和樹每次來都會感慨萬分,沉醉在歷史的長河裡,從這裡隨便拉出一位名譽校長和他的學生來都是值得喝酒的好故事,波瀾壯闊的人生是最好的下酒菜。
這次也不例外,只是這次更多了點希望, 他期待著將來有一天自己的相片也能掛在上面,微笑著看著對面已經穿上高中校服的羽弦稚生。
福澤克雄拉開一道隱門,庭院深深幾許,雨水天翻地覆地從頭頂澆下卻不近人身,厚厚的透明擋風玻璃以半圓形覆蓋著這間空中小庭院。
院中逐鹿水漏蓄滿竹管,啪嗒作響。
庭院鋪著柔軟的榻榻米,周圍種植的新鮮的綠植,暴雨在頭頂河流般湧動,人們總覺得像是來到了一片空寂的森林。
若是閉上眼睛,便會覺得像是沉入海底。
“澤野校長,請稍等,茶很快就好。”福澤克雄拿過來一隻日式鐵壺放在小火爐上,微笑著注視著坐在蒲團上的澤野和樹。
福澤克雄很少會帶人來這種私密的地方,一般這裡隻用來接待國賓級別的客人,且泡茶也不是他來親手製作,而是小薰渚櫻副董事代勞。
眼下澤野和樹享受的是很高的待遇。
澤野和樹微微頷首,表示謝意:“我並未做什麽,該喝您親手製茶的人是那個孩子而不是我。”
“這話太見外了。”福澤克雄把煮沸的泉水倒進茶碗,頃刻後綠意浮出,他雙手舉碗,點頭示意澤野和樹。
“對東大藝術而言,您是難得的伯樂,就像是您發現藤原千繪那個女孩一樣,她本來只是長跑運動員的預備役,卻在你手下成為了吹管弦大號的女將,千裡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啊,這碗茶敬您的慧眼識人。”
澤野和樹笑著接過茶碗放在一邊放涼:“福澤董事長,您有什麽話就直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