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來客棧,乃是臨江城最大的客棧。
一間上等的廂房中,秦墨翊的手中正拿著一株靈藥,通體呈現出淡紫色。
這株靈藥,正是刀青林口中的紫芝靈草,有著五百年的藥力。
距離刀門和青竹幫兩個江湖勢力的滅門大戰,已經過去了三天的時間。
而他身上的傷勢痊愈,自身的實力差不多也恢復了七八成。
刀戰雷的空間秘寶中除了不少金銀財寶之外,剩下的便是一些刀法武學,瓶瓶罐罐的低階丹藥,各種低級材質的礦鐵……這些對於秦墨翊而言,說實話,真的沒有什麽用處。
唯一能夠讓他看上眼的,便是此刻手中的紫芝靈草。
秦墨翊並沒有著急去吞服那一株紫芝靈草,他現在的修為境界只是武師中期,還不是煉化紫芝靈草的最佳時機。
而且,他還有一件事沒有去做完,刀門和青竹幫是滅了滿門,而韓家可還沒有滅乾淨呢。
了解了臨江城的仇怨,剩下的便是那位流星劍宗的少宗主。
據打聽而來的消息,流星劍宗在江湖上的確很有名望,但那也是在一百多年之前,因為在那個時候,流星劍宗出過一位武聖修為的劍道強者。
至於現在的流星劍宗,最為強大的武者,乃是流星劍宗的宗主,修為在大宗師的境界。
所以,如今的流星劍宗,流傳在江湖上的威名,還是蒙承祖上留下來的余蔭。
俗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盡管現在流星劍宗沒有了武聖強者坐鎮,但仍然是有著一位大宗師,兩位宗師強者存在。
以秦墨翊現在的武道修為,想要去殺流星劍宗的少宗主,那無疑是雞蛋去碰石頭——自取滅亡。
他不是傻子,也不是瘋子,自然是不可能去做那等找死的蠢事。
“呼……”
秦墨翊長吐出一口濁氣,再一次戴上了黑紗鬥笠,那是那一件漆黑如墨的衣袍。
推開房門走出去,在櫃台付完食宿的錢,大踏步離開悅來客棧,朝著臨江城的城門口走去。
臨江城這個地方太小,可容納不了他這一尊魔神。
不過在離開之前,秦墨翊得把屁股擦乾淨,如此,他才能走得沒有遺憾。
在城門外的官道上,秦墨翊的手中握著剛剛從臨江城的兵器鋪,買的一把精鐵所打造的上好鋼刀。
現在他的身上,可不缺那些金銀財物。
接近午時,望著遠處飄揚著韓字大旗的車馬隊,秦墨翊終於等來了他想要等的人。
韓家大長老,韓千城。
這是秦墨翊早就算好的,韓家滅門的消息傳出去,那位韓家最後一位大武師修為的大長老,必定會火急火燎的帶人趕回臨江城。
算算來回路程的時間,最快也需要三天,秦墨翊算得還是有一些誤差。
因為,他來得有些早了,白在這裡站了那麽久。
很快,那一隊車馬便到了秦墨翊的眼前。
一名韓家武徒修為的武者持槍走上前,對著擋在道路中央的秦墨翊,皺眉喝道:“快讓開,別擋了我們的路。”
然而,他的話才剛剛說完,便覺得胸口一陣劇烈的疼痛,低頭一看,就看見秦墨翊的手,洞穿了他的胸膛。
他居然沒有發現對方是如何出手的?
再多的東西,這個韓家已經無法去想了,因為,他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屍體,自然是無法去思考的。
見到屬下被殺,在車馬隊最前面,騎著高頭大馬的韓千城,眼眸微凝的看向秦墨翊,握緊了手中的精鋼長槍,沉聲道:“你就是滅了我韓家和刀門的那一個凶手。”
根據他所得來的情報,滅掉他韓家滿門的,就是一個頭戴黑紗鬥笠,身穿黑袍,腰懸戰刀的家夥。
因為有江湖經驗豐富的武者,在韓家找到了和在青竹幫門外,相同關於秦墨翊留下的痕跡。
當然了,江湖上這一副打扮的人也不少,並不顯得那麽的稀奇與異常。
可是,只是要求對方讓一個路而已,可是對方一言不發就出手殺人,這便非常的可疑和反常了。
韓千城跑馬江湖這麽多年,對於危險的嗅覺,還是非常敏銳的。
“不錯,正是在下,現在,我也想請你們去地下和他們團聚。”
秦墨翊點了點頭,話語中沒有夾雜著絲毫的殺氣,好似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豎子狂言!今日,我摘下你的頭顱,以此來祭奠我韓家家主的在天之靈。”
韓千城其實已經老邁,滿頭如雪的銀絲,臉上刻滿了歲月滄桑的痕跡,他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獻了家族,或者說,家族就是他生命存在的意義。
這也是為什麽他聽到韓家被滅後,如此匆忙趕回來的原因,若是換作另外一個心思活絡點的,年輕一點的,在聽到刀門兩個大武師都死在了秦墨翊的身上,可能不會像韓千城這般那麽快的趕回來,而是先查出真凶的身份,然後再暗中尋找機會,等到有足夠的把握伺機而動,一舉乾掉對方復仇。
可是韓千城已經老了,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和精力去蜇伏報仇,他用最快的速度趕回臨江城,對於堵住滅掉他韓家的凶手,其實並不抱什麽希望,報仇先不談,最起碼也要給韓佳那些死去的人,風風光光的大葬立碑吧。
也不枉他們這一世,身為韓家之人。
不過,現在仇人相見,自然是分外眼紅,韓千城面目凶獰的持槍朝秦墨翊殺來,殺氣騰騰,在戰馬的輔助下,那一番氣勢,看起來倒也是頗為不凡。
可是,韓千城老了,他的氣血在衰敗,不在複年輕時候的巔峰戰力。
秦墨翊只出了一刀。
煉獄修羅刀!
一刀!馬死人亡!
看著連人帶馬被斬成兩半,血腥恐怖的場景,剩余的那些韓家武者,個個嚇得面如土色,下一刻,他們便紛紛丟棄掉手中的兵刃,朝著四面八方逃散而去。
對於那些逃跑的韓家武者,秦墨翊並沒有去追,殺他們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這些人,根本成不了什麽氣候。
收刀歸鞘,秦墨翊伸手壓了壓頭上的鬥笠,邁步向著前方走去。
他的欣長身影,距離臨江城越來越遠,越來越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