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賊,竟敢來我衡山腳下撒野,拿命來!”
話到人到劍到,一道白光如練斬向田伯光。
嚇得田伯光趕緊往旁邊閃躲。
有道是邪不侵正,況且現在的田伯光已非昔日的田伯光了。
初來乍到這個詭秘的江湖世界,就要搏命,從和平年代過來的他還有些不適應。
南嶽衡山派的掌門人莫大先生已經打探到了田伯光的行蹤,只是在妓院人多不便動手。
田伯光剛一離開萬花樓,又是早上路靜人稀,莫大便開始了他的除賊的行動。
凌空劍斬落空之後,莫大便使出了衡山派的看家本領三十六路回風落雁劍,劍風烈烈。
“哎,你這個糟老頭子……你師弟不爭氣非要金盆洗手,你說服不了他,別把氣撒到老子身上,我又沒惹你……我田伯光已經是今非昔比了,今後我要作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俠……”
田伯光一邊招架一邊跟他理論。
田不光說的不只是廢話,虛虛實實,主要這是他的一種緩衝,也算是個適應過程。
畢竟作為一個剛剛過來的穿越者,雖然兩個魂魄融為一體,穿越者的魂魄佔了主導,其余的什麽都是自己的,但是他從和平年代過來,連隻雞都沒殺過,猛然一下子也要適應江湖隨時都可能發生的搏命拚鬥。
莫大當然不懂得其中的奧妙,並不言語,以名門正派自居的他覺得有責任清除來到他的地盤上的田伯光這種人。
但是他也知道田伯光也不是省油燈,憑他的本事想三下五除二要解決田伯光是不可能的,因此他上前就使出了看家本領,出招狠烈。
最後田伯光也不說話了,已經適應過來了,施展出他的狂風快刀,二人拚鬥在一處。
刀光劍影叮當作響,嚇跑了稀稀疏疏的路人。
很快兩個人鬥了50余合。
莫大撤劍便走,凌空虛步,寶劍還匣的同時,後背的胡琴已經拿在手中。
琴中藏劍,劍發琴音。
田伯光嚇得抽身便走,一霹靂從頭頂上掠過,哢嚓一聲,旁邊的一棵碗口粗細的古松已經被攔腰斬斷。
而此時的田伯光已經出去了十丈開外。
百變千幻衡山雲霧十三式,這是莫大的絕招,就連嵩山派的高手大嵩陽手費彬都躲不過,田伯光焉能不怕?
“老家夥,今天這筆帳老子給你記著,回頭再給你算,再會!”
田伯光說著抹頭就跑。
“淫賊,哪裡走?”
莫大叫喊著在後面就追,但是論輕功,他可比不上田伯光,這是名副其實的萬裡獨行,輕功卓絕,不一會兒就沒了蹤影!
雲深霧照,蒼蒼茫茫。
層巒疊嶂,綠樹成蔭,流岩飛瀑,鳥鳴啾啾,如在畫中。
由遠而近,順著山道來了一個人。
此人正是田伯光,他甩掉了莫大,如飛似箭,翻山越嶺如履平地。看到一條溪流攔住了他的去路,他提氣縱身一個蜻蜓點水,數丈寬的溪流便到了他的身後。
他穩穩落在了地上,100多斤的大活人,身子輕的像燕子一樣。
這裡四外空無一人,而且此地相對的平坦寬闊。見此情此景,田伯光探手拉出了單刀身形轉動,刀光閃爍,人影迢迢。
很快只見刀光不見人影,刀鋒呼嘯,數十招過去之後收刀在手站定,氣不長出面不更色。
這時身後古樹上,片片松針慢慢散落,像下了一層細雨一般。
田伯光凝眉,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第二次施展功夫了。
看得出來,他眉宇之間對自己這兩下子還是非常滿意的,自言自語道:“瞅瞅還是我田大俠厲害,本大俠的刀法在這裡絕對是高手,據說這個世界使刀的無人能出其右者,使劍嘛那本大俠就得往後排了,但是本大俠的輕功佔著一絕,否則早就被莫大那個老家夥追上給哢嚓了。”
田伯光說著不無自豪地對自己伸起了大拇指,“他莫大算什麽,一個糟老頭子而已,任你堂堂衡山掌門,能奈我何?”
不過田伯光很快就憂慮起來。
笑傲江湖之中那麽多好人和高手與他無緣,他成了人人得而誅之的大淫賊。而且他太了解笑傲江湖這個世界了,他在裡面完全就是個配角。
儀琳的豆腐他沒吃成,最後還為這個小尼姑搭上了性命,如果說他還有成就的話,他成就的是令狐衝這個這個放蕩不羈的家夥,還要受嶽不群這群偽君子的氣。
最最令人不能接受的是,不戒那個老混蛋後來還把他給閹了,變成了和尚,他又不想練辟邪劍法,你說冤不冤?雖然成了恆山派的弟子,師姐師妹們個個如花似玉,但那有個鳥用?
是可忍孰不可忍!
要知今日,何必當初……
田伯光氣憤難平。但是再後悔也無濟於事了,這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好在他有田伯光這一身功夫,輕功卓絕,快刀浪子,名不虛傳,絲毫沒有打折扣。
既來之則安之,以後只能靠自己闖蕩江湖了。
必須得改變命運,絕不能逆來順受!
——可是,他看看水中的自己又太不甘心了。風度翩翩的少年郎,明顯的是個少俠,怎麽也無法跟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淫賊聯系在一起。
他真是不服氣,但是能洗白自己嗎?
這可是鐵打的江湖,反派的標簽已經給他貼上了。魔教的人和正派的人估計誰都不能容他,這下可糟糕了。
“呸!”
最後田伯光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罵道:“狗屁的名門正派!偽君子太多了,嶽不群是最典型的一個。還有就是魔教中的旁門左道,老子才不願意和你們為伍呢,好歹老子還是俠客呢,萬裡獨行俠!”
但是很快他又泄氣了,在這個世界,唯一能夠說說話的估計就是令狐衝那小子了,也不知道真正的令狐衝是什麽樣子。
“唉,這一輩子栽都栽到了儀琳那個小尼姑身上了,她會有多美呀?令那個田伯光一見就著了迷,沒吃到豆腐給搭上了性命,這一生過得太累了。兩個世界的美女老子見的多了,該享受的女人也享受夠了,再見到儀琳不如宰了她,一了百了,反正老子是惡人,不在乎再多做一次惡。”
想到了這裡,田伯光咬了咬牙,臉上的殺機頓現,轉身就離開了這塊大青色的岩石。
正在這個時候,聽山上面有人說話。
“儀琳師妹,你下去小心點兒,然後快些上來,我和師太在前面的茶莊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