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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順捉妖人》第6章有鬼
  見張懷生面露複雜之色,柳寓翔問道:“我看你剛剛便是一副心事忡忡的樣子,可是有話想說?”

  “景瑞公明察秋毫,弟子心中確有一事。是這樣的,弟子這裡有一方法印,乃是我離山之前,靈韻師姐所贈,有照邪之能,學生法力雖然薄弱,但是對著幾個嫌疑大的人照上一照還是做得到的。”

  “可為何沒做?”

  “這次除妖試煉,機會難得,本就因四十人同行,大大降低了風險,若是真讓學生一印照出妖魔真身,全員打道回府......”

  那還歷練個寂寞,大家都出來陪跑了。

  柳寓翔看向張應真,揶揄道:“瑾瑜,我算是知曉脾氣臭的跟石頭一般的明彰師兄,為何獨獨對你青睞有加了。”

  “呵。”

  張應真輕哼了聲,卻也沒反駁。

  他本是個嚴苛師長的角色,但對待張懷生這個後輩,他總是拉不下那張黑臉。

  勤奮,聰慧,知人情,懂世故,對待長輩謙遜有禮,對待同窗和煦如春風,若不是沒有修行天賦,簡直是龍虎山年青一代最出色的弟子。

  張懷生歎道:“景瑞公是覺得學生做得對?可若因此有同窗殞命,我心何安啊。”

  柳寓翔輕笑搖頭:“若有,便是時也,命也,你無須掛懷。若是真讓你隨隨便便破了此案,其余人沒長了經驗教訓,他日下了山,被妖魔吃了,才叫真的罪過。”

  “再者說了,你當只有你有一方寶印?”

  “老夫和明彰師兄到底是正兒八經授籙道人,這麽多年積攢下來的身家可比你小子可豐厚多了。”

  柳寓翔說著,拍了拍張懷生的肩膀:“肩有多大,就扛多大的事,這點因果,還用不著你小子擔。”

  “學生省得了。”

  張懷生心中大石落地,忍不住笑道:“二位師長一路勞頓,還是早些休息吧,學生會守夜的。”

  張應真皺起眉,有些不悅:“自己幾斤幾兩不知道,胡逞什麽強?”

  兩日奔波,跋山涉水,即使張懷生有純陽經四層的武道修為,其實也已頗為疲憊了。

  倒的確是逞強。

  只是...

  張懷生苦笑:“師長有事,弟子服其勞嘛。”

  柳寓翔也道:“不必,我們還是輪替守夜為妙,雖說未曾把那妖孽放在心上,可擅泅者溺於水的典故老夫還是知道的。”

  ...

  早春的天色黑得很快,蠟燭和油燈價格高昂,村民根本用不起,所以整個村子都陷入了一種伸手不見五指的境地。

  但奇怪的是,村子裡一片靜謐,聽不到半個人交談,也無雞犬相聞,唯有些許蟲鳴能佐證他尚未失去聽覺。

  懷民坐在窗前,打量著四周,心頭不免有些惴惴。

  他跟景彰師弟被分配到了同一個房間,二人約定,前半夜他負責守夜,後半夜由景彰師弟守夜。

  臨別前,二位師長曾鄭重囑咐過他們,今晚眾人“落單”,如果妖物決定先發製人,而非逃跑,必定會選擇今晚動手。

  所以縱使旅途勞頓,他也不敢有半點松懈。

  “唉,可惜沒能跟瑾瑜分到一起。”

  雖然是同齡人,但在懷民心中,這個自小一起長大的玩伴,仿佛永遠都是一副淡定從容的模樣,只要呆在他身邊,便會覺得心安。

  “我是不是太過依賴瑾瑜了?”

  懷民的手裡緊握著臨分開前,張懷生塞給他的一枚銅鈴,

心中開始反思。  此物有驅邪,破幻,清心,示警之用,據說是一位師兄贈予的法器。

  懷民不知自己這位好友從哪又抱上了一位出手如此闊綽的師兄。

  他隻知曉,此寶雖秒,但由於他毫無法力,純陽經也才修到了二層,是以這銅鈴四種功用頂多只能發揮個驅邪的被動。

  放他手裡,簡直是寶物蒙塵。

  他本想推脫,但張懷生卻又取出了一方寶印,真是讓人既羨慕,又無奈。

  這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捉妖人手中有法器,都不是一件稀罕事了?

  正想著,天空突然一亮,炫目的電弧在雲層中閃過,照亮了整個村落。

  緊跟著震耳欲聾的雷霆炸響,嘩嘩的雨聲幾乎是轉瞬間便明晰了起來。

  懷民扒在窗台,有些憂慮地看著外面的雨景:“這鬼天氣,還真是說下就下,看這架勢,可千萬別起山洪。”

  南康府可沒有什麽春雨貴如油的說法,這邊兒降水本來就多,又多山,時常發生山洪,裹挾山石草木而落。

  一路上,無論是村落城鎮,盡數被毀,那是人力絕難抵禦之天災。

  正想著,又是一道霹靂橫空掠過。

  他本來還有些怔怔出神的瞳仁頓時放大,裡面充滿了恐懼與不敢置信。

  在那窗外不遠處的院牆之上,一張慘白如霜的男子面孔,正直勾勾地盯著他。

  被雨水打濕的黑發,緊緊地貼在臉上,只露出一對佔據了整個眼眶的漆黑眼眸,森然凝望著他。

  “啊!”

  懷民一個趔趄,從椅子上翻下。

  “鬼,有鬼!”

  他指著窗外,心臟跳得像是龍虎大祭時所用的鼓,砰砰作響。

  但房間裡靜得可怕,景彰師弟面朝裡,側躺在床上,睡得死沉。

  懷民是又怕又氣,快步走上前,猛推了一把景彰:“師弟,都什麽時候了還睡呢,快醒醒,有鬼!”

  “師兄,你說的鬼,是不是這樣呢?”

  床上,本該熟睡的景彰突然發出了一陣低笑,一灘水漬,沿著他的身下迅速暈濕了整個床鋪。

  隨後,他猛然回過頭來,露出了那張濕發淋淋,慘白若雪的恐怖面容。

  “啊!”

  懷民驚叫著,連連後退。

  床上的鬼僵硬的身軀爬起,如同蛇一般在地上爬行,迅速逼至他的面前。

  懷民兩股戰戰,連半點反抗的心思都沒有,只剩下一個念頭——“吾命休矣!”

  但就在這時,一聲清脆鈴聲驀得響起,眼前景色頓時一變。

  定睛看去,床上景彰仍在熟睡,而自己也依舊坐在椅子上,怔怔地看著窗外。

  而且,此時外面分明就是晴天,圓月高懸,月光滿盈,根本就沒有下雨。

  “我方才是中了幻術?”

  懷民回過神來,心中警覺,連忙起身推醒景彰。

  景彰滿臉疲憊,呵欠連天:“怎麽了師兄,這麽快就到三更天了?”

  懷民搖了搖頭,小聲道:“我方才看著窗外出神,不知怎的就中了幻術,幸好有瑾瑜給我的破幻鈴鐺才醒悟過來。”

  景彰的臉色頓時大變,困意全無,追問道:“師兄,你確定自己不是睡著了嗎?”

  懷民苦笑道:“你覺得師兄我是那麽不著調的人嗎?恐怕咱倆真的是讓那妖孽給盯上了。”

  就在這時,院門突然被敲響了。

  懷民下意識聯想到了白天,那些死者家屬們所描述的敲門聲,立刻取出了自己隨身的桃木劍, 並且在肩頭貼了一張三陽符。

  符火點燃,屋內陽氣為之一熾。

  “師弟,準備迎敵!”

  兩人手持桃木劍,死死地盯著小院裡的那扇木門。

  砰砰——

  砰砰——

  來人使得力氣越來越大,砸門聲也越來越響,仿佛與屋內兩人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兩人也越發感覺緊張起來,額頭汗水,涔涔落下。

  但就在這時,敲門聲戛然而止。

  一陣清晰而又沉重的腳步聲自門外響起,並且越來越遠。

  兩人稍稍松了一口氣:“這妖怪看來是暫時放棄了。”

  “現在怎麽辦?”

  懷民迅速做出決斷:“立刻通知二位師長,村子裡有我們布下的符陣,那妖孽絕對是插翅難逃!”

  “誰說我要逃了?”

  尖銳刺耳的聲音突然響起。

  聲音不陰不陽,不男不女,而且離得極近,仿佛就在窗戶底下。

  兩人心中大駭,正在這時,窗子砰得洞開,一張猙獰可怖的面孔迅速放大,滿是獠牙利齒的尖嘴精準地啃向離窗近的懷民的喉嚨。

  那妖孽速度委實太快,懷民和景彰二人根本就沒有反應的余地,手中桃木劍還沒抬起,那妖物便已然貼到了面前。

  鈴——

  一陣清脆的鈴聲突然響起。

  那妖物發出了一聲慘叫,一股黃煙噴出,頓時沿著來路,消失在了窗外。

  噗通——

  二人被這黃煙一熏,也乾脆利落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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