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玉川是條鹹魚,他這輩子其實也沒想有多大出息。
原本按照他的計劃,能夠混個大學文憑,順順利利畢業,再努力個兩三年考進編制,其實他就滿足了,
至於什麽996,加班不給加班費,福利待遇不齊全,都與仲玉川無關了,
為此他還惋惜了一陣,然後更加堅定了要進入體制內的決心!
唉,沒辦法,誰讓玉川同學就是這麽一個致力於為人民服務的人呢。
只可惜,造化弄人,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跑到了一片大沙漠,順便還撿了一頂神靈的帽子。
看上去有些匪夷所思,可它就是這麽發生著,就像情侶一方偷腥時,不經意給對方帶上的綠花帽,
哪怕事實上根本沒有帽子,可你覺著有,便這麽說了。
帶完之後,不被發現還好,那咱倆繼續相濡以沫,一但事情敗露,絕大多數情況就是,
正宮氣勢洶洶的跑來興師問罪,將大部分的怒火一股腦撒在第三者身上,
扇兩個耳光都算輕的了,很多時候,若非有著法律的約束,恐怕得鬧出人命。
仲玉川覺著自己的情況恐怕就是要鬧出人命的那種,因為他知道蒼耳說的是什麽,
那是與蒼耳同一批的神使,相約啟動神召儀式的時刻,也是那位正真的神靈,即將降臨的時刻。
一個敢冒充神靈的凡人,當真正的神靈出現後,也許會被當做螻蟻一般隨意捏死吧。
於是仲玉川沉默了。
他不知道蒼耳想要表達的意思究竟是什麽,是要坦誠相待之後,準備痛下殺手?
還是單純的在陳述一件事情,找個話題聊聊天而已......
從神召儀式上,仲玉川帶著一絲神靈的氣息出現後,蒼耳便沒有太關注原本計劃好的時間。
既然自己都已經成功了,那其他家夥自然是成功不了的。
而他蒼耳,近水樓台先得月,搶先能伴隨著神靈的成長,這得是多麽寶貴的機會啊!
在以後教會聖典的記載中,也會添上一筆:
“新歷三百四十二年,在神使蒼耳的虔誠祈禱下,神靈降世,光輝灑向世間。”
蒼耳期待這一時刻的到來,為此他已經準備三十年了。而仲玉川的到來,讓蒼耳看到了希望,心情還不錯,
心情不錯的他不經意的調侃起其他神使即將準備的儀式,以成功者的身份說出那句:
“他們就要開始了!”
然後他轉身看見了不遠處仲玉川一動不動眺望西方的身影。
川哥感受到了嗎.....蒼耳心底一驚,連忙邁著小短腿跳下帳篷,朝著仲玉川奔去。
人,不,神是我喚醒的,你們也配和我爭位置?
蒼耳蹭了蹭仲玉川的小腿,舉起前爪搭在他的腿上。
這是...要抱?!仲玉川愣了一會,熟練的將蒼耳抱起。
嗯,一如既往的暖和。
說來也怪,蒼耳的年齡少說也是三十年往上不知道數多少年,但是這個小巧模樣就像是剛滿月的大白熊犬,
白白嫩嫩,圓圓滾滾的,一副呆萌的樣子。
“你方才說,他們就要開始了?”
仲玉川決定挑明話題,倘若蒼耳真的打定主意要算帳,但不如爽快一點,說不定能給個痛快。
“是的,原本我們約好了今夜一同開啟儀式,通過儀式之間相互的影響力,增加您被喚醒的幾率。
算算時間,
應該已經開始了。” 蒼耳微微挪動了身子,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道,
“不過,既然您已降臨,其他人的儀式自然起不了作用,估計還會沮喪至極。可他們一定想不到,您已經醒來了。
若非在這片廢土之上,有著不可抗拒的規則之力限制,我真想將這個好消息傳遞出去,向您的信徒們宣揚您的到來。”
看來身份暫時沒有問題,而且這地方無法傳遞消息,這樣一來即便其他人真的成功將那神靈喚醒,自己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事.......仲玉川心頭一樂,開始忽悠道:
“消息傳遞一事不急。我的降臨必然伴隨著諸多變數,越多人知道,消息泄露的風險也就越大。
在我沒有恢復一定實力之前,我們需要做的便是盡可能的隱藏在世間。待我重臨巔峰之日,才是昭告天下之時。”
蒼耳覺著這話沒錯,並開始反思自己,既然神靈都發話了,自己幹嘛那麽積極的讓他人來分一杯羹。
他試探道:“那讓其他神使傷心失落一陣?”
仲玉川撓著蒼耳的下巴,意味深長道:“我的神使,不就只有你一個嗎?”
這是直接確定了自己的身份呀....蒼耳激動的回復道:“汪!”
“.....”仲玉川。
.......
“當白天過去,黑幕降臨。
當高高掛起的太陽隱去他的身影,他的光輝也一同離去,大地陷入一片昏暗之中。
失去了光明的庇護,邪祟接踵而來,殘害世人,直到光明重新降臨,驅散黑暗。
拖米,這是什麽狗屁不通的光之語錄,說的好像我們都是邪祟一樣。”
一個黑袍人將手中的《光之語錄》扔在地上,還踩了幾腳。
站在他身旁的拖米·霍奇無情的嘲諷道:
“是你自己閑著沒事,在這麽關鍵的時候,還跑出去殺了一個光之信徒。
殺完也就算了,又手賤將人家隨身攜帶的聖經給順了回來,不罵你,罵誰。”
黑袍人尷尬的笑了一聲:“我這不是怕死氣不夠,又跑出去宰了一個。”
說著,他隨手將一道魂體從腰間的袋子中抽了出來,隱隱約約看著是一個中年男子的模樣。
黑袍人面無表情的用雙手將魂體反覆拉扯、折疊,欣賞著那個中年男子痛不欲生的表情與無聲的尖叫。
玩了一會,似覺著有些無聊,黑袍人又從袋子裡抽出一道小一些的魂體,看上去是一個小男孩的模樣。
他當著中年男子的面,將小男孩的魂體反覆拉扯、折疊,偶爾還彈一彈不可知的地方,開啟新一輪的欣賞......
很顯然,這是一對父子。黑袍人殺得也不止一人。
“你可真夠變態的。”拖米有些厭惡的看了一眼黑袍人。
黑袍人沒有解釋,聳聳肩,無所謂道:“生活嘛,總是這麽枯燥乏味,若是我自己再不找點樂子,那多無聊。”
拖米不再說話,他倆嚴格來說是平級,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無事。
卻見黑袍人玩的越來越過分,正當他將兩道魂體靠攏,準備做出一些親密行為時,
拖米看了黑袍人一眼,面露嚴肅,道:
“別玩了,準備迎接真神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