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淺勿言深。
在樊噲的親自帶領下,韓信緊隨其後,進入舞陽侯府的宴客廳。
韓信左右端詳了一下陳設,剛準備在客位坐下時,卻被樊噲一把拽住,樊噲連忙說道:“您可是貴客,怎麽能坐客位呢?這不是顯得我不懂禮數嗎!”說罷,樊噲連拉帶拽地要把韓信往主位上推,韓信雖然也有過戰場經歷,但畢竟不是職業武將,哪經得住樊噲這麽推脫,稀裡糊塗就被安置在主座上,剛要起身,樊噲接著說道:“您要是不肯坐,難道是看不起小臣麽?”
韓信苦笑了一下,好麽,當年自己在鴻門宴上站過崗,現在居然自己也成了主角,跟樊噲這樣的性情中人來回推脫並沒有什麽意義,索性也釋然了,無奈地說道:“好吧,好吧,既然舞陽侯如此盛情,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吧。”
樊噲笑著說道:“哎~這才對,這才對嘛!來人啊,快給貴賓上酒菜!”
酒菜上齊之後,樊噲起身舉杯說道:“大王,今日您能光臨寒舍,小臣倍感榮幸,我先敬您一杯!”說罷,端起一大碗酒一飲而盡。
韓信也舉起酒碗回禮,喝了一口之後說道:“舞陽侯果然性情中人,早就聽說當年您在鴻門宴上,勇救皇上,連那項羽都要敬你幾分,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大王您說笑了,我那點兒功績,無非是有膀子力氣,跟隨皇上作戰而已。雖然沒能在您手下打過仗,但是當今天下,又有誰的功勞能和您相提並論呢?但凡跟隨您作戰的將領,哪個不是輕輕松松就立功封侯?”
“唉,這些事,不提也罷!”
“怎麽不能說呢,我有時候真的想不通,以您的功績,怎麽才封個侯,連那些阿貓阿狗都排在您的前面,簡直是沒有天理了!”
“哎哎哎!舞陽侯,這話可說不得啊!說不得啊!我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知道的,來來來,不說這個了,喝酒!喝酒!”說罷韓信滿飲一大碗,樊噲也跟著一飲而盡。
韓信歎了口氣,忽然想到樊噲還沒說今日邀請他的來意,於是問道:“舞陽侯,今日你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樊噲被韓信這麽突然一問,先是突然怔了一下,隨後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小臣能有什麽事,只不過素來敬佩大王,沒有別的事。”
韓信聽完內心松了一口氣,笑著說道:“也是,畢竟我現在也算是被軟禁在長安城,我也給別人辦不成什麽事,眾人都知道皇上對我有些忌憚,基本上沒什麽人搭理我。”
“那是他們趨炎附勢,一幫無賴的嘴臉,不過呢,確實有點兒小事兒想要向您請教一下。”
“哦,是嗎?舞陽侯但說無妨。”
“最近皇上封劉如意為代王,這事兒您聽說了嗎?”
“嗯,略有耳聞,怎麽了?”
“最近朝廷上下都在傳說,皇上準備廢掉當今太子,改立劉如意為太子,對此,您有什麽看法?”
聽到這裡,韓信頓覺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