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北邙縣的血月寺發生了一樁慘案。千年古寺,血月寺著了一場無名大火,數十間佛殿的血月寺化為瓦礫,血月寺一百三十多名僧眾,全都葬身在火海之中!無一人生還。”
“血月寺毀於一旦,這是一樁慘案。”
“這個案子有很多的蹊蹺之處,然而當時的北邙縣六扇門的總捕頭,將這樁慘案,定義為意外事件。”
“有很多的六扇門同僚捕快,認為這個事件,並不是意外事件,而是一場凶殺案,但是迫於上面的壓力,他們也都將這個案子,默認為意外事件。”
“很多人會選擇沉默,但是也有些人會選擇真相,我檢驗了血月寺的僧眾屍體,發現他們在大火發生之前,就已經被人殺死了。”
極為詭異的是,他們在死前已經成為了沒有靈魂的木偶。沒有掙扎的跡象。
這件事處處透露著詭異之處,我懷疑這個案子的真相,很可能跟某種不為人知的禁物有關,這個禁物可能會危及到整個北邙縣所有百姓的生死。
“案發現場,有三個重要的線索,佛殿大殿的一面牆壁,塗抹了一個血紅色的蓮花,蓮花十分的妖異,僧眾的寢室,有一個燒焦的黑色木偶。掌門方丈的書房,掌門方丈手中,緊緊地抓著半張饕餮面具。”
“血紅色蓮花的標記,是一個十分明顯的作案標記,每當血紅色蓮花出現的時候,往往又意味著北邙縣多了一樁慘案。”
“燒焦的黑色木偶,只有成年人的巴掌大小,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孩童的玩具,但是這個玩具卻存留著十分微弱的妖氣。這個黑色木偶,很可能是某種邪惡儀式的道具,這是一個至關重要的證物!”
“掌門方丈的書房裡面,發生過激烈的戰鬥,血月寺掌門方丈武功高強,在北邙縣能把血月寺掌門殺死的人不多,不會超過五個人,血月寺方丈,死前抓著那半張饕餮面具,極有可能是凶手佩戴的面具。”
我順著這三個線索追蹤下去,不過卻沒有太大的突破。
第一個線索,在這個慘案發生之後,血紅色蓮花的銷聲匿跡,再也沒有在北邙縣出現過。第二個線索,木偶本身是一個很普通的玩具,玩具上面存留的妖氣,應該是其他妖物短暫寄生殘留的。
第三個線索,饕餮面具十分的奇怪,我調查了北邙縣的製造面具的所有工坊,這些工坊全都沒有製作過這種面具。那麽這個饕餮面具,從何而來,又代表什麽?
“另外還有一個更為費解的事情,正常來講,人間的死者會到達黃泉的世界,然而血月寺死掉的一百三十多個僧眾的名字,卻沒有在黃泉的生死簿上出現過!他們死後沒有來黃泉,而是前往了其他的地方!”
“最近的這些年,黃泉地府的世界不知道什麽原因,發生了強烈的震蕩,有一些引發世界災難的禁物,流落到了人間,很多邪靈,通過黃泉的缺口,同樣也逃到了人間興風作浪。”
“二十年前血月寺那個慘案,也有死灰複燃的跡象。”
“我希望你能前往北邙縣,偵破血月寺的慘案,給那些枉死的血月寺僧人一個交待。”
燕赤行是一個穿越者。
兩年前,燕赤行接受了一個任務,一個來自黃泉世界,陰差的委托。
燕赤行認識了這個名為邢山的陰差,是在一個夢中。
燕赤行每次入睡的時候,都會進入夢境,燕赤行進入夢境的時候,就會進入黃泉的世界。
這個世界,是一望無際的荒野。
夢中,燕赤行總是會出現在一望無際的荒野上。
荒野十分的蕭瑟荒涼,景物單調,而且枯燥。
荒野的天空,天色昏暗,分不清是白晝還是黃昏,遠方的天空,漂浮著一座巨大的島嶼,有時會有遮天蔽日的巨龍,從那個巨大的島嶼上飛出來!
在這個荒野上,有無名的塚墳,有古戰場,有白骨的屍體,還有一些牛頭馬面,黑白無常押送著亡魂的隊伍,穿過荒野的官道。
甚至有一次,燕赤行看到了點化眾生,穿著白衣的觀音大士。被點化的眾生,化作了白色的光雨。
每一次燕赤行出現在夢中的地方都不一樣。每次在夢中停留的時間,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但這一個小時的時間,每每令燕赤行由內心的恐懼,慌亂。
這個荒野並不安全, 有時候會遇到一些極為奇特的生物,全是骨頭架子的骷髏狼,長著人面的紅色蜘蛛,身軀潰爛腐爛的大蛇,仿佛山丘一般的僵屍恐龍,在古戰場,還會遇到手持兵戈眼神空洞的死靈兵卒,舌頭像是長索的紅衣鬼婦。
這是黃泉的世界,一個屬於死者和亡魂的世界。
燕赤行在夢中也會受傷,也會死亡。
燕赤行在夢中的受傷,死亡都會對現實中的產生影響。
受傷回讓燕赤行虛弱。
死亡的代價更重。
記憶猶新的一次,有一次燕赤行在夢中,被手持兵戈的遊蕩兵卒殺死了。
那次燕赤行醒來後,生了一場大病,身體非常的虛弱,燕赤行足足半個月沒有下床,像是一具行屍走肉一般。
這是一個恐怖沒有終止的噩夢,燕赤行不知道這個噩夢何時會結束。何時能擺脫這個噩夢的纏繞。
每一次噩夢降臨的時候,燕赤行都是一副神經繃緊,如臨大敵的模樣。
噩夢中的怪物,實力都比燕赤行強了很多。
似乎沒有任何的要害弱點,根本就殺不死!
燕赤行從未戰勝過任何一個怪物,因此每次進入荒野之中,燕赤行都會盡量避開這些怪物。
後來燕赤行得知,牛頭馬面黑白無常,押送的都是死人的靈魂,他們要將那些死人的靈魂押送到黃泉城!那個觀音大士,則是普渡眾生,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地藏王菩薩。
告訴燕赤行這些事情的是一個陰差,陰差自稱為邢山。
他是黃泉世界的代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