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飛機之前,徐睿和燕苒已經完成了單曲的錄製,雖然有點趕,尚有一些瑕疵,但也沒辦法了。
將單曲和伴奏分別發給楊薈,陸自良也已經和節目組談好了版權價格,給了個雙方都滿意的友情價。
頭等艙,看到閉目養神時有節奏的搖晃著腦袋,徐睿就知道她又在心裡練歌呢。
他倒是一點都不緊張,從出道至今上過這麽多舞台,他如今的專業素養已經很出色了。
在心裡又練了幾遍,燕苒睜開眼,見徐睿望著窗外,她湊過來瞧了瞧,外面只有一片雲海,再仔細看,發現徐睿眼神都沒動,明顯是在出神,她伸手悄悄伸到徐睿腰間,突然一戳。
“啊?”徐睿回過神。
就見燕苒眉間含笑,盯著他問道,“想什麽呢?”
徐睿立即說道:“還能想什麽,當然是沙灘和大海,還有美……味的鮮榨果汁!”
燕苒知道徐睿故意逗她,“嘁”了聲,不過也憧憬起來了,兩人已經計劃好,忙裡偷閑,趁錄製完一起去三亞放松幾天,這還是兩人交往以來第一次外出度假。
錄製的別墅中,錄製仍在進行,幾位嘉賓完全不知道徐睿和燕苒會來的事情,只知道周六的錄製不是單獨約會,而是集體活動。
徐睿和燕苒一下飛機,就去往音樂趴的場館,這是一家晚上營業的場館,兩人趁下午進行了一個小小的彩排,然後便等在後台。
場館的老板是個年輕人,還是兩人的粉絲,從員工那聽說兩人是特邀嘉賓,匆忙就趕來了,興高采烈的與他們合影留念。
拍完還有些激動:“我能洗出來掛在吧台那邊嗎?”
徐睿打電話谘詢了一下陸自良,最後答應下來,同時提醒道:“掛可以,但是不能利用我們的照片做虛假營銷。”
年輕的老板滿口答應:“放心放心,我就是掛上炫耀,絕對不拿去做別的。”
彩排完聊著天,就到了晚上開業的點,場館照常開業,只不過圈出了前排的一塊場地用作錄製,進入的顧客也做了提前告知。
得知《一見傾心》要在這路,不少顧客也挺感興趣,完全沒有離場的意思,找地方坐著點了酒水小吃,一邊聽歌,一邊等著。
不時有顧客登台展示歌喉,氣氛逐漸熱烈起來,沒多久,《一見傾心》第二季的嘉賓們到了。
他們來到前排落座,點了酒水聊著天,這麽多天錄製下來,對觀眾和鏡頭,多少也有些適應了。
這時整個會館前排的燈光突然熄滅,許多人嚇了一跳,以為出了什麽事,漆黑的舞台上,有兩個人影登台,伴奏響起。
短暫的騷動後,舞台上的燈光重新亮起,集中在徐睿和燕苒身上。
看清楚登台的人,包括嘉賓在內,會館的人都驚呼起來。
徐睿可不是人氣素人了,“一見cp”如今已經是他明星光環中不那麽重要的標簽了,哪怕燕苒,也有著新銳導演的名頭。
但兩人出現在這個節目,一切又好像回到了從前,回到了剛剛錄製的時候,全場歡呼後,喊出的第一個名字,仍然是“一見cp”,讓徐睿和燕苒都很意外又感動。
“Mylife一直在等待
空蕩的口袋
想在裡面放一份愛
Why總是被打敗
真的好無奈
其實我實實在在
不管帥不帥
……”
徐睿的歌聲在台上響起,竟然是一首沒聽過的歌,這讓現場的觀眾再次感到驚喜。
有人悄悄給朋友發消息:“你知道我今晚在黑貓音樂館遇到誰了嗎,徐睿和燕苒,讓你來你不來,後悔吧你!”
沒想到他的朋友還不信:“不可能!”
“怎麽不可能,這今晚在錄製《一見傾心》第二季,徐睿和燕苒應該是來做嘉賓的,再告訴你一見讓你更後悔的事情,他們在唱歌,我沒聽過,而且節目組不讓錄製,應該是新歌!”
一聽這話,微信對面的人再不淡定了:“等著我,我立刻叫車過去。”
“晚了,沒坐了,等伱來早就唱完了。”
“啊啊啊啊!!!”
雖然只有文字,但是可以想象這哀嚎有多麽的淒厲。
“期待
期待你發現我的愛
無所不在
我自然而然的關懷
你的存在你的存在
心靈感應的方向
我一眼就看出來
是因為愛
……”
除了在第一季兩人約會時一起做音樂錄了首歌,平時粉絲是聽不到燕苒唱歌的,這一次,總算圓一些人心願。
“我猜
你早已發現我的愛
繞幾個彎
靠越近越明白
不要走開
幸福的開始
就是放手去愛”
燕苒唱這首歌的聲音十分柔美,甜到人心裡,以非專業的耳朵來聽,根本聽不出任何瑕疵,和徐睿的配合簡直完美。
一首歌結束,不少現場的顧客大著膽子呼喊起來。
“好聽!”
“再來一遍!”
“安可安可!”
徐睿倒是不介意再唱一首,但眼下他是特邀嘉賓,主角是台下的素人嘉賓,喧賓奪主不好。
就在他準備按計劃說點什麽,然後去和素人嘉賓們坐到一起聊天時,節目組那邊通知他,可以再唱一首,沒關系。
於是他轉頭問燕苒:“要不再唱一首《童話》?”
“好啊。”燕苒點點頭。
場館老板可是高興壞了,徐睿的專輯有伴奏純享,他立刻找出來播放。
只不過這首歌實現沒排練也沒配合過,兩人也隨意,你唱兩句,我唱兩句,副歌的部分一起合唱,但即便如此,也讓現場顧客無比興奮,四舍五入約等於免費聽了一場小型演唱會啊!
這一次唱完,徐睿和現場歡呼的顧客們道謝,便不再唱了,牽著燕苒的手從台上下來。
俗人嘉賓們仍然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他們。
徐睿笑道:“怎麽了,不真實?”
“嗯!”幾個人紛紛點頭。
雖然徐睿也是從這檔戀愛綜藝走出來的,但他們錄完節目,大概率是回歸生活的,最多就是借助節目上的人氣,在網絡上做一做營銷,為自己的事業助力,誰也不敢想和徐睿一樣成為頂級流量,當紅明星!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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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麽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歎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夥賊人攻佔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夥賊人的俘虜,然後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後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佔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拚鬥,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鬥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佔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並非他有什麽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谷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佔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只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煉後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並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隻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麽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麽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裡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鹹魚有什麽區別。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麽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裡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
氣血丹是一種很低級的丹藥,並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級,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願意拿出氣血丹,也並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級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
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
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裡有一塊巨石橫亙。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後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裡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岩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後方俯衝而下,猶如一隻矯健的獵豹。
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後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鮮血直流。
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
然而陸葉已經衝到他面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面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髮,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
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谷攻佔之後,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裡來充當礦奴了。
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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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隻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
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
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
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麽好心。
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願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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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
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
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
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
這就造就了陸葉強於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
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
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隻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髮,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
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注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
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
劉老大應聲而倒。
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裡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衝進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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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
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只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開啟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才有資格被稱為修士。
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谷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後躍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後,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
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
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後也愕然至極:楊管事?
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
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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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好歸看好,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認出陸葉之後,楊管事對於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只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並不奇怪。
楊管事對面處,陸葉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鬥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
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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