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推薦:“我們還在尋找,目前推測出他應該在天頂楓庭,女將想讓她的兒子繼承權力,一定會讓他在裡面學習。”神繪之琉璃緩緩道。“如果能找到他就好了,我們可以用他來威脅到女將。”
你們這是要挾天子以令諸侯啊,羽弦稚生點了點頭。
“不過這個跟你沒關系,我們已經確定了你不是棋子。”神繪之琉璃輕聲道。
“什麽意思?”羽弦稚生問道。
“如果你是棋子,當你的頻道信號消失之後,如果這個點都還沒有走出去,那麽這裡現在應該已經被神官們包圍了,棋子的生命是神官們的性命,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哪怕是冒著棋子身份暴露的風險,也會衝進來把你救下。”森美畫說。
“所以你們演出了這一場戲?”羽弦稚生看向森美畫。
森美畫點了點頭:“對,很抱歉使用這種方法,但也沒有比這更好的方式了,只有將棋子逼入生死險境,神官們才會出現。”
“如果測試出來你是棋子,我們會提前對你進行保護,避免你被女將殺掉。如果不是,那麽我們也就放心了。”
“真的很抱歉,讓你受到了驚嚇。”神繪之琉璃也微微低頭。
羽弦稚生擺了擺手,被這麽一通胡鬧,他一開始確實很生氣,但如果對方是抱著保護自己的初心來的,那麽也就沒辦法了,誰能料到這些事情。
羽弦稚生沉思了一會兒,皺起眉頭:“可是不對啊?”
“哪裡不對?”神繪之琉璃問道。
“稍微一想就知道了,我被關在暗室裡,他們怎麽知道我會受到傷害,他們又沒有超能力。”羽弦稚生質疑道,“我是來做客的,多待一會兒也很正常吧。”
“他們會知道的。”神繪之琉璃輕聲道,她從口袋裡拿出一枚小東西,推到羽弦稚生的面前,“這是東京BP科技公司研究出來的基因芯片,從嬰兒時期就會植入到棋子的體內,用來監測棋子們的心率,人的正常心率在60到100之間,運動起來只是到達120,超越130則會顯示異常。”
“不,等等。”羽弦稚生突然意識到了什麽,“我還是覺得這生死險境布置的完全沒有必要,你把我拉下面看個恐怖電影不可以麽,就像是你說的那樣,假如我真的是棋子,到點了我沒有出去,他們不是也會衝進來救我麽?而且想讓心率提升的方式也不只一種吧?”
“有必要這樣演我麽?”羽弦稚生狐疑地看著對面兩名女子。
之所以說是女子,因為兩個人都有著十七八歲的年紀了,已經很成熟了,但這種玩笑開得過頭了,感覺都像是故意為之的了。
這是人乾的事兒?!
場面一時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神繪之琉璃揉了揉眉心,幽幽歎氣。
森美畫一臉尷尬。
“抱歉。”森美畫跪坐在地上,擺出了一個標準的土下座姿勢,“這是我的個人行為,與琉璃她無關。”
“也有關系,我逃不開責任。”神繪之琉璃歎了口氣,“一開始這個計劃我否定了,但後續我動搖了,抱歉,羽弦君,我們做的過頭了。”
“你為什麽要做這些?”羽弦稚生探過身子問道,“你不是花滑冠軍麽,你的人生已經很輝煌了,為什麽要摻和到這種事情中來?”
“因為我不想看到棋子們死去。”
神繪之琉璃輕聲道:“女將想要獵殺棋子,我想要保護這些棋子。女將想要手握權力,那麽我就想斬掉她的手。”
“理由呢?”羽弦稚生問道。
“沒有理由,
我創立隱修會,只是為了找到這些棋子,讓下一代王將順利出現,帶給東京新的光明,為此我願意付出一切。”“那為什麽一開始否定了計劃,又動搖了?”羽弦稚生翹起腿,神色平靜地看向神繪之琉璃,“給我一個理由。”
如果白澤理惠在這裡看到他這副樣子,就會懂得自己的老板生氣了,他從來都不是什麽善人,只是平常他對身邊的人很溫柔,讓人覺得他呆呆萌萌的好像很好欺負。
“因為我不相信那些事是你做出來的。”森美畫依然在保持著土下座的姿勢,悶悶的聲音撞擊飽滿的胸部,然後彈了出來。
‘道歉把衣服脫掉才對吧?’
羽弦稚生在心裡吐槽,微冷的眼神看向地上的森美畫。
‘但也不至於,我不感興趣。’
“哪些事情?”羽弦稚生問道。
“成田區的龍虎會,是在你的命令下乾掉的,對吧?”神繪之琉璃輕聲道。
“是。”羽弦稚生點頭。
“奧畑家族的奧畑流男,也是被你送進去了監獄,對吧?”
“是。”
“安山治先生把這些資料提交給我的時候,我愣了很久,不敢相信這些事會是你做的。”神繪之琉璃認真道,“在我心裡,羽弦君是個陽光明媚的少年,不會做出這些事情。”
“我也是。”森美畫發出‘俺也一樣’的聲音。
“所以呢,用這種方式對待我?測試我的膽量魄力?”羽弦稚生輕聲道。
“不,不是測試膽量,那一瞬間我考慮了很多,最後我改變了想法,我想讓你認識到女將的可怕。”
“非要用這種極端的方式麽?”
“我有考慮將這些直接展現給您看,但擔心您不相信,覺得讓您身臨其境感受一下比較好。”森美畫悶聲道。
羽弦稚生被氣笑了。
這群大小姐有一個算一個,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被家族慣壞了,想一出是一出,做事完全不會考慮當事人的感受。
“然後呢,我感受到了,你們的目的是什麽?”羽弦稚生眯起眼睛。
“除了檢測你是不是棋子之外,我還想邀請你加入隱修會。”神繪之琉璃看向他,“假設你是棋子的話,見識到了女將的殘忍,我想你一定會加入進來尋求庇佑。”
“但我不是。”羽弦稚生看著她說。
“可我還是想邀請您加入,隱修會剛建立還不到一年,許多東西都沒有完善,人員也不齊,如果能夠得到您的幫助,我想事情一定會順利很多。”神繪之琉璃微微鞠躬,請求道。
“你是怎麽說服她加入的?”羽弦稚生指向森美畫。
“因為我是棋子。”森美畫輕聲道,“就在前天,我已經接到了家族神官的通知,我對死亡並不畏懼,但我不想成為女將的收藏品。”
“希望您加入隱修會,無論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做。”森美畫將腦袋磕在地上,“利用我去打敗慶應私塾的人也好,需要我的身子也好,都可以。”
“如果我讓你去死呢?”羽弦稚生問道。
“我也會安靜地去死,只要不是死在女將的手下。”森美畫輕聲道。
羽弦稚生點了點頭。
“請問您的選擇?”神繪之琉璃輕聲道。
“我拒絕。”羽弦稚生擺了擺手,“神繪小姐,之前你關注了我的頻道,還親自下場為我的視頻宣傳,我很感激,但今天這件事之後,那個人情就此抵消吧。”
“至於你。”羽弦稚生平靜地看向森美畫,“我從一開始就不喜歡你,無論是你的棋子身份還是中央區S班班長的身份,都讓我很討厭。”
“希望以後我們不會再見面。”羽弦稚生推開門走了出去。
“哦還有。”羽弦稚生將視線放在神繪之琉璃的身上,“管好你弟弟,如果他在賽場之外對我有想法,我不會手軟。”
“琉璃小姐,他生氣了,事情辦砸了。”森美畫微微抬頭,看向神繪之琉璃,“抱歉,這都是我的錯,是我演的太過頭了。”
神繪之琉璃看著羽弦稚生離開的方向,輕輕歎了一口氣,揉了揉眉心:“這件事到此結束吧......之後,我盡量想辦法補償他。”
“您之前不是說......對他沒興趣麽?”森美畫抬頭輕聲道。
“現在有了啊。”神繪之琉璃晃了晃腦袋,苦惱地趴在了桌子上。
......
“板倉,走了。”
“好的。”板倉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到陽台把攝影機扛上,另外一隻手拎住了大提琴的琴盒。
車子緩緩移動,羽弦稚生撐起下巴,注視著這棟豪宅別墅。
心緒微亂。
今天的經歷彷佛夢幻。
其實自己早應該反應過來的。
不過那種情況下,無論誰的大腦都會宕機。
女將的恐怖,他確實見識到了。
說實話,神繪之琉璃敢於直面女將,真的很讓人佩服。森美畫作為棋子的命運,也讓自己覺得替她可憐。
可自己並不想涉及那個世界。
神繪之琉璃的公正大義真的很棒,可牽扯到的東西實在太多。
她建立的隱修會,也很脆弱不堪。
源和一龍告戒自己的沒錯。
東京權力之爭的水很深,自己還沒有能將其把握住的力量。
在此之前,只能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
“不過倒也不是沒有收獲。”羽弦稚生在心裡輕聲道,“好歹知道了自己確實不是棋子,以後可以更加安心地生活了。”
平心而論,自己並不想成為什麽權力之子,只是想擁有一定的力量,能夠保護雪子,保護身邊的人就好。
果然,男孩子出門在外也要保護好自己。
羽弦稚生決定以後再也不單獨赴約了。
“羽弦少爺,我們去哪兒?”板倉透過前視鏡看著正在發呆的羽弦稚生問道。
“回酒店,把東西都打包一下。”羽弦稚生打了個哈欠,“接下來有個地方要去。”
“收拾東西,去哪兒?”板倉一怔。
......
晚上八點,東京淅淅瀝瀝地又下起了雨。
選手們陸續返回酒店,討論著今天的內容,無外乎羽弦稚生的頻道拿下了競選日收視率第一的話題。
總統套間裡,羽弦稚生將床上的被子打包放進箱子,帶了幾件衣服和換洗內衣。
“讓我跟你去一個地方?哪裡?”源和一龍靠在椅子上笑,注視著羽弦稚生忙來忙去,好像要出遠門。
“到了就知道了。”羽弦稚生抹了抹額頭上的汗。
“再過兩天就是公演賽了,這個時候離開不太好吧?”
“去的地方,正是為公演賽而準備的,這次我不打算把表演放在會場的舞台上。”羽弦稚生笑了笑,“正好可以散散心。”
源和大鳳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來回比著手勢。
“她說她也想去。”源和一龍說。
“可以帶著她,多準備點食物就好。”羽弦稚生點頭,“可黑木童小姐怎麽辦,需要人保護她的吧?”
“這個倒是好辦,讓椎過來就可以了。”源和一龍舔了舔舌頭,“蠻有意思的,不把表演放在會場裡,兄弟你總是玩的跟別人不一樣啊。”
“哦對了,把這個給黑木童小姐,拜托她轉交給夏目輕音。”羽弦稚生將《穿越時空的思念》的笛譜交到源和一龍的手上。
這是自己答應她的,正好可以趁著大提琴比拚的熱度沒過,再幫自己宣傳一波,曲子的知名度越高,版權費就越高,順便讓夏目輕音提升下她的排名,一舉兩得的好事。
“了解。”源和一龍點頭。
......
時間轉瞬即逝,公演賽前一日,選手們坐車前往電視台總部進行會館抽簽。
“羽弦稚生呢?”黑木童坐在大巴車上,並沒有找到羽弦稚生的身影。
“他這次不來抽簽了,我替他抽。”澤野和樹說道。
“他生病了麽?”夏目輕音立刻緊張了起來,旁邊的藤原千繪小臉警覺了起來,看向澤野和樹。
“沒有,沒有。”澤野和樹和藹地擺手,給了他們一個寬慰的笑容,“他在為第二場公演賽做準備。”
羽弦稚生被分到的會館是本部大廳。
內部的導播嘴都笑歪了。
這邊的會館消息剛放出,還沒到半分鍾,票就被搶空了。
娛樂圈的幾位大老提前預定了這間會場,隻為看羽弦稚生,丹生夫人的名字亦然也在其中。
“您好,請問羽弦選手什麽時候來彩排?”男導播看著朝自己走來的澤野和樹,熱情地招呼道。
“他不準備來會場了。”澤野和樹遺憾地笑了笑,“所以不會來彩排,我這邊是來通知您的。”
男導播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這是他提交的曲目表。”澤野和樹將資料遞到他的手中,“裡面都是他買的東西,請節目組報銷一下就好。”
“報銷完全沒問題。”男導播撓了撓頭,“可他不在會場表演,還能去哪兒呢?”
澤野和樹露出一副‘敬請期待’的表情。
“他要求你們把他的出場排名放在最後一位。”澤野和樹說,“到時候他的頻道會對接過來,進入到會場的頻道。”
等他走後,男導播將視線放在資料上,看著那個孩子所買的東西,越看表情就越奇怪。
“帳篷,鍋碗瓢盆,還有燒烤架,彩燈,高清攝影儀器。”這些倒他還是能理解,可下面他輕聲念出:“活雞,活兔子,鳥兒......”
“他買這麽多小動物幹什麽?”男導播震驚道, “在公演賽上表演燒烤?”
可是你不來那些明星大老怎麽辦?
他們可都是衝著你來搶會場的,頭都快擠破了。
......
晚上時分,神繪靈的官方頻道正式公布專輯中的第二首單曲,同樣配了一張華麗的海報,腥風血雨的天空下,神繪靈穿著繡衣,斬斷一滴雨絲,被淋濕的發絲,黏在那張秀美的臉上,眼眸中似乎流淌著殺意。
“很華麗的嘛,實地取景,挺燒錢的。”源和一龍坐在蘭博基尼的車蓋上,將手機遞給羽弦稚生。
羽弦稚生看一眼,將手機還了回去。
“正好撞上了,我也發一張吧。”羽弦稚生咽下嘴裡的奶油麵包,從車蓋上跳下來,拿出手機對著地面拍了一張。
旁邊的源和大鳳吃著麵包,看著他。
此時三人在東京近郊,築波山腳下,這裡遠離城市,雨水也下到了這裡,但這裡的雨清澈乾淨,沒有城市中的紅燈酒綠。
羽弦稚生對著畫面取景,將一株被淋濕的花兒拍了下來,然後上傳到自己的頻道,手機很快震動了起來,應該是粉絲們的評論襲來。
他沒有再看手機,按下了靜音,揣回口袋裡。
一束明亮的車燈照亮三人,一輛白色的房車停在三人面前,板倉從駕駛室跳了下來。
“東西都帶齊了麽?”羽弦稚生聽著車廂裡面的鳥鳴。
“都帶齊了。”板倉迅速點頭。
“那就走吧。”
“地點在哪裡?”板倉問道。
“雨誕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