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穿過中心區了!”
“太順利了!”
“跟著救援隊指引的安全路線走,果然沒錯。”
幸存者的對話中,喜悅溢於言表,莫余卻愈發覺得不對勁。
如果說先前喪屍清理的乾淨是救援隊真的有能耐,那現在可太離譜了。
花大功夫搞出安全路線,居然不安排哨點。
至少得蹲一兩個狙擊手、斥候之類的人員,防止有喪屍順著暢通無阻的路線朝南郊公園前行。
這一幫子幸存者能跨越城市前來落葉市,並非個個都思想很簡單,開車的司機同樣發覺不對勁。
“為什麽我們到現在都沒看見救援隊人員?應該有日常巡邏的。”
“是,我也覺得很奇怪。”
莫余把關於沒有安排少點的疑惑一說,氣氛頓時從開朗轉為緊張。
原本小聲哼著歌的男孩緊縮到父親身邊。
“救援隊的戰士們沒事吧?我們能到安全的地方吧?”
這些問題沒人能給答覆,父親也隻得小聲安慰著。
氛圍變得詭異,眾人又是期待,又是不敢看結果。
延續著煎熬情緒,貨車就這麽順順當當進了南城區,咕吱咕吱的沉重著響聲仿佛在嘲笑大家神經質。
坐在車頂上的莫余事件最為廣闊,前方終於出現有些營地的跡象。
穿越南郊的河流橋梁對面,一道突兀的水泥牆架起,與周圍環境格調迥異。
那是救援隊臨時打地基,澆築水泥和磚石壘起來的防護牆,阻擋落葉市市區前來的喪屍。
動蕩局面下,能在短時間內搞出壁壘已經很不錯了,哪裡管得著外觀樸素,看著像是毛坯。
圍牆大鐵門兩側有高高的眺望台,像是放大版的鳥窩,可想而知裡頭有隱藏的士兵向外窺探。
見到森嚴戒備的局面,眾人終於放下心。
“太好了,剛才是我們想太多,救援隊真的在這裡等我們。”
司機單手做了個祈禱姿勢,車廂裡的幸存者雖未發出太大歡呼聲,但從激動顫抖的身體可以看出情緒強烈。
莫余也在思考,是不是戒備過度了,是否有其他原因導致落葉市喪屍密度特別低。
“外邊是什麽人?”
鐵門邊上,像是鳥窩的眺望塔傳出呼聲。
司機和所有乘客很快下車,升起手表示自己這邊沒帶危險物品。
“我們是聽到無人機廣播,從別的城市趕來的幸存者。”
“辛苦了。”
鐵門打開,兩位士兵穿著黑褐色迷彩服向外跑。
他們頭上戴著類似摩托騎手的全面頭盔,面罩處有透明擋板,不太能看清容貌。
救援隊員向眾人表達安慰,開始進行簡單的外傷檢查,確認幸存者中是否有感染喪屍病毒的跡象。
在被搜身的同時,莫余留意著救援隊員的等級。
1級、1級…
比想象中低。
也可能是出來做前期檢查的成員並非精英。
“感謝配合,但是非常遺憾,這個東西我們得收起來。”
救援隊員確認完莫余的身體情況,行了個禮,手中展示著一把小手槍和一枚手雷。
這是莫余從小綿羊中帶出來的熱武器,進入營地需要上交。
如果不想進救援隊的營地,他們會把東西還回來。
“沒問題,交給你們統一調度吧。”
莫余真正的戰鬥力是自身實力,而非這些熱武器,
交不交無傷大雅。 大家能夠理解救援隊的顧慮。
跨越城市殺出重圍的角色個個不簡單,有些手裡本就不乾淨。
危險分子,持有熱兵器呆在救援營地中,沒準關鍵時刻導致大動亂。
“感謝配合。”
完成基本的外傷檢查,救援隊員領著眾人進入鐵門區,唯獨莫余被留在門外。
“這位先生,這本證件是…?”
檢查行李的過程中,救援隊員在莫余的小背包裡翻出了鄭午的證件。
“我從玉安市方向來的,沿途恰好發現遇難的救援隊員,於是把他的東西帶來了。”
放有病毒樣本的金屬盒子以及鄭午使用的銅錢劍,兩樣事物不方便帶著,還在小綿羊裡。
“原來如此,哎,太感謝你了。”救援隊員收起證件,“待會兒檢查完成後,麻煩先生告知鄭午犧牲的位置和情況。”
“當然。”
救援隊員領著莫余進入營地,很快跟上先行者的步伐,對方口中介紹著後續還有更為精細更為嚴苛的檢查。
自然而然不會有人對檢查嚴格抱有反對意見。
或者說檢查越精細大家越放心。
在喪屍病毒爆發早期,就因為認知不夠全面,避難場所打開,什麽人都混進去,導致不少本能夠穩下來的區域從內部土崩瓦解。
眾人行進前方是一間位於南郊的學校,距離真正的南郊公園還有兩三公裡段距離。
剛剛進入營地的幸存者需要在這兒觀察、檢查幾天,排除特殊喪屍病毒潛伏的可能。
學校裡走出幾位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員,笑著向大家介紹具體檢查流程。
“我們會先注射一隻針劑,發現喪屍病毒,身體會起會很快起不良反應,提前抵抗危險源。”
“醫生。”司機舉手發言,“現在有藥品治療喪失病毒嗎?”
“很遺憾暫時沒有,我們正在努力嘗試。”
工作人員實話實說,讓眾人意識到局面依舊嚴峻,盡可能多加配合官方。
新來的幸存者們逐個挽起袖子,小男孩在注射針劑時也沒有哭鬧。
“莫先生,把你的袖子挽起來。”
“嗯…”
對於注射來歷不明的真跡,莫余有著發自內心的抵觸。
抽血做化驗還能理解,直接打藥劑進身體似乎不太對。
不過,劇情推進到當前地步,其他幸存者逐一完成注射,由不得莫余突兀拒絕。
工作人員輕輕將酒精在手臂外側暈開,放著淡紫色的藥劑往皮肉上一扎。
然後…
注射器針頭折斷。
“這…”
“啊…”
莫余的眼角抽搐了兩下,有點尷尬啊。
玩家升級的時候隻覺得各項數值越高越好,現在想來,哪怕不帶任何裝備,注射器也打不穿防禦。
這輩子和打針、針灸無緣了呀。
醫護急匆匆起身,向更高層工作者匯報。
很快,同樣穿白大褂的男子領著助手,手持平板電腦靠近,那樣子不像醫生,更像研究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