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往會為看似不合理的事情,強行找一個不合理的理由。
在去長樂宮的路上,蕭何還和韓信談笑風生,說起曾經並肩戰鬥過的歲月,那時候劉邦公共經歷彭城之敗,剛剛東出的大漢幾乎是搖搖欲墜,當時幸虧有韓信在前線穩住陣腳,構建了堅固的京索防線;有蕭何在後方源源不斷地供給病原和糧草,這樣才熬過了那段艱難的時光。而現在,每當回味往事的時候,大家都暗暗神傷,那種君臣一體、毫不猜忌的時候已經徹底過去了。
韓信問道:“丞相,這次突然宴請百官,時間這麽倉促,能來得及嗎?”
韓信這麽一問,讓原本就心中有鬼的蕭何愣了一下,然而那短暫的尷尬稍縱即逝,蕭何異常平靜地說道:“這都是小事,現在在長安城裡的官員也不算多,大部分都跟著皇上出征了,這點事對宮裡來說簡單得很。”
“嗯,這倒也是。”
很快,二人就到了未央宮前,韓信覺察出一絲異樣,說好的宴請百官,居然沒看到其他人的影子,這就有些不對勁了,韓信疑惑地問道:“丞相,其他人都哪兒去了?怎麽一個人影兒都沒看到啊?”
蕭何略作驚訝地說道:“哎呦喂,壞了壞了,我就跟你說得早到吧,你看看,現在其他人都進宴會廳了,就你自己姍姍來遲,這下可麻煩了,你趕快進去吧,今天畢竟是大喜的日子,皇后應該不會太為難你。”
“丞相,你不一起進去嗎?”
“你還說呢,為了去請你,我都沒能盯著宴會流程,你自己先進去吧,我去後廚那邊看看,這幫人啊,你要是不盯著他們點兒,他們就給你偷懶了,到時候就容易出紕漏。”
“我自己進去,這合適嗎?”
“沒事兒,你先進去,我隨後就到,要是皇后為難你的話,到時候我會幫你的。”
“好,丞相費心了!”
“理應如此,不必多禮。”
隨後二人相互行禮,韓信自顧自向宴會廳走去,正要進去的時候,突然來了兩個小太監,對韓信說道:“侯爺,您來晚了,皇后讓您先去向她行禮問安。”
韓信一聽先是一愣,但又覺得確實有幾分道理,隨後就跟著兩名小太監往裡走,最終在一間不知名的偏殿門前停下,韓信打量了半天也沒發現自己在什麽地方,只是隱隱約約看到屋內居然懸著一口鍾。
正當韓信出神的時候,一個渾厚卻帶著陰柔的聲音傳了出來,“是淮陰侯到了嗎?還不進來行禮問安?”
兩名小太監朗聲回答道:“回皇后的話,淮陰侯已到!”隨後轉身對韓信說道:“侯爺,皇后宣您進殿呢,你進去吧。”
韓信此時心中雖然有些疑惑,自己無非就是參加團建活動遲到而已,大不了再扣點兒工資,怎麽會把自己叫到這種地方來,但是進宮之後還是得夾著尾巴做人,此時此刻似乎除了進去之外也沒什麽其他選擇。
於是,韓信一步一步走向宿命的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