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平祥符五年(1012年),莫韻府潛心修道已經三年。
從兒時起,莫韻府就謹遵父命,寒窗苦讀。直到18歲可以參加科舉的年齡,他背上行囊,進京趕考。
可是誰也沒想到,雖然他也是生於官宦之家,見過許多世面,但是到了人間天堂的蘇、杭二州,就被繁華似錦的盛景迷信了雙眼。
正是青春少年的莫韻府沒有抵擋住江南的風情,每天和一些附庸文雅的公子哥在酒樓裡花天酒地,聽各色歌妓吹拉彈唱。
高興之時,大筆一揮,為樂坊歌妓寫了很多的青樓詩詞,比如“行雲流水會幽谷,才子佳人影浮沉。”
莫韻府憑借這些,竟然讓他在江南名聲鵲起,幾乎到了街頭巷尾人盡皆知。
這一沉迷就是六年,直到家裡來信催促他去進京趕考。
他自信能夠金榜題名,但那些充滿詩情畫意的詩詞早已經成了功名的絆腳石,皇帝平真宗早就知道他的大名,當看到他的卷子時,憤怒地說:學非聖賢,浮詞糜音,嚴遣不用。
莫韻府自然名落孫山,但他還沒幡然醒悟,於是又大筆一揮,作了詩文《暫無志》:
黃金榜上不得望,明君暫遺柳輕揚。未遂風雲落孤鴻,才子佳人白衣相。
煙花巷陌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得訪。倚翠風流須半醉,願把功名換淺唱。
說自己懷才不遇,皇帝看不懂自己的文章,自封一個平民宰相,繼續喝酒風流。結果又傳到皇帝耳朵裡,被驅逐出京城。
莫韻府倍受打擊,隻得收拾東西回老家,順帶遊山玩水,走到茅山時,遇到一條兩丈有余的蟒蛇,他驚恐萬分,一邊喊著救命,一邊拔腿就跑,可是那巨蟒竟然快如閃電。
只聽得“嘶“的一聲,那條巨蟒便將莫韻府撲倒,莫韻府感覺到自己被壓住了身軀,而且還有一個龐大的身軀正在他的身上磨蹭,頓時失禁,他拚命的掙扎起來,雙手捶打蟒蛇。
可是他的這點力氣根本沒用,那條巨蟒根本沒有放開他,張開血盆大口,露出無數冷森的牙齒。
莫韻府心中一涼,閉上了雙眼,他不甘心就這樣死去,難道就這樣被蟒蛇吞進肚中嗎?可是他又能做些什麽?莫韻府的心裡充滿了迷茫。
就在莫韻府等待著死亡降臨之際,一把飛劍刺穿蟒蛇的七寸,那條巨蟒發出一陣慘烈的嘶聲,癱死在地。
莫韻府愣了一下,睜開眼睛,一個道士踩在蟒蛇的身上,面容清瘦,身穿道袍,手執利劍,仙風道骨。
道士看了一眼莫韻府,皺著眉頭,問:“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沒,沒有!“莫韻府驚魂未定,他搖了搖頭,心想剛才如果沒有那一劍的話,或許自己早就死了,想到這兒,他趕緊叩謝了道士。
那個道士見莫韻府沒事,也便放下心來,對莫韻府道:“天色已晚,不如到岔道觀中小住一晚,明日再走。“
莫韻府連忙應道:“好。“他也是害怕,趕緊跟道士回了道觀。
原來這個道人,是茅山道教的掌門人趙乾元。茅山派在道教中是四大門派之一,雖然不是第一,但是弟子眾多,實力不俗。
趙道長也是道教非常著名的人物,但是已經多年不收徒弟。現在來茅山的很多修道之人,只能師從他的弟子。
一路上,莫韻府介紹了自己的情況,沒想到趙道長也聽過他的詩詞歌賦,這個莫韻府深感意外。
趙道長說:“我們也要了解凡塵俗事,
只有這樣才能更好的引導凡人修道。” 莫韻府感覺趙道長的話也有道理。
莫韻府問:“你們修道不就是追求長生嗎?“
趙道長笑笑:“那你為何又要考取功名為官呢?為國?為民?這些也是我們修道之人可以做到的,只是凡人不知道罷了,比如剛才我救了你,你也可以不知道。”
莫韻府不解。
趙道長又說:“這世上有很多妖魔鬼怪,經常危害人間。我們道家為民除害後,都會消除百姓的記憶,減少百姓的痛苦。”
“啊?還有此等奇事?”莫韻府驚訝道。
“嗯,確實如此。“趙道長點點頭,繼而認真的問莫韻府:“你已經知曉天機,可願意做我的弟子?”
莫韻府心中不免有些疑惑,趙道長為何要收我為徒呢?
趙道長對莫韻府說:“我知道你心中肯定有許多疑問,但是你放心,如果你認為我師,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聽到趙道長的解釋,莫韻府的眼神裡閃過一絲異色。
趙道長見莫韻府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說法,於是說:“你且把你的手掌伸出來吧。”
聽到趙道長這麽說,莫韻府乖乖的照做了。
趙道長看著他的手掌,說:“確實是你,此乃是天機,你的一言一行,所作所為,都是天機注定,包括你的科舉不中,今日與我相遇。“
“那道長收我為徒究竟是為什麽呢?“莫韻府問道。
看到莫韻府臉上的表情變換,道長說:“不必疑惑,我今天施救於你,是因為千年之後,你能拯救道教,拯救天下蒼生,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聽道長這麽說,莫韻府心中的疑惑減少了很多。
“道長,我雖然不明白為什麽你會選擇收我為徒,但你畢竟有恩於我,我願意做您徒弟。如果未來我能拯救蒼生,莫某萬死不辭。“莫韻府說出了趙道長期望的答案,也做出了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決定。
趙道長把他帶回了自己的道觀,在這裡莫韻府認識了很多藥材、靈器,還認識了很多靈獸,偶爾還要和師傅一起下山捉妖降魔。
道觀裡的生活也是非常規律的,每天除了吃飯、休息。莫韻府都是用來修煉,他每天都能收獲很多,修煉速度可謂神速。
眨眼三年的時間過去,莫韻府成為茅山道觀的一流高手,雖然他現在的實力還遠遠達不到他理想的程度,在外面也算是可以橫著走的人物了。
可以出去了嗎?這一點是讓他最期盼的事情,也是最忐忑的事情。
因為他知道自己一旦離開的話,這一輩子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夠回來了,但自己的父母還需要盡孝。
趙道長同意他下山,臨行前又送他一本天書和一把鐶神劍。
他翻看一下,書中只有前幾頁有字,後面都是空白。
趙道長告誡他“用法須悟,時到既明,非遇天機,勿顯聖術”。也就是說,後邊這些內容暫時沒有,等到天機一到,才能看到後面內容,至於鐶神劍暫時也用不上,怎麽用什麽時候用都不知道。
莫韻府收拾下山,回家修道。
直到昨天,他在天書上看到有一頁隱隱約約顯示出“通神符”字樣,之前是沒有這頁,可能像師傅所說,天機一到,才能看到這上面的字。
他用朱砂黃紙認真仿畫一張通神符,用桃木劍挑著燒。
其實也不是必須用朱砂黃紙, 得道之人隨便找根樹枝也能畫。道家“畫符不得道,惹得神鬼笑”說的也是這個意思。
之後,他開始打坐,全身放松。漸漸,可以感覺到靈魂在浮動,靈魂在與肉身分離的時候,有點輕微癢與撕裂,接著他能面對面看到自己肉身。
接著,靈魂繼續上升,穿過屋頂向上升,越來越高。然後就可以想去到哪裡都可以,天涯海角,只要想到的地方,都可到達。
莫韻府就這樣肆意旅遊,他就想去月亮上看一下,此時正接近滿月,於是控制自己向上飛升,結果這比他想的困難,不管怎麽飛,還離很遠。
天色亮時,一顆黃色流星在他身邊呼嘯而過,差點硬撞上,把他嚇了一跳,扶搖直下,眼前一片染黑,好不容易快到地面才控制好。
見地面上有一小片水塘就落下來歇息,平複一下驚魂。
知道雖然剛才是靈魂出竅,類似氣態,但足夠大隕石的能量,肯定能把他魂魄撞個粉碎,後果不堪設想。
就在這時,他感覺背後排山倒海般一記重擊,旋即暈過去。
再清醒過來,發現自己還是坐在家中通神前的蒲團上,仿佛什麽都沒發生。摸一下,香爐裡通神符灰煙還未散去。
這時,他突然聽到一個清楚的聲音“人呢?”顯然這聲音是從他腦海裡傳出來。
至此,就發生開場那一幕,兩不同時空的人對話,平朝莫韻府遇到現代戴斯蒙。
只是莫韻府只需要心裡一想就能和戴斯蒙對話。
戴斯蒙要通過自己的嘴才能和莫韻府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