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興安嶺北起HLJ岸,南抵松花江岸和西拉木倫河上遊,為我國古老山地之一。古稱“東金山”,又稱“夏思阿林”、“金阿林”。“金阿林”為通古斯滿語、錫伯語和蒙語,意為“白色的山”、“山嶺”,是極冷的地方。後演變為興安嶺。
小興安嶺幾乎環繞了整個海縣,但小興安嶺不高,原始森林密布,毫不誇張的說,很多樹木的年齡比人類還長。在這樣的地域活著,人難免不生敬畏之心。
北方人把妖稱之為仙,這仙家可不僅僅是胡黃白柳灰,之所以這五家出名,是因為他們地盤比較大,跟人類結對子的比較多。
理論上來講,截教說的有教無類,那就是萬物都可成仙。當然動物裡面成仙的比較多,可也有人家的老仙是松奶奶、柳姑娘、石大人這般。
而如果你去找“師傅”的破關,很多女人都是花姐命,這花姐是花仙,聽到了別沾沾自喜,不是什麽好命。
簡單點說,萬物在這大小興安嶺中都可成仙,但你要上山,能要你命的未必會是妖仙,而是怪!
北方關於怪的記載很多。前面林巴豆說的白狼、熊大爺、雞冠蛇之類的,說的都是怪。
上山的人最怕的就是怪,但今天這兩個人不怕,林巴豆跟韓小甲一個是一身土匪氣,一個是有點虎了吧唧,二人去林巴豆家拿了上山打獵的裝備,順著林場就鑽進了原始森林之中。
韓小甲要找耗子精,白家人又不肯幫忙,思來想去這麽多天,在那古書裡面找了一個可能的法子。
那就是地烈陣,這地烈陣是原十絕陣中第二陣,古書上記載“地烈陣中妙中隱,上雷下火絕無情。縱有五行神仙術,難逃骨化變愁雲。此陣按地道之數,中藏凝厚之體,處現隱躍之妙,變化多端,內隱一道紅幡,招動處,上有雷鳴,下有火起。凡人、仙進此陣,再無複生之理;縱有五行妙術,怎逃此也!”,針對的是擅長地行術的土行孫。
韓小甲其實不知道這陣法有用沒用,但想著老鼠擅長的也是土行術,覺著有用。可這陣就算能困住耗子精,也未必能找得到。但想著也不會就在林場附近,耗子精貪吃貪物,所以瞄準了林中一處產草玉的小山頭。
韓小甲二人上山,林中走了一小天,林巴豆知道這山林中獵人木屋的位置,天黑的時候先領著韓小甲住下。
這獵人小屋也就是個破木板房還到處漏風,二人也不敢生火,啃了涼饅頭,喝了涼水,大眼瞪小眼。
北方人都能嘮嗑,一沉默便覺得尷尬了,尤其此時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到底是個爺們韓小甲率先咳嗽了幾聲,然後對林巴豆說:“晚上別出去,聽說過熊大爺沒有?小心把你抓回去當媳婦。”
熊大爺的故事,北方孩子睡覺之前總是聽過一些。說的是一個女人上山,被一頭黑熊抓住,但是沒吃,拎回到洞裡當媳婦用了。
還別說,這個女人居然挺好用,生了兩頭小黑熊,倒也沒生出什麽怪物來。
自從有了孩子之後,這黑熊對女人好了很多,每日給她水果,給她獵物,有時出門看見被山匪劫走的小媳婦們丟落在地上的紅頭繩之類的也給這女人撿回來,擺明了架勢打算恩愛一生。
但是女人受不了啊!
什麽樣的人能夠在這深山老林裡跟一頭熊過一輩子啊,這黑熊也能聽懂人話,女人就商量說自己老吃生肉,想要吃點魚。
一人三熊就到了河邊,
女人就要過河,說采花給孩子玩。當時河上是繩索拉的木板橋,女人先領著一頭小熊過去。 在熊大爺弄另一個小熊的時候,女人掏出準備已久磨得鋥亮的一塊石頭片子割斷了繩索,然後又殺了自己親生的小熊。
對岸的熊大爺怒吼,抓起身邊的小熊一撕兩半。
這故事也就完了,但熊大爺抓女人回去生孩子這個傳說也流傳下來了。(不要問我為啥在孩子睡覺的時候講這種故事,北方莊戶人家養孩子都糙,不誇張的說,白虎克夫後來只能找個青龍這種故事都講給小孩子聽!)
林巴豆翻了翻白眼,這故事也就是嚇唬小孩子的,剛要埋汰韓小甲兩句,突然聽到一聲咆哮!
根據經驗,林巴豆瞬間臉色變了,站起來頂住了門,對韓小甲說:“真他娘的邪性,說什麽什麽來,碰到熊瞎子了!”
熊瞎子指的就是狗熊,周身或黑或黃,胸口一巴掌大的白毛,傳說要想殺了熊瞎子,必須要把匕首捅到白毛裡。
問題是根本沒有人能徒手殺了熊瞎子,莫說人,就算東北虎也不行。
外面狗熊的咆哮越來越近,林巴豆臉色慘白,北方人性子渾,任何時候都不忘記幽默兩句。
林巴豆顫巍巍的說:“這要是被熊大爺抓起來了?我也算是最近命犯桃花吧!”
韓小甲看林巴豆的印堂都黑得發紫了,也沒接話,過去頂住了門,暗暗考慮白家人到底會不會看自己死,另外也考慮白家人到底能不能打得過熊瞎子。
這其實也不是埋汰白家人,一力降十會,仙修的是精神力,把肉體修沒才能羽化成仙,而怪修的則是肉體。仙跟怪碰到一起,那基本上就是法師跟戰士的對決了,誰輸誰贏還真不一定。
二人其實也清楚,就這個破門,就這兩個小身板子,根本不可能擋得住熊瞎子一巴掌。
這熊瞎子就跟林巴豆的桃花運一樣,來的時候誰也擋不住。
耳聽到咆哮聲越來越近,震耳欲聾,還夾雜著樹木撕裂的聲音,也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東西招惹了這頭大狗熊。
便在此時,猛然感覺有人推門,然後外面傳來了一個男人咦的一聲。
韓小甲二人一愣,狗熊還在咆哮,韓小甲要開門,林巴豆死死的搖頭,低聲說:“這深山老林,大半夜的,怎麽可能有人?”
外面那男人有些急,輕聲說:“快開門,救救我,快開門。”
韓小甲抬手就把銀針扎在林巴豆的手腕上,趁著她一松手,把門打開,外面竄進來一條青影,轉身就死死的頂住了門。
再看,是個十五六歲的小男孩,青衣青鞋,體態輕盈,相貌俊朗,帶著一股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