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修當然好意思,他幽冷的眸光落在阮月身上。
在昭獄的可怕記憶浮起,阮月在瞬間幾乎要被恐懼支配,死死抓著夜非辰,才不至於尖叫昏厥。
“一個卑賤的侍妾,卻敢挑撥朕與南王的君臣關系,如此禍害,南王,你認為應該怎麽辦?”
“陛下,月……阮氏她絕不敢有此心,陛下明鑒。”
然後暴君的重點突然就跑偏了,他問阮綿,“這侍妾,不是跟鎮南侯府沒關系了嗎?怎麽還拿著阮姓到處招搖撞騙?”
阮綿:“……陛下,天下人姓阮的挺多的。”
雖然阮月不改姓氏確實是故意碰瓷鎮南侯府給她自己鍍金。
但是吧,鎮南侯府能將她劃出族譜,將她驅逐,但總不能強製她不能姓“阮”吧?
但暴君就是不需要講道理的!
“這侍妾姓貓姓狗都行,就是不能姓阮,她也配跟愛妃一個姓氏?”
阮綿:“……”
媽的,狗男人又在坑她!
什麽姓貓姓狗的,他有問過貓和狗的意見嗎?
淪為一個卑賤玩物被人評頭論足、隨意決定命運的阮月全身都在發抖,心裡對阮綿的恨溢成毒汁!
夜非辰心疼極了自己的心上人,“陛下……”
百裡修:“嗯?看來南王真的是癡情啊,是不是為了他你還能負盡天下的?”
阮綿:爺您這是又看了什麽奇怪話本嗎?
夜非辰:不好,暴君是勢必要給他扣上謀反的罪名了!
不行,他絕不能在現在擔上這罪名,否則南王府將失去所有人心。
若是以後再做了什麽,也只會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逆賊!
夜非辰屈辱地低下頭,“陛下說的……都對。”
阮月不敢置信地看向男人,心痛到窒息。
她為了他失去了一切,他竟也要背叛、拋棄她嗎?
對夜非辰的低頭,百裡修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突然又“明理”了。
“既如此,這包藏禍心的侍妾朕就交給你自己處理了,想必,南王不會讓朕失望,也不會讓天下人失望吧?”
殺人誅心啊!
百裡修這是不把人家兩口子搞得反目成仇是誓不罷休。
這不,夜非辰都快火山爆發了。
可惜的是,手腕掰不過,注定他只能啞火。
阮綿看得心裡直搖頭:造孽啊!
不過,大佬真棒棒!
最後,本來想來看戲的夜非辰偷雞不成蝕把米,帶著阮月灰頭土臉地溜了。
沒多久,南王府就傳出消息,阮……哦不,梅月梅姨娘因為行事不端,被王爺責罰了二十板子,軟禁思過。
這懲罰怎麽說呢?
反正讓梅月身心劇痛是沒問題的,而夜非辰,就算罰了心上人,也沒能挽回多少人心。
能放任一個卑賤的侍妾跑到皇帝和賢妃面前放肆,為此還跟鎮南侯世子大打出手的人,算什麽賢王?
色令智昏、私德有虧、不堪為明主,說的就是現在的夜非辰!
許多原本依附南王的朝臣開始人心潰散,漸漸敷衍起來。
不知不覺中,夜非辰所謂的皇圖霸業已經一團糟了,帝王的屠刀早已懸在他的頭上。
夜非辰還不知道,等待他的將會是土崩瓦解、回頭絕路之境。
百裡修,一個漫不經心都能掌控整個江山的可怕帝王,若他真想搞死一個人, 誰又能逃得過他的手掌心?
但夜非辰顯然是不願意認輸的,
沒有野心的男主不是個好男主。 垂死掙扎下,他一次性給自己選了四個側妃,兩個是大家族的庶女,兩個出自武將之家。
能不能讓他的霸業起死回生,阮綿是不知道的,但從百裡修無所謂的態度上,八成此事又在暴君的掌控之中了。
不過,權謀爭鬥這些阮綿也插不上手,倒是夜非辰納了側妃,梅月心情如何呢?
看著男主和女配倒霉,阮綿笑嘻嘻表示:每頓都忍不住多加半碗飯。
艾瑪,她一個捂臉,自己這是已經成功轉化為反派嗎?
當然,這些都是後事。
順王府這邊,阮綿問百裡修,“陛下處理完政事來看太妃了嗎?”
她都沒意識到,自己現在說的話,都是在為他著想。
皇帝可不是對太妃不關心,這不,政事剛處理完,他就連忙趕來了。
以後誰還能用孝道來攻擊皇帝?
怕是恭太妃等人打的算盤也要白費一場力了。
百裡修眸光微閃,指腹輕輕摩挲她的鬢角。
阮綿:“???”
在她哥面前還要秀恩愛嗎?
她有點不好意思怎麽辦?
百裡修:“……”
臉被捏了一下的阮綿再次慫了,秀恩愛就秀吧。
反正現在誰不知道,暴君妖妃狼狽為奸,一起禍害天下呢?
不過,哥,親哥!您能別露出一副欣慰的模樣嗎?
請看你妹我苦逼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