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一場大火,整個陳家莊都被燒為灰燼。
在幾裡外的地方。
陳全帶著仆人阿林,騎著兩匹烈馬,風塵仆仆地穿過崇山峻嶺。
阿林指著遠方的天際,“公子,你看前邊。”
陳全看著遠方,只見遠邊的天際一片紅光,從紅光之處依稀的有鳥飛來。
“阿林,不好,前邊一定出事了,我們趕快去看看。”
深夜裡,陳全帶著阿林拚命地往前方趕去。
等到兩人趕到時,整個陳家莊只剩下灰燼,陳全飛速地到了陳家大院。
發現整個院子也沒有逃過大火的燒劫,甚至是陳家莊燒毀的最為嚴重的。
“娘,娘,娘……”
“媳婦,媳婦,媳婦……”
“旺財,旺財,旺財……”
“爹,爹,爹……”
陳全趴在地上,使勁地喊著。
可就算如此,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阿林走向前來,看著傷心絕望的陳全,繼而安慰著:“公子,不要傷心,或許他們只是躲在一處,沒有出來而已。”
阿林繼續說道。
“這樣的大火,在還沒有燒大的時候,一定有人已經發現。”
“如果有人發現大火,那就一定有人逃出去,既然如此,現在我們需要的是找到莊子裡幸存的人。”
陳全聽著阿林說的話,也覺得說的道理。
他站起身子,向阿林說道:“阿林,現在我們去周圍找找,我想如果有幸存人的話,他們一定就在附近。”
阿林從包袱裡拿出燈籠和火石,“咣”的一聲,燈籠已被點著。
仆人阿林拿著燈籠,一邊找一邊喊著:
“老爺,老爺,老爺……”
“夫人,夫人,夫人……”
“少夫人,少夫人,少夫人……”
阿林在前面引路,陳全在後面跟著,也是打著燈籠,一邊走一邊喊著:
“旺財,旺財,旺財……”
“媳婦,媳婦,媳婦……”
勾形的月亮高掛。
寒風凜凜,樹枝“吱吱呀呀”的搖晃著,走在後面的陳全瑟瑟發抖。
走在後面的陳全對阿林說:“阿林,歇會吧,剛趕了這麽久的路,現在我實在沒有力氣了。”
也是。
陳全和阿林,從清晨到深夜,兩人一直馬不停蹄的趕路,原本以為回了家能好好休息。
可是誰又知道?
地方是到了,家卻沒了。
現在,不僅陳全一臉的疲憊,阿林也是無力可支。
但那有什麽辦法,阿林強睜著眼,對陳全說:“公子,現在我們想休息也沒地啊!”
“整個莊子都被燒毀了,又沒有找到莊子的人,去哪裡休息!”
“何況!風又刮得這麽緊,如果就這樣露宿的話,也會被一些財狼虎豹盯上,那也不是辦法。”
“我看我們還是繼續找找吧,說不定會碰到莊子裡的人。”
“哎!”
陳全歎了一口氣,覺得這真不叫個事。
在外面一年多了,準備回家看看媳婦,可是媳婦沒看到,反倒增了不少愁事。
雖說這一年多的時間裡,自己也不少在外面尋花問柳。
但那一樣嗎?
那只不過是為了解決一下欲望罷了。
如果把她們和自家媳婦比起來,完全就是殘花敗柳。
要知道,當年自己給了王婆不少好處,
才能和這媳婦潘氏見上一面。 而且,當年的自己可謂“潘、驢、鄧、小、閑”五樣俱全。
也就是有著潘安的美貌,驢的大行貨,鄧通的錢財,綿裡藏針的耐心和有足夠的閑工夫。
陳全記得,自己當初是花了大價錢才把這個潘氏媳婦搞到手。
可是現在,自己從幾百裡快趕慢趕都沒看見媳婦。
這樣的事情讓陳全一想到就感到失望。
寒風朔朔的吹著,陳全雙手緊抱。
在這時,前邊的阿林也停下腳步。
“公子,你說我們是不是走錯位置了?”
這???
都走這麽久了,你突然告訴我走錯位置了,這他瑪不是搞笑嗎?
陳全目視著對方,看不到臉,只是能看到一個大致的人形。
“那我們應該從哪裡走?”
阿林說著:“公子,我們現在是在莊子的南邊,也就是我們之前來的地方。”
“當時我們來莊子的時候,就是走的這條路,之前來的時候都沒有見到莊子裡的人出來。”
阿林頓了頓,繼續說道:“之前來的時候都沒有看到人,我料想莊子裡的幸存者一定不會從這個方向出來。”
本身就有些煩躁的陳全,現在外加聽到這話,怒火中燒。
“好你個阿林,現在你還有心思跟我鬧這些!”
“我不信你剛才來的時候,一點都不知道來的足跡?”
“而現在,你告訴我們來的時候居然是走的剛才的路!”
阿林埋下頭去,沒有出聲。
陳全說的一點沒有錯,不過阿林也只是影影約約的知道來的路。
何況現在也是深夜,他也很難辨別。
在這近寅時的深夜裡,兩人走錯了路,都手足無措。
饑寒交加的陳全和阿林,現在的他們已不能辨別回莊的路。
兩人佇立在一處,就算陳全有些憤怒,可是也無可奈何,都坐在一處等待著。
夜深風停,阿林和陳全依偎著。
一切的一切,顯得很是安靜。
突然!
阿林看到遠邊有葉子在動。
“公子,你看,那邊有情況!”
陳全經阿林這一提醒,看了過去。
草叢之處確實有東西在動。
一會兒,陳全看到過來的是一隻狗。
走近一看,來的正是自己的“旺財”。
陳全拍著打著盹的阿林,“阿林,你看看,這不是我的旺財嗎?”
阿林醒了,看到確實是旺財。
旺財向陳全示了意,然後往一方走去。
陳全跟著,也向前去。
不到一會兒的時間,他們到了一處。
旺財帶著陳全阿林來到一處,只見前邊一戶人家,有著微弱的光。
陳全記得,這是程村獵人程度家。
不到一會兒,陳全到了程度家,他詢問了陳莊的事。
程度歎了歎氣,“你是剛來吧?”
“對。”
程度向陳全解釋著這一切。
“今天晚上,旺財到了我家,它一直叫喚著,然後我跟著它來到陳莊。”
“當我到了陳莊的時候,火勢正大。”
“熊熊的火焰把陳莊燒了個盡,整個莊子沒有一個幸存者出來。”
程度又歎一口氣,“哎,不知道是天災還是人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