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見同伴因為說了幾句勸降的話就要被李通下令處斬,旁邊幾個校尉無法淡定了,其中一人對李通抱拳求情:“將軍不可,樸校尉自將軍起兵時就跟隨左右,這多年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只是一時口快,還請將軍看在他跟隨將軍多年的份上饒他一條性命, 讓他戴罪立功吧!”
其他幾人也紛紛下拜:“將軍息怒,饒了樸校尉吧!”
李通一看,越發生氣,這些人竟然集體求情,忤逆他的命令,可是他不可能把這些校尉都殺了,否則軍士就無人幫他統帶。
權衡之下,他很快有了決定:“好,看在這些兄弟面上, 暫且饒過你,許你戴罪立功,若再胡言亂語動搖軍心,定斬不饒!”
在其他校尉的催促下,樸校尉不情不願的謝過李通的不殺之恩,表示自己一定奮勇殺敵,絕不讓烈焰軍攻入城內。
烈焰軍在十裡之外安營扎寨,秦風又派了一些口齒伶俐的兵士騎著馬來到城牆下施行離間、分化和誘敵之策。
“城內的曹軍將士們聽著,我家將軍說了,此時棄城離去還來得及,在出城之時只要打一面小白旗,我烈焰軍將士絕不阻攔加害!”
“李通將軍若在一日之內率軍離去,我烈焰軍將士絕不追擊;一日之後,李將軍若還不離去, 便為我等死敵!城內無論男女老幼,斬殺李通者, 賞千金、錢十萬,賜南陽郡內良田萬畝、美人十名、仆人三十個!此一條,城破之前都有效!”
城樓上的李通氣得七竅生煙,心裡大罵這秦風真是無恥之極,竟然用這種招數!
一個念頭在他腦子裡升起,這個時候在城牆上這些將士們當中是否有人會為了這些許諾而殺我?
這個念頭一起,李通頓時被嚇了一跳,總感覺身後似乎有目光在盯著他的頸後,這讓他感覺脖子都涼颼颼的。
下午,烈焰軍把營地搭建完畢不久,徐庶帶著五千人馬趕來了,他是接到了秦風派人送來的軍令之後帶兵來增援的,哪知道曹軍敗退得太快。
“見過主公,屬下增援來遲,請主公降罪!”徐庶見到秦風下馬就拜。
秦風連忙把徐庶拉起來,笑著說:“元直先生來得正是時候,曹操主力被我追上一通廝殺,已被我擊潰,目前應該還有大量的曹軍潰兵和散兵遊勇在我南陽郡內,我正想派兵把這些曹軍潰兵都收攏過來,苦無多余兵力, 元直先生來了就好了,這五千人馬正好派上用場!”
秦風當即把這五千人馬分成若乾小隊一一派出去,先在通往豫州的各個交通隘口設卡,這些被派出去的烈焰軍小隊四散出擊抓捕被打散的散兵遊勇。
等秦風把人馬撒出去,徐庶見他已在此處立下營寨,就猜到他要攻打葉城。
“主公是打算要拿下葉城?”
秦風歎道:“不拿下葉城不行啊,葉城的地理位置對於我南陽而言很重要,我軍若控制葉城,曹軍若想進攻就必須要繞很遠的路,否則就只能強行攻打葉城;再者,葉城內被曹操囤積了大量的糧草和軍械,我軍若奪取這批糧草和軍械,就解決了青黃不接、大軍缺糧的問題!”
徐庶卻面帶憂鬱,“屬下說聞城內有精兵三千,守將是李通,李通此人雖說算不上名將,卻頗有勇力,且生性謹慎,要攻下葉城,我軍損失只怕不會小!”
秦風點點頭,“不錯,不過只要拿下葉城,付出一些代價也是值得的!”
此時葉城城內表面上看上去很平靜,實際上卻是暗流湧動。
李通是一個膽大的人,也是一個很謹慎的人,他還是擔心麾下有人經受不住烈焰軍的挑撥、分化和誘惑,畢竟他對他手下這幫人還是很了解的,這些人當初可是一群賊寇。
因此,他派了幾個心腹暗中監視可能有異心的將校。
而這種情況又怎麽可能瞞過那些有想法的軍士和將校呢?此刻在城內一間房子裡,三個校尉聚集在一起喝著酒。
樸校尉灌下一口酒,一口酒氣說道:“枉我等誓死效忠於他,可他竟因幾句話就要斬我,若不是幾位哥哥求情,此時我已人頭落地了!”
一個校尉勸道:“算了,當時你那樣說,的確是有些動搖軍心,將軍也是被逼無奈啊!”
樸校尉卻說:“兄弟,當初我等起事是為何?還不是因為活不下去了才起事的,為了混口飯吃,為了能有點出息,你我才拿起刀槍跟他拜了把子,如今這個時候,擺明了是一個死局,兄弟們告訴我,我等為何在此堅守?就因為曹操信任他李通,他就要拉著我們在此跟著他與烈焰軍死磕?他何時踢兄弟們想過?”
另外兩個校尉心裡也有些動搖,目前來看城內物資充足,軍械齊備,可這是一座孤城,城裡的老百姓都不是自己人,這城到底是守得還是守不得?
這時門被敲響了,三人都是一驚,其中一人立即問道:“何人?”
門外傳來樸校尉手下一個兵士的聲音:“校尉,小人發現將軍的親兵在附近溜達,鬼鬼祟祟的模樣,莫不是來監視的?”
屋內三人都是臉色一變, 樸校尉一拍桌子,“何兄、莫兄,二位都聽見了吧?李將軍已經不信任吾等了,為了消除城內隱患,他指不定會下令把我等都處死!”
另外兩人嚇了一跳,何校尉惴惴不安,“不會吧,怎麽說我等也是跟隨將軍十余年,將軍不會不講兄弟情義吧?”
“兄弟情義?哼,何兄,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在城樓上他要斬我,是否念半分兄弟情義?”
在當時樸校尉見李通下令要殺他時,他心中就已有反意,被幾個兄弟求情救下來之後就想著怎麽反出城去,可他一個人不敢,力量太單薄了,想要不死在這裡,就只能把這兩個平時跟他關系最好的校尉爭取過來一起動手。
樸校尉見二人臉上神色變換不定,知道這二人已經動搖了,他趁熱打鐵:“何兄、莫兄,駐守此地絕對是死路一條,不如我等······”
莫校尉聽過了這話臉色全變了,“樸兄,你怎會有如此想法?莫非還真反了不成?”