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波過後,幾家歡喜幾家愁啊。
劉邦帶著四名心腹抄近道溜回大營,雖然說確實是出其不意,但是風險還是很高的:一是抄小道容易遇到截道的,萬一遇到一大波土匪,他們這點兒人可不夠塞牙縫的;二是項羽會不會勃然大怒,直接帶大軍過來教他們做人;三是張良有沒有可能說服項羽,盡可能化乾戈為玉帛,現在自己可沒有什麽資本和項羽對抗。
在劉邦走了半個時辰左右,張良深呼吸一口,再次回到了宴會場地,這場鴻門宴實在是太讓人膈應了。
張良一進門,看到項羽眉頭緊皺,感覺這位大佬要發飆了,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啟稟上將軍,沛公年紀大了,剛剛喝多了,有點兒不勝酒力,沒法兒向您辭行,特地讓我替他向您道歉。沛公給您準備了一對兒玉壁,給范增將軍準備了一對兒玉鬥,請您笑納。”
項羽一聽,心想劉邦這家夥倒是還算懂禮數,隨口又問道:“沛公去哪兒啦?”
張良把東西拿給項羽的手下,恭敬地答道:“請上將軍恕罪,沛公不勝酒力喝多了,怕在這裡獻醜給您添堵,到時候被您責備,就先行告退回灞上大營了,這會兒應該已經回去醒酒休息了吧。”
項羽邊聽邊接過張良送來的玉璧,對於張良的回答不置可否,看過的玉璧隨手就放在了酒桌上。
張良一看項羽沒什麽過激的反應,也向項羽請辭,項羽揮揮手表示同意,既然劉邦已經走了,留下張良也沒什麽意義,張良緩緩後退出宴會場地。等到出門後,張良趕緊一路小跑,找到帶來的侍衛,一行人一溜煙地上路,按照原路返回灞上大營。
范增一聽劉邦跑了,等張良出門後,直接拔劍將放在地上的玉鬥看成兩半,以泄心頭之恨。
項羽看見范增暴怒後,說道:“亞父,您這是幹什麽呢?我剛看了一下,劉邦這家夥送來的東西質量不錯,是好東西,您這不是浪費麽?”
范增本來就生氣,一聽項羽的話就更來氣了,幾乎是吼道:“唉!我要這玩意兒有什麽用?你這個人真的是爛泥扶不上牆,我跟你說,將來和你爭奪天下的,一定就是這個該死的劉邦,我們今天坐在這裡的這些人,將來一定都會成為他的俘虜,你等著瞧吧!”說完,氣喘籲籲地起身,一腳踢開地上的破玉鬥,離開了原本準備消滅劉邦的陣地。
范增話音剛落,所有在場的都驚呆了,韓信發現項羽的臉色鐵青,雙拳緊握,看得出他被范增的話刺激到了,而且相當憤怒,但是又沒有理由發作,只能硬生生地憋著,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聊以發泄情緒。
就此,這個原本是必殺局的鴻門宴正是落幕,劉邦得以逃出生天,項羽和范增的關系出現裂痕,短時間內形成了均衡態勢,很快新的格局就要形成,而項羽則成為新格局的主導者也制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