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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從名》(14)光陰的回憶
  艾麗莎和露易絲坐在窗前,天邊的一點魚肚白漸漸的成長為一輪鮮紅的朝陽,正緩緩的從地平線的彼岸升起。

  太陽還是照常升起,但是似乎已經過去了許久。仿佛不久之前整個天空都被烏雲所籠罩,度過了千百萬年,此刻終於見到了久違的日出。

  “要從哪裡說起呢......”

  露易絲品嘗著手中的蛋糕,思索著,嘴邊沾了一大塊奶油。

  “那個...露易絲,沒關系的。”艾麗莎拿起手帕為她擦拭著嘴角,有些擔心的道“等以後慢慢說吧,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呢。”

  “沒事的,是我想和姐姐講的,我知道姐姐是好人,不會背叛我的。”露易絲笑著回應道。

  她的笑容真的很治愈,充滿著童真,卻說出“背叛”這樣的詞語,讓人不覺聯想如此光明的笑容背後是經歷了多少黑暗的折磨。

  “那好,本小姐就開始聽露易絲講故事啦!”艾麗莎抱著枕頭做回位子上,準備做一個優秀的聆聽者。

  “好的,這是我第一次和別人將我的過去呢,我要好好組織一下語言。”

  “嗯,第一次嗎?和奧瑪叔叔沒有說過嘛?”艾莉莎問道。

  “沒有,不需要我告訴他,他什麽都能看出來。”露易絲說道“其實說實話,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還真的蠻討厭他的,尤其是那個長相,讓人看了就有點毛骨悚然。不過時間久了,我也了解他了,他是個優秀的大人,慢慢就把他當作父親一樣了。”

  奧瑪叔叔真的是好人呢~艾莉莎如此想道

  “那要不然這樣吧,就從露易絲你見到奧瑪叔叔那時候說起吧。”艾莉莎道。

  “好,讓我想想。”露易絲按著下巴,低著頭陷入了思索

  “露易絲想東西時候的樣子和隊長你一模一樣呢。”亞娜在朗納德耳邊輕聲道。

  “我是跟我父親學的,可能我父親是和奧瑪叔叔學的吧。”朗納德輕聲的感慨道。

  清晨溫和的日光照耀著露易絲嬌嫩的臉龐,暖洋洋的,像一隻溫暖的大手在撫摸的雙頰一般。

  “對了,就從這裡說起吧。”

  露易絲雙眼直視著已經露出完整形狀的太陽,似乎並沒有什麽不適。

  “露易絲,不能這麽看太陽,會傷眼睛的。”艾莉莎見狀立刻抬手捂住她的眼睛。

  露易絲轉過頭來看著她,四目相對,艾莉莎感覺自己才是那個看太陽的人,眼前出現了些許的幻影,漸漸的似乎有了些實體。她感覺自己似乎是在下墜,連忙調整著身體。

  等到艾莉莎再次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坐在一處庭院之中,是一片綠油油的草甸,不遠處,一位身著華服的女子正坐在一塊石頭上,身旁是一個正在玩鬧的小女孩。

  “我這是...在哪?”艾莉莎環顧著四周,試圖搞清楚現在的狀況。

  “古茲曼城堡的院子,艾莉莎姐姐。”

  “我的父親是負責這裡領主安全的‘守衛’隊長,所以我從小就在這裡長大。”

  露易絲從身後走來,輕輕按著她的肩膀道。

  “這是,你的魔法嘛露易絲?”艾莉莎看著自己也已經換了衣服,有些好奇的問道。

  “嗯,我的能力是光,我父親傳承給我的。”露易絲道。

  “光嘛,那為什麽可以看到這些回憶?”

  “時光也是光嘛。”(河神臉)

  “不過不能回溯,只能看看,能共享倒也算是不錯。

”  露易絲說著,伸手指向那裡的女人和孩子。

  “那是我媽媽,在帶著我玩,小時候我就是在這長大的。”露易絲說道,臉上滿滿都是懷念。

  “那是小時代的露易絲嘛,好可愛啊,想捏捏小臉。”艾莉莎花癡屬性又犯了。

  “可惜啦,這只是幻象罷了。”

  “我的媽媽小時候也這樣帶我玩,不過很久之前她就去世了”艾莉莎想到了自己的家人,眼神變得和露易絲一樣,開始懷念起曾經的幸福時光。

  “要切了哦,姐姐,坐穩了。”

  露易絲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艾麗莎還沒來得及問是什麽意思,就感覺椅子一陣,身旁的場景一瞬間扭曲了起來,陽光和草地被衝天的火光所取代。

  等艾麗莎看清楚了眼前,剛剛的美好一掃而空,只剩下無情的火焰吞噬著一切能夠燃燒的事物。

  “這......”艾麗莎想要問什麽,卻被露易絲捂住了嘴,示意她安靜。

  “快,這邊!”

  不遠處響起男人的聲音,隨即是腳步聲和盔甲抖動聲,很快,幾名身穿“守衛”盔甲的男人出現。他們似乎剛剛經歷過戰鬥,被擊潰了正在逃亡,為首的男人緊張地四處望著,只見他右手持劍,左手上還抱著一個小女孩,看起來大概十歲左右的樣子。

  “那是你嘛?露易絲?”艾麗莎輕聲問道。

  “嗯,抱著我的是我爸爸。”露易絲指給她看,而後又指了指他身旁的男人“那個人是維托裡奧·諾亞。”

  盡管聲音很輕微,但是艾麗莎還是注意到了,她在說“維托裡奧·諾亞”這個名字的時候,狠狠的咬著牙。

  “他們是在戰鬥嘛?”艾麗莎問道。

  “嗯,城堡被叛軍進攻了,當時城裡的部隊大多都被抽調到皇帝的部隊中去了,所以守備力量只有一些‘守衛’我的父親當時是這群‘守衛’的領袖,維托裡奧·諾亞是他的副官。”

  “他們現在....要去幹嘛?”

  “噓,咱們要做的警示靜靜的看就好啦,姐姐。”

  露易絲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看下去。

  “諾亞,咱們還剩下多少人。”

  “能找到的都在這了,應該還有些人被困在火場裡面了。”

  “該死,這群該死的叛軍!”

  “這樣吧,我帶著幾個人去掩護領主撤離,諾亞,你帶著人守住城堡大門,我們在西面的亭子那裡會和!”

  “是!隊長保重!”

  看著戰士們互相行禮,本來就已經所剩無幾的人數再度分成兩隊,朝著不同的方向奔去。

  “看來他們互相很信任呢。”艾麗莎道。

  “他們是幾十年的老戰友了,維托裡奧·諾亞卻在最後一戰中背叛了我父親.......”

  露易絲的神情很平靜,似乎就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但是艾麗莎能夠感覺出來,平靜之下隱藏的是無盡的殺意。

  場景再一次切換,這次是在一座小型哨站旁,孤身一人的戰士正手持長劍,面對著數以百計的敵軍士兵,仍舊面無懼色,盡管已經遍體鱗傷,但仍舊巋然不動。

  “難道......”

  “對,維托裡奧·諾亞沒有來會和......”

  “我曾經以為是這一家的主人拋棄了我的父親和他的部隊,所以我一直懷恨在心, 找到了維托裡奧·諾亞,接受了他的交易,要把我培養成強大的武器為‘守衛’所用,但是我發現自己被騙了,背叛我父親的不是古茲曼家的主人,反而是他多年的戰友。”

  “要怪就怪我,發現的太晚了,我甚至還因為這個背叛者的死掉了眼淚,還被他當作刀子去殺人......”

  露易絲說著,淚水劃過的臉頰,滴落在艾麗莎的肩膀上。

  “所以,那些人真的是......”艾麗莎盡管不願意相信,但是還是不得不接受現實。

  “對,首相大人是我殺的,我以‘舊友之女’的身份進入了他的辦公室,他見到我就像見到親女兒一樣,我當時以為他在裝,所以十分厭惡,現在想想,那些都是真的......他是真的拿我當女兒......”

  看著淚眼婆娑的露易絲,艾麗莎不知如何去安慰。

  “其實,也該歸功於默頓。”露易絲淚眼中突然多了一絲笑意“那次酒館裡,我當時還沒有察覺維托裡奧·諾亞的罪行,是默頓先生先了解到的,設下了那個局,為我殺了他。”

  “難道那次老街酒館的屠殺是真的是奧瑪叔叔做的嗎?”艾麗莎不敢相信的問道。

  “是的,是為了我......”

  “維托裡奧·諾亞的魔法很強,為了能夠不被他逃走,默頓先生唯一一次和他身體裡的惡魔做了交易,封鎖了他體內的魔法,讓他如同螻蟻一般被默頓先生輕松殺死。代價......”

  “就是那個酒館裡一百多條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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