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保安堂,夏荷問道:“剛才那個人是誰啊,這麽慘,手腳都被人打斷了?” 許默答道:“你知道嗎?打斷他雙手雙腳的正是梁府的人啊。”
“什麽?”夏荷大吃一驚,“不會吧?”印象中的梁府中人雖然並不都是謙謙君子,但也算是行為規矩,沒想到也會乾出這樣的事。
許默繼續道:“剛剛那個劉小龍,由於和四公子梁祈貴打架鬥毆,被梁直關進牢房,還讓管家梁波帶人打斷了他的雙手雙腳,差點連命都沒了,他是我救命恩人的兒子,所以我才要抓到土龍來救他的命。”
“原來是四公子,難怪······,不過三老爺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啊?”夏荷還是有些大疑惑。
“那天我不是到梁府去了嗎?還去見了老夫人,那時候老夫人答應了放小龍一馬,梁直也答應第二天下午讓我去大牢接小龍,但沒想到,他們先下了毒手,等我把小龍帶出大牢的時候,他已經命懸一線了。”看到夏荷還在想這個問題,便笑道:“走吧,我送你回梁府。”說完自己先上了馬,又將手伸到夏荷面前,這次夏荷沒有再猶豫,立刻就遞出手,讓許默把自己拉上去,這樣的機會也許少一次就沒一次了。
這邊許默送夏荷回梁府,那邊南宮彥雲反擊梁府的行動已經開始了。
**內,南宮彥雲放開了自己的本色,帶著李天英、楊志新、陳元光三個看起來比較斯文的軍官來到了梁祈貴的相好之一芙蓉的房間,剛坐下就開始喝酒賭博了。
芙蓉自然是陪南宮彥雲了,南宮彥雲也顯示了自己風流才子的本色,用花言巧語和俊朗的外形逗得芙蓉花枝亂顫,其他三人也叫了苑內的美貌女子相陪,吆喝聲、調笑聲充斥著整個房間,外面也聽得到。
這時,**的老鴇麗娘推開門闖了進來,急道:“各位爺,各位爺,能不能讓芙蓉出來一趟,很快就回來?”
南宮彥雲臉色一沉,道:“我說過了,今天我包了這間房,芙蓉怎麽能出去?”
芙蓉一看麗娘的臉色就知道是梁祈貴來了,看到南宮彥雲有些生氣,忙用玉手撫了撫他的胸膛,媚聲道:“公子,你莫要生氣嘛,奴家去去就來。”
南宮彥雲聽到外面傳來很多吆喝聲,知道是梁祈貴等不及來了,也不答應,給自己的空杯子上倒上酒,笑道:“來,美人,喝完這杯酒,本公子就考慮考慮。”
芙蓉有些猶豫,南宮彥雲端起酒杯遞到芙蓉的嘴前,芙蓉無奈,隻好用嘴含住酒杯,奈何南宮彥雲本意就在拖延時間,隻肯一點一點地倒,芙蓉仰著頭,面色不斷潮紅,這時“嘭”一聲,關著的門被人大力踢開,進來的正是梁祈貴,還有四個家丁。
梁祈貴見到芙蓉正躺在南宮彥雲的懷裡,滿面春色,正在由南宮彥雲喂酒,立刻怒火中燒,指著南宮彥雲喝道:“哪裡來的狗東西,敢搶少爺我的相好,來人,給我打!”
四個家丁立刻就要衝上來,但李天英三人動作更快,立刻站起來攔住家丁的去路,一個家丁衝得急,一拳打向前面的李天英,李天英稍稍一側身便讓過了拳頭,接著打出一拳,正中家丁的面頰,家丁立刻倒在地上不動了,嚇得其他三個家丁也不敢動了,梁祈貴、麗娘、芙蓉等人也被唬住了。
南宮彥雲慢慢放下酒杯,笑道:“你就是梁四公子?”
梁祈貴回過神來,挺了挺腰,道:“正是本公子,你是誰,為何搶了本公子的美人?”
南宮彥雲搖了搖手裡的空酒杯,
笑道:“誰是你的美人?” 梁祈貴指著芙蓉道:“她!芙蓉!”
南宮彥雲哧地一笑,好整以暇道:“既然如此,那你把芙蓉娶回家啊。”
梁祈貴立刻愣住了,把芙蓉娶回家?那還不會被自家的老子打斷腿?到時候就算老夫人再寵自己,也免不了被逐出家門。
芙蓉一陣心寒,想起以前每次歡好時梁四公子對自己的甜言蜜語,這時候想起來竟是如此的惡心,她輕輕來到南宮彥雲身邊,給他斟了一杯酒,道:“公子,奴家敬你一杯!”南宮彥雲輕笑一聲,把嘴湊過去,芙蓉一聲媚笑,慢慢地將杯中酒倒入南宮彥雲的口中。
梁祈貴一陣目瞪口呆,想起了芙蓉以前伺候自己的媚樣,心中一陣燥熱,大聲道:“這位兄台,我出一百貫錢,你把芙蓉讓給我,如何?”
南宮彥雲勾了勾芙蓉的俏下巴,笑道:“美人,在梁四公子的眼裡,你隻值一百貫啊!”
芙蓉也甚是配合,幽怨地看了梁祈貴一眼,歎了一口氣。
梁祈貴臉一紅,熱血衝頭,大聲道:“一萬貫,如何?”旁邊的一個家丁拉了拉他的袖子,梁祈貴手一揮,瞪了那個家丁一眼,家丁隻好不再說話。
南宮彥雲看在眼裡,道:“聽說梁四公子賭技出眾,逢賭必贏,我們來賭一把如何?”
說起賭博,梁祈貴心裡還是有點自信的,他哪裡知道,和他賭博的人都是來巴結他的,當然是逢賭必贏了。他胸一挺,道:“好,賭就賭。”
南宮彥雲用手示意他在對面坐下,讓李天英等人清理了桌面後,從袖子裡掏出了三顆骰子,道:“我不大會賭,就來簡單的吧,賭大小吧。”正好梁祈貴平常賭的也是這個,在椅子上坐下後,舉手投足中倒顯露出了一些公子哥的氣質,不慌不忙的點了點頭。
芙蓉從一邊拿來了一個賭盅,放在桌上,南宮彥雲道:“梁公子,就讓芙蓉來做荷官吧?”
梁祈貴看了看自己的四個家丁,又看了看李天英等人,都不放心,自己和芙蓉有一年的情意,花在她身上的錢數不勝數,應該能公平,甚至還能偏向他也不一定,笑了笑道:“沒問題。”
芙蓉媚眼在兩人的面前轉了轉,將三顆骰子扔在賭盅,扭動纖腰搖了起來,搖了片刻後,放到桌面上。
梁祈貴立刻興奮地喝道:“大,大,大,······”
南宮彥雲瞄了他一眼,心裡一陣冷笑,又朝芙蓉使了個眼色,芙蓉會意,媚眼朝兩人轉了一轉,用白羊玉般的手解開了賭盅,梁祈貴頓時目瞪口呆,再看賭盅內,只見三個骰子都是一點。
南宮彥雲一陣輕笑,道:“梁公子,不好意思,承讓了。”
梁祈貴臉色蒼白,他哪裡來的一萬貫錢啊。
南宮彥雲看他的樣子,心中已猜了個七八分,輕輕拉了一把芙蓉,芙蓉嬌吟一聲,順勢倒入他的懷中,坐在他的大腿上。
梁祈貴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看著正在調笑的兩人,心中不甘,卻不知道說什麽好。
南宮彥雲和芙蓉調笑一陣,看著坐立不安的梁祈貴,道:“梁公子,願賭服輸,把一萬貫錢拿出來吧?”
梁祈貴頓時滿臉通紅,卻說不出話來,南宮彥雲裝作大吃一驚道:“不會堂堂梁家四公子連一萬貫錢都拿不出來吧?”
梁祈貴跳起來道:“誰說的,只是沒帶在身上而已。”但語氣卻這麽沒有底氣。
南宮彥雲道:“是嗎?”說是這麽說,但他的語氣明顯表示不相信。
梁祈貴氣不過,急道:“我給你寫一張欠條,總可以了吧?”跟在身邊的家丁想要阻止,也被他斷然拒絕。
南宮彥雲當然不拒絕,很快芙蓉拿來了文房四寶,放在了梁祈貴的面前,梁祈貴閉上眼睛,心中在下定決心,他雖然有些紈絝,但從來沒有花過這麽多錢,現在一次要欠別人這麽多錢,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良久,才睜開眼睛,提起筆,開始寫欠條。
南宮彥雲看到他動筆,伸出手道:“慢,這一萬貫錢我就送給芙蓉姑娘,你就寫欠芙蓉姑娘一萬貫錢吧!”這才是他報復梁家的計策中的關鍵所在。
“啊?”梁祈貴和芙蓉同時驚叫一聲。
梁祈貴立刻又滿臉通紅,欠南宮彥雲錢畢竟只是賭資,還勉強說得過去,芙蓉是妓女,欠妓女錢欠的就是嫖資,要是被父親知道,肯定要被重責,所以他心中猶豫,不敢馬上寫欠條。
芙蓉則沒想到南宮彥雲如此大方,心中大喜,卻見到梁祈貴猶猶豫豫不肯動手,往日看著帥氣大方的梁祈貴立刻變得面目可憎,心中不忿, 嘲諷道:“我原本以為四公子是人間大丈夫,沒想到卻是如此的婆婆媽媽,不像個男人?”
梁祈貴大怒,正要拍桌子罵芙蓉,南宮彥雲的咳嗽聲讓他明白了現在的形勢,隻好作罷,但心中又不想被芙蓉看不起,內心還在掙扎不已。
南宮彥雲笑道:“四公子,這有什麽呢?你的大哥,梁祈功大公子,不也是流連於撫琴樓,和宴佳爾卿卿我我。”
梁祈貴這才想到他聽到關於大哥的傳聞,心中的防線立刻被擊穿,立刻揮筆寫下欠條,遞給了南宮彥雲。
南宮彥雲拍了拍手,接過欠條,見寫得清楚明白,就遞給芙蓉,然後笑道:“四公子果然是人中豪傑,在下還有要事,就不陪四公子了,四公子請便。”
梁祈貴黯然神傷,心中巴不得立刻離開這個地方,隻祈求南宮彥雲不要這麽快去要錢,他才有時間準備這一萬貫,向南宮彥雲拱了拱手,就出了房門。
芙蓉讓丫鬟把酒菜重新擺上,倒了一杯酒,端到南宮彥雲面前,媚笑道:“奴家多謝公子賞賜。”
南宮彥雲喝了酒,道:“美人,本公子要提醒你,梁家勢大,四公子若不想出這筆錢,必然會想出其他手段,我勸你還是明天就去趙四公子,他家大業大,這一萬貫錢不過是九牛一毛,為了家族名譽,他也會立刻給你錢的,時間一長,就不知會出什麽變故了。”
芙蓉臉色大變,越想越是如此,立刻決定明天去梁府找梁祈貴要錢。
當天,南宮彥雲四人酒足飯飽,很是享受了一把,卻沒有在**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