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妹玩得不亦樂乎,看台上麻木了眾人。就這個比試法,比到我們餓死嗎?
玉留涯一側頭眯了喬渝一眼,仙音閣閣主一側頭眯了某位真人一眼。
兩個禮尚往來的好寶寶同時靜止,然後好惋惜的看對方一眼,噠噠噠出了圈。
所有人的心聲:就是不能讓太小的孩子上台表演呀。
喬渝好鬱悶:本來是想讓現實教徒弟做人,沒想到遇到一個一模一樣的現實。太好了, 不是自家徒弟才這樣。
殊不知,林姝的師傅也是這樣想的,大大松了一口氣。
統計得分,宣布結果,三個門派得分差不多,就這樣, 第一輪非正式比賽, 在友好和睦和搞笑的氛圍中圓滿結束。
當著面大家其樂融融的互相恭維,轉過身橫眉怒目的各自訓徒。
霜華盯著冷偌半天,冷偌一點沒不自在。
半天,霜華歎氣:“讓為師說什麽好。”
冷偌:“我就是手滑。謝天霖被我打了那麽多巴掌都沒說什麽,她才一巴掌有什麽委屈。”
霜華嘴角一抽,平生第一次產生無語的感覺。
總感覺她徒弟哪裡變了。
她說:“你知道為什麽打人不打臉嗎?”
冷偌:“打臉其實感覺很不錯的,師傅,你試試。”
霜華盯著她的眼睛:“如果非要打臉,就當場要她命。”
冷偌一愣。
“冷偌,你能當場殺她嗎?不能。所以讓一個人怨恨上你你還不能殺她,你知道這叫什麽?這叫隱患。”
冷偌垂下頭,是她衝動了。
霜華歎氣:“你這孩子怎麽這麽糊塗。這下好了,莫名其妙結了怨,總不能師傅去殺她。”
“不要師傅。”冷偌驚了一下:“你千萬不要因為我去針對她。”
上輩子一幕幕在腦海裡走馬一樣, 冷偌臉色發白出了一身冷汗。
霜華不解:“你這不是很懂事嗎, 怎麽當時——”
“我當時心情不好,拿她出氣了。”冷偌一咬牙:“我去跟她道歉。”
霜華:“一點小事, 沒必要。”
冷偌無語, 剛才你還為一點小事訓我呢。
霜華:“心情不好?誰惹你了?師傅找她去。”
冷偌:“師傅,沒人惹我, 我去找周蓮橋,我去跟她道歉。”
反正打也打了,她也出了一口惡氣,至於面子什麽的,她丟得起,沒見小夥伴們一個比一個更能丟嗎?
蕭謳金信扈暖:你說誰?
喬渝也在訓徒弟。
“不是讓你去打架的?你在幹什麽?”
扈暖頂回來:“師傅,林姝比我還小呢,你讓我打她,你忍心嗎?”
喬渝:“你們還比了大小?你都跟她說什麽了?”
扈暖:“她比我矮當然比我小。而且我們打了呀,我都推她了。”
喬渝:“是比試,不是推著玩,還有,為什麽給她吃的?”
扈暖:“她給我了呀,我要回禮。”
喬渝冷著臉:“說,是不是你出的鬼主意,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
扈暖:“不是,我和林姝說, 我們猜丁殼, 她說, 師傅不準她再猜丁殼, 一定要出手,那我們就一人一下很公平。”
喬渝腦殼轟隆轟隆,所以,出這種鬼主意你都輸給了別人?
質問:“為什麽你不出個更好的主意讓她聽你的?”
扈暖看著他,小臉慢慢變紅,忽然一跺腳轉身跑了。
喬渝一呆,怒吼:“你給我回來。”
還給我發脾氣,還有哪個師傅比我更縱容?
扈暖不聽話,順著山路往下跑,喬渝追了兩步,也生氣了,不追了。
到了晚上,扈暖沒回來,喬渝慌了,出去找。
找遍整個內門都沒找到,驚出一身冷汗,不會——被擄走了?
立即放開神識來到外門——咦,那裡?
月輪掛在天上散發柔和的光,給小小的人兒照亮前行的路。扈暖一步一步走在出山的路上,小小的身影很倔強。
莫名喬渝想到昨天的蕭謳,這些個孩子,怎麽這麽的——
他落下去,堵住扈暖的前路,板著臉:“跟我回去。”
扈暖抬頭,喬渝心一抽,她的眼睛紅紅。
見到人這一刻,扈暖心裡的委屈和生氣再憋不住,她一下哭出來:“我要退學,我要回家,我要找媽媽。”
又哭了,又要找媽媽。
喬渝:“過兩天讓你回去,現在不行。”
扈暖:“我不要師傅了,我不要修煉了,我要找媽媽。”
喬渝氣,連師傅都不要,我對你還不夠好?就是對你太好讓你無所顧忌!
一把抱起來往裡飛:“我告訴你扈暖,你這叫無理取鬧,叫恃寵而驕。給我回去好好學學什麽叫尊師重道。”
哇啊,刺耳的哭啼聲劃破夜晚的寂靜。
喬渝慌亂,一下封住她的聲帶,扈暖哭得更厲害了,短短幾息淚水打透胸前衣裳,臉色紅紫,滿身滿臉的汗,跟水裡撈出來一樣。
喬渝進入采秀峰,瞬間打開結界,將堵在她喉嚨的一點靈力化開,扈暖的哭聲瞬間爆發,刺得他耳朵底子發疼。
或許,該給他這蠢徒選一門音功。
“你哭什麽,大半夜的鬧離家出走還要我去找你我都沒委屈。”
扈暖只是哭,不理他,哭得眼睛緊緊閉住,不看他。
喬渝歎口氣,無奈:“你說你有什麽好委屈?”
扈暖哭。
喬渝拉她,給她擦淚:“師傅又沒怎麽著你。”
扈暖還是哭。
喬渝又說了幾句,奈何扈暖就是不睜眼就是不理他。
喬渝也生了氣,把她丟回房間自己煩悶去了。
他想,要是個男弟子,他一腳踢過去看她還擰不擰?
狄原:呵,也不知道昨天是誰朝我陰陽怪氣。
喬渝氣了一晚,第二天沒等來扈暖起床來問好,他想,他這是收了一個什麽倔驢,不就是說了她兩句,他又沒罵她。
好,看你倔到什麽時候,這次,為師絕對不低頭!
一個在房間裡,一個在峰頭,喬渝一下一下點著石桌,一點一層冰,一點一層冰,可憐的石桌得罪了誰。
耗著耗著,三個小夥伴來了。
金信大咧咧,沒發現喬渝的不對:“師叔,我們來找小暖,她又賴床了嗎?”
喬渝沒說話。
蕭謳看出喬渝心情不好,且跟扈暖有關,乖乖巧巧:“師叔,我們不打擾你了,我們自己去找小暖。”
冷偌莫名,這是發生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