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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力藥液,過年送禮......”
東京娛樂電視台持續為您第一時間播報。
“歡迎回來。”
“據我所知,這不是東大藝術第一次這麽幹了,他們有一位叫做大和田光壽的高層,最喜歡使用這種戲碼,不是一次兩次了。”頭髮花白的山本先生推了推眼睛。
“這次的羽弦稚生事件,應該也是他的手筆。”
“真惡心啊。”
“是啊, 雖然在公眾面前不能說髒話,但真的很惡心。長此以往,娛樂界只會越來越惡臭,其實在這一方面,我覺得以四大財團為首的集團做的就很好,所有娛樂公司都應該向你們學習才對,昨天你們發生那樣的事,我很痛心。”
“我也很痛心。”小林寶塚喪氣地說道。
“如此下去, 正義會被吞沒,黑暗將得以永存,若是連這種人都能進入到全民眾的視線中,我很替大家的將來感到擔憂。”山本先生說道。
“那麽,您覺得應該如何是好呢?”小林寶塚正氣凜然地問道。
“取消羽弦稚生的比賽資格,同時讓他和東大藝術的高層,集體向被利用了同情心的粉絲們謝罪,從此退出娛樂界!”山本先生大聲道。
“我覺得這樣是最好的。”小林寶塚對著鏡頭說。
......
“羽弦稚生第幾位出場?”新國立劇場的女導播滿頭大汗。
“第十名,正好是最中間的位置,留給觀眾有休息的時間,也能營造一波期待感,是提前準備好的最佳位。”
“趕緊先把他的排名調到最後一位,如果四大財團實錘是真的,這責任我們擔當不起, 會影響星光大賞賽的權威性。”
“收到, 今晚要切掉他的鏡頭麽?”
“不確定,能不能讓他出場還說不定,等我通知, 先看事態變化。”女導播使勁兒揉了揉眉心,狠狠地跺腳,這事兒算是鬧得大了。
但這孩子怎麽可能會是那樣的人呢!
她心裡一百個不願意相信,甚至急的覺得這個月的大姨媽都要提前造訪了,她無力地歎氣,覺得很絕望。
......
人在家中做,鍋從天上來。
大和田光壽在電視前僵硬如一隻死去的蛤蟆。
旁邊的座機已經被打爆了。
這事兒是我乾的?媽的!我能乾這事兒?!
我敢麽我!
莉奈良子不殺我算輕的了!
他驅車匆忙看到集團總部大樓,會議室裡的一眾高層們正在做緊急避險,但這新聞來的太突然了,大家都懵了。
澤野和樹坐在位置上,輕描淡寫地看了大和田一眼,笑了笑。
“情況如何了?”大和田光壽問道。
“已經在與東京電視台連線了,這次你的位置保不住了,過去的醜事都被揭發了,連羽弦稚生都受到了你的波及。”澤野和樹淡淡地說。
“準備請辭吧,大和田。”
“請辭沒問題,讓我對全日本民眾謝罪也沒問題,但羽弦稚生不能受到影響,有什麽我能做的請盡管吩咐。”大和田光壽斬釘截鐵地說道。
澤野和樹望著他,沉默了一會兒,像是第一次認識他那樣, 那時兩個人還不是死對頭,都覺得藝術教育能夠改變未來,帶給人們美好。
“自求多福吧。”澤野和樹站起身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怎麽不著急的樣子。”大和田光壽嘴唇發白。
“有什麽好急的。”澤野和樹笑了,“這不是才剛開始麽?”
每次他這般笑的時候,大和田光壽就必然會吃大虧,但這次的敵人是四大財團,以及所謂的業界專家。
澤野和樹站在會議主播室前,對著鏡頭輕聲說道:“我是東大藝術成田校區的正統校長澤野和樹,現在與東京月耀夜未央節目正式連線對話。”
“所有你們的辨解,所有你們的質疑與汙蔑,所有民眾的懷疑與困惑。”
“我都將一一回答。”
......
“東京電視台,前台記者為您報道。”
“現在我們在東京成田區的星火福利院之中,並找到了這家福利院的院長春田園子女士。”
“您好,園子女士,請問羽弦稚生真的是這家福利院的孩子麽?”
話筒遞到了園子的旁邊。
園子從沒見過這樣的陣仗,長槍短炮架在她的面前,四方水泄不通,閃光燈幾乎照瞎了她的眼睛。
她面色蒼白,嘴唇發抖,拚命地點頭:“是的,那孩子是棄嬰,是被父母遺棄在福利院門口的,他是我養大的,我能確定他在被領養之前,一直都在福利院。”
“請問您對他有過質疑麽,比如年僅十二歲的孩子,居然會如此多的樂器?”
“質疑過。”
春田園子被嚇得流出了眼淚,“我當然質疑過,可他真的會,我一直覺得他是老天爺給的天才,這個孩子從小就跟別的孩子不一樣,他十歲那年有個小女孩玩冰掉進河裡,我們都快嚇的沒命了,是他跳下去把那孩子救上來的,我還給他畫了一個獎章,但是他沒有送給他,因為他凍病了,好幾天沒有緩過來,一直昏睡。”
園子顫抖地拿出錢包打開,錢包裡是零零散散的錢,很少很少,她從最裡面的夾層裡拿出一枚小木牌,上面印著‘英雄’的日文,已經相當破舊了。
“我們再問的是樂器,不是別的。”記者說道。
“啊啊,對對,樂器。”園子把獎章小心翼翼地放回了錢包,又被記者的語氣給嚇到了,她是個粗俗的女人,不太敢面對這種場面,說話語無倫次。
“雖然是我養大的,但我對他了解不多,沒有時間呀,這裡的孩子都需要我一個照顧,很辛苦。”園子結結巴巴地說道。
“讓她快點說,別說沒用的。”前台記者的耳麥裡接收到山本先生的命令。
“您說重點。”前台記者的語氣變得稍微嚴厲起來。
全日本的民眾都在看著,沒人聽你磨磨唧唧的。
“他真的會啊,那孩子真的會啊。”園子嗓音嘶啞道,“我也懷疑過,問過他,他說他是跟別人學的。”
“跟誰學的?”
“這我不清楚,那孩子偶爾放學後會去小河溝裡釣魚,說不定是在那裡遇到的人。”
......
“謊言,絕對的謊言!”山本先生對著鏡頭說道,“先不說那孩子是不是天才,究竟什麽樣的人能他給教成這種樣子,他的曲子可都能算上業界內頂級的曲子!”
“請你回答,園子女士。”
“另外一提,如果您有說謊嫌疑,四大財團將會連同您的責任一同追究。”
“一定會追究的。”小林寶塚大聲說,“不能就這麽算了。”
......
“我沒有說謊!這裡的每一個孩子都能作證,他們就在後面的操場裡玩著呢!”久美子的眼淚簌簌滾落,“那孩子是他們的家啊,自從稚生走後,孩子們都在問他去了哪兒,還會不會回來,我就告訴他們,他去了幸福的地方,你們將來努力,也可以去幸福的地方。”
“我,我怎麽會拿這種事情騙人......”
“我去找孩子們。”前台記者說,後面的攝影師趕緊跟上。
孩子們正在操場上玩,見到衣裝整齊的大人們走過來,開心地不得了,他們已經形成了條件發射,每當有這樣的大人來,他們都會立刻露出甜美的笑容。
只要有這種笑容,他們就可以得到捐助,就可以不用餓肚子了。
“請問你們知道羽弦稚生麽?”記者問道。
“羽弦君回來了?”有個小女孩驚喜地瞪大了眼睛,未等記者阻攔,她拚命地跑到了破舊的倉房裡,“老二、老三,還要老五,羽弦老大回來了!”
一陣歡喜的尖叫聲,好像他們見到了春天來臨。
“羽弦老大在哪兒?”
“我好想羽弦老大!”
“騙子,稚生哥才不會回來呢,他不要我們了。”
前台記者愣住了。
這小孩子聽不懂人話麽,明明是我在問你。
不過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這群孩子對羽弦稚生的思念可不是假的,他從未在孩子的眼睛裡看到過這樣的表情,聽到羽弦稚生名字的那一瞬間,他們的眼眸興奮的比陽光還要絢爛。
“老四也會很高興的吧?”小女孩指了指天空。
“老四?”記者被她搞懵了。
“他死掉了呀,最近病死了。”小女孩歪著頭,她在笑。
記者眨了眨眼睛,咽下了原來的問題,困惑道:“伱們不難過麽?”
都是鐵石心腸的孩子麽?你們才多大?
“嗨呀,有什麽好難過的,羽弦老大以前告訴我們了,每個人都會死的,但只要心裡一直懷念,死者就一定永遠地活著。”
“以前,每年都會有同伴死去喔,病死的餓死的都有,是羽弦老大教會我們面對死亡的。”
“羽弦老大可是最勇敢的喔!他什麽都不怕的。”一個男孩說道。
“都說了世上沒有鬼啦!”小女孩拍了拍男孩的腦袋。
“會拍傻的啦!”男孩捂住頭。
“嘿嘿!”
“那個,羽弦老大呢?”小女孩期待地看向記者。
“他沒來,我是在問你關於他的事情。”記者突然發現自己嗓音變啞了,“抱歉。”
奇怪,我為什麽要對他們說抱歉。
......
“你們在搞什麽!”
“請不要讓這幫小孩子說不相關的事情。”
......
“生命力藥液,長命百歲,祈福健康,您的尊貴首選......”
“歡迎回來月耀夜未央節目現場!”
“好,園子女士,請你回答我,為什麽福利院會吃不起麵包?財政每年都會給予補助金,那些錢呢?”
......
鏡頭前的園子愣了愣,一縷蒼白的頭髮黏糊糊地粘在她的嘴唇上,一同微顫:“錢?哪裡的錢?”
“根據資料顯示,每年財政都會給予東京各區的福利院以補貼,用以無家兒童的教育和生活,這筆錢不會被您給私吞了吧?”山本先生對著鏡頭道。
“沒有錢,沒有這筆錢。”久美子在鏡頭前眼神呆滯,她仿佛失去靈魂般,從懷裡掏出一個發黃的記帳本,“從十年前開始,就已經沒有補助了,都是社會上的人來捐款,可這些年來經濟越來越不景氣,來捐款的人也快沒有了。”
“可笑至極。”山本先生浮現微怒的神色,“此事可能涉及刑事案件,我方要求警方進入,調查她的銀行帳戶。”
“小林先生,小林先生?”旁邊的導播在節目後台揮手,“警方去調查期間,會有空白期,怎麽辦?”
小林寶塚比了手勢,表示繼續插播廣告。
“生命力藥液,幸福千萬家,孩子喝了能健康成長,老人喝了能長命百歲......”
......
“銀行帳戶的清單打印出來了。”
“沒有相關的財政補貼入帳,她說的都是真的。”
鏡頭前的園子抱頭痛哭。
山本先生愣了一會兒。
這些年來,經濟景氣下滑,舉步維艱,財政偷偷取消了對養老院和福利院的補貼。
他聽說過,可覺得應該是假新聞,畢竟這裡可是東京。
難道是真的?
不不不,怎麽可能?
他們把錢省下來買生命力藥液喝不就好了。
【生命力藥液,幸福千萬家,孩子喝了能健康成長,老人喝了能長命百歲】
......
“但是,兩個月前,她的帳戶裡有一百萬円的存款,直到今天還剩下八十萬円。”
“怎麽會有這麽多的錢?”
山本先生抓住了盲點,他大聲咆哮。
......
鏡頭前,山本先生的怒喝,如同一柄利劍刺入春田園子的心臟,她臉色發白,嘴唇也顫抖地說不出話來,她腿腳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溫熱眼淚在眼眶中決堤。
“我承認罪行。 ”她滿面淚水地對著鏡頭說。
看到這個畫面的人們一怔,旋即在心裡掀起驚濤駭浪。
“果然是炒作,這份罪行她已經承認了,那筆錢就是最好的證明,那是東大藝術給她的封口費。”山本先生在鏡頭面色緩和下來。
終於實錘了。
小林寶塚也大大松了一口氣。
最後的反擊,贏下來了!
......
“不!不是的!”園子對著鏡頭歇裡斯底道,“什麽封口費,我不懂你們在說什麽。”
她有點被逼瘋了,這幫人如同死神的鐮刀,一步步將她逼近懸崖之中,可在這種極端的壓力之下,她反而神志更加清晰了。
“這是我把稚生賣掉所得到的錢!”她捂著臉頰痛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