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嶽劍派,同氣連枝,少林武當,同宗同源,在我看來不過是狗屁。你們這些人自詡為名門正派,說的冠冕堂皇,乾的也都是雞鳴狗盜的勾當。從這方面說還不如我田伯光,至少本大俠敢作敢當,萬裡獨行,從不遮遮掩掩。”
“不像是左盟主野心勃勃,最善於玩弄陰謀詭計,還有泰山派爭權奪利,爾虞我詐,也沒幾個好東西,北約恆山派自命清高,終究是一群頭髮長見識短的女流,難成大事,南嶽衡山派師兄弟二人不和,很快就要大禍臨頭,還有青城派的余滄海,惡貫滿盈,就連君子劍嶽不群先生……”
田伯光搖頭晃腦,掰著手指頭,一會兒看看天,一會兒又看看地,有模有樣把天下的名門正派數落了一遍。
這番話說的任盈盈和曲洋都很受用,但是令狐衝想要發火,恨不得一劍宰了這個可惡的家夥。
“哎算了遠的不說,就說令狐衝吧,馬上你就會被師父所不容,師妹所拋棄,成為華山棄徒,好可憐呢……不過小尼姑對你倒是有情有義,但你們倆終究是有緣無份,不過還好,你的有緣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呢,令狐兄可要珍惜?”
令狐衝根本就不相信田伯光的話,但是最後一句他也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任盈盈,他的有緣人是她?
任盈盈也是一副奇形怪狀的表情,看向了令狐衝,剛才要不是曲洋求情就一劍殺了這個自詡為名門正派的家夥,自己的有緣人竟然是他?
簡直是一派胡言!
就連這位魔教的大長老曲洋此時也是這副表情地看著田伯光。
“算了,愛信不信吧,本大俠走了。”
田伯光說著轉身就走,不過玩弄的是故欲擒故縱之法,並非真要離開。
“站住!”三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把他給圍住了。
“幹嘛,難道你們三個真打算聯手置我於死地不成?”
田伯光冷笑道,目光在他們三個人臉上掃過,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你當真知道我爹的消息?”盡管任盈盈認為田伯光完全是在胡說八道,但是心裡也不甘。
“你當真能夠譜出那首曲子……叫什麽,對了《笑傲江湖》?”曲洋不服嵇康,對田伯光的話,雖然不信但也不死心。
這些年他真的厭倦了江湖的爭鬥和仇殺,熱衷於盜墓找曲,潛心音律,找到了一個知己劉正風,還只能是偷偷摸摸的,保持著比搞基還要保密的交往。
但卻是徒勞,譜不出那首曲子。
“你說我被師父不容、被師妹所棄,究竟怎麽回事兒?”
令狐衝最敬重是他的師父君子劍嶽不群先生,最看重的當然是他青梅竹馬的小師妹嶽靈珊,兩個人早已經是心有靈犀,哪怕明知田伯光胡扯,也想聽一聽詳細。
就像聽瞎子算卦一樣,明知道是假的,說到了自己關心的話題也都想往下聽一聽。
“哼,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還有你,你,非親非故的,交個朋友都不肯,還這樣對我?”
田伯光懷中抱著刀,用手指著任盈盈,令狐衝和曲洋一遍兒,晲笑道。
田伯光知道,自己這番神操作是成功的,用釣魚金鉤和誘餌,已經完全把三個人像釣魚一樣,把他們的胃口給吊起來了。
但卻還在這裡賣關子。
“倘若你講的是真話,並且從今往後能夠改掉你那些奸盜邪淫的臭毛病,我令狐衝願意跟你做朋友。”
“好好好,這才是令狐少俠,
我田伯光言而有信,決不是信口開河之人,至於玩女人嘛,除非是有人主動投懷送抱,我田伯光今後絕不乾那些偷雞摸狗下三濫的事。” 田伯光拍著胸脯道。
“只要閣下真的能讓在下聽到你說的那首曲子,我曲洋也願意結識你這位朋友。”此時的曲洋也豁出去了,也不管任盈盈了,自作主張道。
朝聞道夕死可以,為了一個劉正風,為了兩個人能夠在一起琴簫合奏,他是連命都不要了,現在遇到了田伯光,他豈能失之交臂?
“只要你能告訴我爹爹的下落,盈盈不但認你這個朋友,還會記住你的恩情加以報答。”
此時的任盈盈也不淡定了,也不講究了,因為田伯光的一句任我行的消息,已經令她完全亂了方寸心裡。
現在心中滿滿的都是任我行12年前的音容笑貌,她迫不及待,不惜代價,只求能有她爹的消息,哪怕是杜撰的,她也想聽。
“承蒙三位抬愛,我田伯光可就高攀了,從今往後我們四人雖然不敢比桃園三結義,但也算得上知心朋友了,最起碼不能再相互詆毀,更不能一見面就口出不遜拔刀相向。”
田伯光的目的達到了一半,到衡山參加金盆洗手大會,阻止劉正風金盆洗手,挽救衡山派和劉正風一家,最主要的當然還是為自己正名,他一個人去是絕對不成的。
人單勢孤,白白送死,沒有任何作為。
有了這三個人的幫忙,那就不一樣了。
田伯光對三個人笑著抱拳拱手施禮,然後又道:“咱們先易後難,一個一個來,咱們先聽曲子,然後再說令狐兄的事,聖姑的事也是天下大事,當然不能在這裡說,另外天機不可泄露,但是在下敢以性命擔保,既然聖姑願意當在下是朋友,在下一定會與朋友一道搭救任教主的,但不是現在。”
“那咱們就一言為定!”
田伯光說這話,三個人也都很讚同的點了點頭。
魔教的前教主任我行的消息,在這荒郊野外的,豈能夠隨便亂說?這會令江湖翻江倒海的,田伯光還會引來殺身之禍的,到那個時候正邪兩派恐怕都不能容的不是別人,而是他田伯光。
田伯光這份膽識和遠見,三個人都佩服不已,現在對田伯光都改變了看法,甚至顛覆了他們的三觀。
對田伯光應該重新再認識,覺得這絕不是一個普通的采花大盜的淫賊,那不過是一般江湖人士的膚淺想法,其實田伯光應該是一個有內涵的,令人琢磨不透的高深俠客也未可知。
畢竟,他方才所說的那些靠瞎編亂造是編不出來的。
只是對田伯光還有幾分懷疑而已。
特別是任盈盈,對田伯光肅然起敬,剛才的那種不屑和想除掉他的想法一掃而空。
另外他們三個一個比一個想聽笑傲江湖這首神曲,可以說期待感滿滿,只是不知道這個家夥是否真的如他所言,能的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