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錫元……
這是一個很令人陌生的名字,相比起演員的身份,可能他的另一個身份更為人所熟知:歌手白智英的丈夫。
別說韓國人了,隔壁的東方某大國同樣有很多人聽過《像中槍一樣》這首歌。
在古早年代的韓娛裡,不少主角都是靠給白智英、李孝利、金鍾國寫歌起家的,由此可見這位姐的知名度。
白智英有很多首傳唱度比較高的歌曲,在歌手的道路上不可謂不成功,可惜她的個人生活卻是一團亂麻。
在世紀初的時候,她就因為和前男友的運動錄像泄露遭受了巨大的非議,後來又因為整容被公眾批評,兜兜轉轉好不容易認識了鄭錫元,結果結婚之後還流產過一次,一直到2017年才成功升級成為了一位母親。
然後,好日子沒過幾天,丈夫又出現了這種事。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挑苦命人。
「唉……」
明遠幽幽歎了口氣,他實在不想做這個惡人。
男人看向面前這個帶著墨鏡的女人,厚厚的妝容也掩蓋不住她憔悴的臉龐:「白智英xi,鄭錫元的事情,我也只能按照合同去處理,相信違約金對於你來說應該不是問題才對。」
他一邊說一邊抿了抿嘴,這家咖啡館的熱飲一點都不好喝。
明遠在搭建劇組的時候就考慮到了這方面的問題,所以在合同裡一般都提前制定了相應的條款,比如因為演員個人原因為劇組造成損失的話,需要進行相應的賠償。
不小心點不行,娛樂圈這個德行,鬼知道哪天誰就出事了。
今天酒駕吸毒,明天偷稅漏稅,後天校園暴力,到時候連累大家一起遭殃。
「明先生,我不是擔心錢的問題。」白智英對這一點很自信,畢竟她這麽多年也不是白混的:「錫元他出事是咎由自取,不過機場臨檢……這件事很蹊蹺。」
明遠皺了皺眉頭,如果不是偶然,那麽就是……
「錫元在澳大利亞是玩得瘋了一點,不過平時沒有怎麽得罪過人,我收到媒體的消息,已經有人提前打過招呼了。」
打招呼,為什麽要打招呼,打的什麽招呼呢?
鄭錫元的分量顯然還不夠,他們的目標是鄭錫元參演的即將上映的王國。
或者說,一部劇也不是那些人的最終目的,他們的目的是給網飛正式進入和開拓韓國市場下絆子。
「白智英xi,你能確定嗎?」
「我出道二十年了,在這個圈子裡雖說算不上什麽大人物,不過消息渠道還是有一些的。」
這件事畢竟涉及到了她的老公,不下力氣去打聽也不行。
毒狗不值得同情,可是兩個人還有一個女兒,女兒今年還不到兩歲……
明遠一直覺得作為男人,偶爾管不住下半身正常,逢場作戲也好,或者天生花心也罷,但是有些東西是絕對不能碰的。
沾上了,那就是家破人亡。
我是為了靈感,我是為了治病,我是誤吸,統統都是狗屁,這種人嘴裡沒有一句實話。
他們只會不斷地下滑,下滑,最後把所有沒離開他們的人全部都拖進無底的深淵。
可惜,這些話,明遠沒辦法全部對白智英說,成年人之間最忌交淺言深。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沒事,希望能幫到你,違約金我會打過來的。」
明遠對著白智英點了點頭。
這姐把消息告訴自己,既是幫了王國劇組,又是幫了鄭錫元,兩口子以後還要在娛樂圈裡混,所以有一個好名聲很重要,能把事情的影響降低到最小
當然是最好的結果。
娛樂圈是個圈,無論中日韓皆是如此,只要沒進去,他們總能找到辦法重新吃這碗飯。
白智英沒有問劇組會怎麽處理鄭錫元已經拍攝好的戲份,違約金都付了還說什麽呢?
明遠坐在位置上沒有動,默默喝著面前的那杯很難喝的咖啡。
苦澀令人清醒。
「看來還真是不能夠一帆風順呢……」男人望著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呐呐自語道。
那些人或許阻擋不了流媒體平台的興起和網飛的進入,因為大環境下,不只是娛樂圈如此,可是他們能製造一些障礙,用來抬高進入的門檻。
又或者說,網飛的合作對象一定要是keyeast嗎?
沒有什麽是一成不變的,就像總有一天也不會是李秀滿的一樣。
明遠把玩著手機想了一下,然後才起身打算離開:「你好,結帳。」
「先生,您的帳單已經結過了。」
「好的。」
男人愣了一下,不過馬上就恢復了正常,這姐人還挺不錯的。
明遠想過去和金敏英去商量一下現在面對的情況,不過他最後還是先回了keyeast。
如果一定要說他有一個最信任的人的話,除了湊崎紗夏和周子瑜等等有親密關系的女人外,那麽就只有具光學,兩個人是最親密的戰友兼夥伴,金敏英都要排在後面。
孫彩瑛:不如解釋一下誰是那個等等。
「光學,倒杯水。」
明遠一進辦公室也不客氣,直接整個人栽倒在了沙發上。
兄弟倆的習慣都喜歡在辦公室裡面放沙發,至於用來幹什麽,那就只有兩個人自己心裡清楚了。
「遠哥,你不是去見白智英了嗎,不是在咖啡館?」具光學扔過來一瓶水,自己也從辦公桌後站了起來。
「在啊,不過那家咖啡館的咖啡非常難喝。」
「有多難喝?」
「記得上學那會兒,學校後門那家店不?」
「啊,我想起來了,那確實很難喝。」
明遠和具光學一致認為,那家店之所以能夠在寸土寸金的學校周圍開下去,絕對和它給大學生情侶提供幽靜的單間有關。
明遠發誓,他在咖啡館外面的垃圾桶裡發現過拆開的小雨傘包裝。
嘖,豐富多彩的大學生活啊。
「光學,這次看來我們確實有的忙了……」
明遠一口氣把白智英說的話和自己的猜測全部都說出來。打算聽一聽好兄弟的建議。
「看來和我猜的差不多啊。」具光學臉上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遠哥,我也收到了消息,鄭錫元的新聞恐怕會壓不住了。」
嚴格來說,一個男N號吸毒並不會對整部劇造成多大的影響,可是,事實如此,不代表事情的發展方向就會如此。
媒體掌握著設置議題的能力,他們只要選擇性地報道一些內容,再加一些引導性的私貨,那麽大眾的目光自然就會跟著走了。
我控制不了你怎麽想,但是我能控制你想什麽。
這就是輿論戰的威力。
「壓不住就壓不住吧,反正有些事早晚都會來的,我們接著就是了。」明遠仰頭灌進去半瓶水,然後痛快地長舒了一口氣。
「如果不行的話,我們恐怕就要負債了,然後去給師母打工還債。」
「你說,師母說的那個公司……會不會……」
兩個人之前就討論過金敏英說要開公司的那個提議。
單純的工作是很枯燥和勞累的,所以明遠和具光學有
時候加班太晚的話,就會在各自的辦公室裡準備好吃喝,然後兄弟倆聚在一起談天說地,其中就包括公司的未來。
除了泡妞,他也是有做正經事的。
「師母恐怕是有考驗我們的心思,畢竟一個合適的合作夥伴應該是能經得住風浪的。」具光學把明遠向旁邊推了推,一屁股坐下:「然後,再好控制一點就更好了。」
keyeast沒有根基,目前為止發展的資金還是來自於網飛的注資,加上兩個最年輕的掌舵人和金敏英的私人關系,怎麽看都是很合適的合作夥伴。
「可是,我們還是想做一點自己的事的,對嗎?」
「是啊,遠哥,不然我為什麽好好的紈絝子弟不當,非要和你來趟這潭渾水呢?」
兩個人相視一笑。
「我們再商量一下上次說好的計劃……我總覺得好像忽略了什麽地方。」明遠自顧自走到具光學的辦公桌前,熟練地打開了他的電腦。
「呀,你也得尊重一下個人隱私好吧?」
「怎麽,難道還有……你還存在學習資料的文件夾裡嗎?」
「滾,那裡真是學習資料。」
總之,當明遠忙完了一大堆事情回到家裡的時候,時間已經又是深夜了。
男人小心地把門打開,生怕吵醒了可能在睡覺的名井南,不過他猜錯了,女孩兒正坐在客廳中間的地毯上認真地擺弄著樂高呢。
「南醬,你還沒睡啊?」
明遠把鞋子脫下來甩到一旁,舒舒服服地光著腳進了臥室。
嗯,踩在溫暖的地毯上感覺就是好。
「樂高還差一點才拚好。」名井南把自己已經裝好一遍又重新拆開的玩具放到一旁,抬頭看向滿身疲憊的男人:「oppa,你今天回來得也好晚啊。」
「有嗎,剛剛過了十二點吧。」
明遠現在已經習慣這個下班的時間了,唉,該死的資本家壓榨可憐的打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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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還是不了,我去洗澡,替我給彩瑛問好啊。」男人找了個理由就趕緊溜了,他最近隱隱覺得名井南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的樣子,所以能避開還是要避開。
明遠衝涼一般十分鍾就能結束戰鬥,不過,他今天多停留了一會兒。
男人的腦子裡還在回憶著和具光學商量出來的計劃雛形,如果能夠成功的話,那麽自己就算正式站穩腳跟了。
不過在那之前,他也好,keyeast也好,還有王國……都要先做好準備。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韓國這座石山,想要撬動它太容易了。
「嗨,oppa~」
明遠捋清思路裹著浴袍走出來的時候,名井南和孫彩瑛的視頻聊天還沒有結束。
「哦,彩瑛啊,晚上好。」男人自然地打了個招呼,他實在沒什麽好心虛的,畢竟洗完澡都是包裹得嚴嚴實實地才出來。
「oppa,你和彩瑛聊兩句吧,我把樂高拿回房間。」
名井南這也是吸收了之前的教訓,免得辛辛苦苦搭起來的樂高被半夜起來上廁所的某人給一腳踢到。
「要不然掛了吧?」
「oppa,難道你討厭彩瑛嗎?」名井南不由分說把電話塞了過來,自己轉身就慢悠悠地捧著樂高進去了。
「是啊,oppa,難道你討厭我嗎?」
孫彩瑛惡狠狠地看著某人,她覺得這家夥很可能是做了什麽對不起自己的事。
「彩瑛,我的心,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色心。」小老虎撇了撇嘴,她突然壓低了聲音質問道:「oppa,你昨天和Mina歐尼……大晚上的幹什麽了?」
「昨天……你怎麽知道的?」
正好是名井南開車送他去公司的那一晚。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oppa,我看錯你了。」孫彩瑛一臉失望。
「瞎說什麽呢,我對南醬可從來沒有做過什麽,連手沒拉過。」明遠從冰箱裡端出一盤水果。一邊吃一邊說道:「彩瑛啊,你不應該懷疑我的。」
「oppa,我很難不懷疑你才對吧。」
「彩瑛,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咱們倆當初可是你睡得我。」
男人在小老虎的面前的底氣是很足的,他倆屬於互渣,誰也別說誰。
孫彩瑛眨巴了幾下大眼睛,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反駁。
這時候,名井南突然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個盒子大聲問道:
「oppa,這個人體彩繪咱們還用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