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也不早了,反正今天也走不了了。
就在阿塔家過一夜吧。
閑下來的沐澤四處轉悠了一圈,想給阿塔和自己弄點熱乎飯。
可除了半麻袋的土豆和胡蘿卜,就沒發現別的食物了。
也行吧。
做個蔬菜濃湯好了。
土豆應該是新收的,沒發芽。
胡蘿卜倒是有點脫水了,軟趴趴的。
他還發現了一堆胡蘿卜尾巴,大概是阿塔餓極了生吃後剩下的。
也不知道這小家夥多少天沒吃飯了。
沐澤去屋外砍了一些枯樹枝,回屋把壁爐點了起來。
又從儲物空間拿了點麵粉和熏肉,配上土豆、胡蘿卜,架鍋一燉。
做了一鍋香噴噴的熏肉蔬菜濃湯。
濃湯四溢的熏肉味,一下子就把阿塔的饞蟲勾了出來。
也顧不上跟小觸手玩了。
跑到沐澤的身邊,抻著脖子,眼巴巴的瞅著火中的湯鍋,一個勁的咽口水。
“哥哥煮的什麽?怎麽這麽香?”
“我命名它為熏肉亂燉!來!”
沐澤微笑著,遞給阿塔一碗,自己也盛了一碗。
“我,我可以吃嗎?”
“當然。”
“謝謝哥哥。”
阿塔剛想開吃,突然想起媽媽的教導,捧著小碗給沐澤鞠了一躬。
才拿起杓子,猛往小嘴裡灌。
唉,真是個好孩子!
在這樣的環境下還能懂的禮數,其實是很難得的。
不難猜測,阿塔的媽媽,凱瑟琳一定很注重家教。
阿塔一連喝了五碗,撐的眼睛都直了。
要不是沐澤攔著,估計能直接撐死。
末了還把木碗舔了個鋥亮。
晚上,阿塔依偎在沐澤的懷中,倆人蓋著一床毛毯,度過了阿塔記憶中最美好的一天。
清晨。
“咕咚”一聲把沐澤驚醒。
睜眼一看。
細胞囊一如既往的不解風情。
把治療好的病號丟在了地上。
他趕忙起身,將凱瑟琳抱起,重新放回換好被褥的木床上。
昨天晚上救人心切,沒心思多想。
今天走心一瞧,沐澤還真被凱瑟琳給驚豔到了!
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粉潤的小嘴,尖尖的下巴,每一處都好似百裡挑一,完美組合。
咦,昨天有這麽漂亮嗎?
另外,查美斯人的膚色跟奧蘇王國這邊的偏白膚色不同,是著看起來更為健康的小麥色,身材也更為豐滿緊實,前凸後翹。
盡管凱瑟琳由於長期缺少營養而顯得偏瘦,但在細胞囊的修補和美顏效果加持下,肌膚摸起來光滑水嫩。
完全不輸給十七八歲的少女。
讓沐澤一時間非常好奇,凱瑟琳到底有多少歲。
最重要的是,此刻正一絲不掛的在自己懷中!
臥槽!
大早上的,陽氣正盛!
這誰頂得住啊?
強頂著,將懷中的美人依依不舍的放在床上,蓋好被子。
沐澤揮汗如雨。
心累啊!
這要是放在以前,怎麽說也值個兩三包紙抽吧!
阿塔這時也醒了,趴到床邊。
正仔細的看著凱瑟琳。
“媽媽好了嗎?”
“嗯,病是好了,可能是太虛弱,還要再睡會兒。”
沐澤讚賞的摸了摸阿塔的頭,“多虧了阿塔,
因為有你的細心照料,才讓媽媽等到了哥哥來救她。” 這不是沐澤故意安慰阿塔。
而是他看到外面那些毛巾才這樣說的。
對於一個病人,沒有什麽手段,比清潔能更好的延長生命。
“真的嗎?”
“嗯,是阿塔救了媽媽。”
聽沐澤這麽說,阿塔露出了這個年紀該有的,燦爛的笑容。
看這邊也沒什麽事了,沐澤收起【兵團級急速代謝細胞囊】。
打算去上任代理領主了。
於是蹲下身子,憐愛的摸了摸阿塔的頭道,“阿塔,哥哥要走了,鍋裡肉湯記得熱給媽媽喝,相信你能照顧好媽媽的。”
已經跟沐澤熟絡的阿塔一聽沐澤要走,心情瞬間就失落了下去。
他猛的抱住沐澤,臉用力的貼在沐澤的肩頭,弱弱的道:“哥哥能不走嗎?我不想哥哥走……”
自打阿塔記事起,他的世界裡就只有媽媽。
他從來沒感受過其他男人對他的關愛。
沐澤對他的好,讓他不自覺的想起了爸爸這個陌生的名詞。
他多希望眼前的哥哥就是爸爸,能一直陪伴著他。
這樣媽媽也不用那麽辛苦了。
當然,他知道,沐澤不是爸爸,所以也不可能留下來。
阿塔越想,心裡便越覺得委屈。
眼淚吧嗒吧嗒的就流了出來。
沐澤撫摸著阿塔瘦弱的脊背,突然有種當爸爸的感覺。
不過他並不討厭這種感覺。
於是溫柔的安慰道,“看阿塔是個乖孩子,哥哥悄悄告訴你!其實哥哥是來邊界鎮當領主的,從今天開始就生活在鎮上,所以阿塔想哥哥了隨時都可以來找哥哥玩哦!”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太好了!太好了!”
聽到沐澤要留在邊界鎮,阿塔瞬間又開心了起來。
蹦蹦跳跳的,非要親自將沐澤送到領主府。
小孩子的臉還真是晴雨表!
二人有說有笑的離開後,臥室內又恢復了安靜。
早已滿臉緋紅的凱瑟琳,眼中帶著淚滴,緩緩睜開了雙眼。
……
領主府建在邊界鎮唯一隆起的山坡上,非常顯眼。
四周圍著三四米高的石頭院牆,圍牆上還插著一些鋒利的尖刺。
沐澤繞著領主府走了一周,前後倆門都閉得死死的,裡面不開門,一般人還真進不去。
沐澤點了點頭,心想,挺好,就差倆探照燈了。
回到大門前,沐澤敲了敲門環。
沒有動靜。
“有人嗎?”
他又喊了兩嗓子。
還是沒有回應。
留守的人呢?
想著乾等也不是個事,就折返回街上。
打算打聽下是怎麽個情況。
領主府坡道直對著的就是中心街道。
街道兩邊大大小小的商鋪一字排開,粗略估計能有二三十家。
不難想象,當年的邊界鎮有多熱鬧。
只不過,如今絕大多數的商鋪都已人去樓空。
目之所及,也就只有三兩家還在艱難的經營著。
沐澤一眼就看見了一塊木刻看板。
看板上,則雕刻著簡單易懂的酒杯。
一家酒屋!
這還真有點意外。
肚子都填不飽的地方,竟然還開著一家酒屋。
這不是巧了麽!
他想創立的產業正是酒業。
更準確的說是蒸餾酒。
這是他在來邊界鎮的路上想出來的。
倒不是他有多喜歡酒,而是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出什麽好路子。
雖說他也是重點大學畢業,可書到用時方恨少,一到關鍵時刻,他學的那些東西,一點沒浪費,全都還給了學校。
反到是跟同寢室哥們在實驗室偷摸做蒸餾酒這件事,讓他記憶猶新。
人就這樣,正經的不記,總能記得一些“奇怪的知識”。
而且剛好這個世界還沒發明出蒸餾酒,索性就打定了這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