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輕想到的是精神力攻擊。基地裡有幾個精神力異能者,他們的攻擊直達大腦,看不見摸不著的技能被吹得神乎其神。扈輕親眼見過,一個精神力異能者只是眼神相對,一秒鍾,廢掉一個人。
她想神識能不能像精神力一樣攻擊?查看春神訣,希望能看到相關。
絹布怕她把自己搞死, 警告她:神識當然可以攻擊,只要你的神魂強過對方。如果你弱,建議你不要用這招,搞不死對方不說只會激怒對方對你下殺手。
扈輕打蛇上棍:“二階妖虎對上我怎麽樣?”
絹布冷笑:你以為妖獸的腦袋是紙糊的?
扈輕明白了,神識大概沒用。那麽問題來了,在自己各方面都不如妖虎的條件下,怎麽拿下一隻二階妖獸?
她定定望天, 久到絹布以為她會放棄這個獵物, 忽然扈輕笑了, 笑得有些惡毒:“沒辦法了,不能光明正大,就只能下作一把。”
下作?
什麽意思?
絹布不懂。
扈輕嘿嘿嘿的笑,笑容猥褻:“過來路上看到有,順手摘了,沒想到真能用上。”
從儲物袋裡拿出一捧紫色的小果子來。
這種果子叫茄莢,不是很常見,也沒什麽入藥的價值,沒人會采。靈植大全上寫了它是因為它經常長在某種靈植旁邊。而靈植大全上順手提了提,用茄夾和魚鱗草按比例混在一起,再加上點妖獸的血,會有意料不到的效果。
至於什麽效果嘛, 咳咳,只是讓妖獸血脈噴張意亂情迷...而已。
無毒,無副作用, 隻作用於妖獸。
絹布:...
魚鱗草隻長在水邊,茄莢草喜旱不耐澇, 所以通常碰不到一塊, 可哪天陰差陽錯碰到了,真應了那句:金風玉露一相逢。
扈輕不確定藥力如何,便把所有的茄莢用上,按比例采來足量魚鱗草,將兩者碾碎了摻在一起,紫紅和濃綠攪成一種暗藍的顏色,半壇子那麽多,這個量,要加二十滴妖獸血。
妖豹的血被她收在玉瓶裡,裹了封存符,扈暖現在畫符水平遠不到用獸血的時候,就沒有給她。
拿出一瓶來,一滴一滴數著加進去。放置這麽長時間的妖血仍是鮮紅濃烈,滴進去噗通噗通懸浮在藥汁裡,緩緩彌漫。
扈輕抱著壇子晃來晃去,裡頭濃稠的液體變成橙黃色。
嗅來嗅去,沒什麽氣味。靈植大全上也說了,調製成功的藥水無味, 稍加遮掩便不會引人注目。
因為這句話, 扈輕不得不猜測著這本書的前輩有很多說不得的故事啊。
“花花,你來聞聞,有感覺嗎?”
扈花花扒著壇子口,濕漉漉的鼻子抽啊抽,抽啊抽,半天,抬頭疑惑看她:什麽?
扈輕:“你還小,沒感覺是對的。”
要是有感覺,她得操心兒媳婦了。
多半壇子的藥水,不能全灑出去,也不能隨便什麽地方都灑。她是奔著兩敗俱傷漁翁得利去的,可不能讓人黃雀在後。
不行,這個地方不夠保險,還是容易有人來。
扈輕收起壇子往森林深處走。走著走著天黑下來還沒找到合適的地方,四周圍野獸的活動聲越發頻繁,扈輕幻想自己有個隨身洞府該多好。
對了,煉器大全裡有沒有關於隨身洞府的?要是有,說什麽自己也要湊齊材料弄一個。
絹布:...就,挺會想。
走了大約有一個時辰,就在扈輕猶豫要不要停下找個地方過一夜的時候,左腳踏下一空,她下意識右腳使力向後蹬,結果右腳下堅硬的地面塌陷,嗖,整個人從地面上消失。
磕磕絆絆兵兵乓乓,扈輕感覺得到自己在什麽地下通道裡滾落,時不時碰到石頭土堆上,疼得不行。幸好走夜路的時候她把背簍拿到了前面,扈花花在背簍裡。她把腦袋埋在背簍口,一手圈著腦袋一手抱著背簍。
通道太陡,不好停下,而且扈輕瞬間慌亂迅速鎮定下來,放出神識沒有感覺到周圍有危險的氣息便決定順勢而滾。直到噗的衝破一重厚厚植物,終於停下來。
很好,周圍並沒有可疑的動靜,神識也沒發現危險。
扈輕慢慢展開身體,這裡腫那裡漲,哪哪都疼。
衣裳倒是沒有破損,可底下肯定都青紫了。
修真並不能避免物理傷害。
扈輕哆嗦著坐起來,在身上一摸,毛茸茸的,抓了一把拿到眼前,夜色裡看不準什麽顏色,聞了聞,噗,臭。臊臭臊臭的。
也不知是什麽動物掉的毛。那地道,是什麽挖穴高手挖出來的吧,這麽多毛,她都能扮野人了,估計裡頭住過多少代毛茸茸。
怎麽空了?家族成員太多換大房子了?
拍拍背簍:“花花你沒事吧?”
扈花花伸出腦袋,一點兒事沒有。
就著夜色,扈輕回頭一望,身後黑壓壓一片,風吹過微微晃動,是一片植物,往上,一片筆直的陰影。
喲,她這是從懸崖上頭滾到懸崖下頭來了。
回過頭往前看,地勢不平坦但也不崎嶇,再過去就是一片參天大樹。
好地方呀好地方。
扈輕捂著老腰站起來,提起背簍,轉身鑽進了植物叢,太晚了,她要休息,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進到洞裡,扈輕並未升起火,走了走便知道這裡空間並不太大,只有個幾平米的平緩地,剛好夠一個人活動, 滾落下來的通道,一下從地面抬高近乎筆直。虧得她皮糙肉厚團成團才沒被這突兀的角度折斷脖子。
也幸好洞口的植被茂盛卸掉了她的去勢,不然她能一路滾到林子裡去。
扈輕坐下來,拿出水來洗乾淨手,再拿了飯團出來喂扈花花。
裡頭包了切大塊的醬牛肉,沒有火湊合吃吧。不要說什麽生火驅趕野獸,在面對變異獸時扈輕就清楚了,生火只會讓厲害的野獸更快找到你。
扈輕也吃著飯團,不介意冷掉的飯團沒那麽香,香,就會擴散氣味,就會引來意外。講究吃喝也要看什麽時候。
一人乾掉十個飯團,喝過水,抱一團睡去。扈輕不敢睡沉,一有風吹草動立即警醒,反倒是懷裡的扈花花睡得不知愁。
外頭野獸的叫聲越來越多,有遠有近,只是自始至終沒有太靠近這裡,等到隱約透出天光,野獸的動靜慢慢減少。扈輕又等了等,等到外頭只有一層薄薄的暗才出來洞口。
扈花花留在洞裡還在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